沙塵旅行記

2024-02-06 5 [ 說明文 ]

我叫沙塵,從我誕生的那天起,就渺小、微不足道。我的故鄉在遙遠的北方大沙漠。幾百年前,從西伯利亞來的強冷氣流把我和同伴們吹起來'一路朝著東南飛去,是東北大、小興安嶺和長白山的原始森林以及呼倫貝爾大草原這一道道綠色長城,牢牢地把我們擋在腳下,使我們這些生性好動的“活潑分子”像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大聖一樣,就這樣安家落戶了。我們整日在地下與樹根、落葉、蚯蚓做伴,為森林涵養水源。

時光流逝,到了20世紀的六七十年代,沉睡了幾百年後的我,忽然眼前一亮,被一股狂風吹上了天。我向下一看,才發現以前茂密的原始森林早已不見了。這裡由一片蔥蘢的大地變成了不毛之地,大地上只留下被黃沙包圍著的一個個乾枯的樹樁。這都是由於人類無度地亂砍濫伐造成的。從此我又恢復了往H的“自由”,風裡來雨裡去,到處流浪。

一場接一場的大風席捲大半個中國。在狂風的驅使下,沙借風勢,風助沙威,我和同伴們在天空中狂奔,與大風合奏了一曲驚天動地的風沙交響曲。我們的隊伍伴著越來越大的呼嘯聲長驅直入,只是一路上沒有見到像樣的、能夠抵禦我們的防護林,我們如入“無樹之境”。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便縱橫馳騁於東北、西北、華北,跨黃河,躍長江,真是勢不可當。其間我們襲擊了十幾個省區,所到之處,無不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摧牆埋屋。

屈指一算,我們已先後12次襲擊中國大地,迫使北京機場幾度關閉,幾十個外來航班緊急降落在石家莊機場,連中央電視臺的“焦點訪談”節目也兩次破例把我們“請”上電視,使我們出盡“風頭”。“焦點訪談”說,現在距離北京天安門廣場最近的沙化土地僅幾十公里。在我們兵臨城下之際,人們才意識到“風沙緊逼北京城”。許多專家警告,長此下去,古樓蘭城被沙漠埋沒的悲劇將會在北京重演。這,已不是危言聳聽。

人們恨我咒我,說我們助紂為虐,與狂風合夥辦壞事,讓我們頂上了沙塵暴的惡名,其實我們也是被狂風當槍使,身不由己,真是太冤枉了。

我也有兩面性,也能辦好事,如果人類建成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和茂密的大森林,就能把我們埋在樹根下。我不僅會堅守陣地,培植樹木,涵養水分,而且可以和樹木團結一致,抵抗大風。

據測算,森林能把風力削弱一半以上,只是因為人為破壞植被,年年植樹不見樹。為什麼會這樣?就是人們只管植樹,不管成活,造成了“年年植樹年年光,年年植樹老地方”的現象。沙塵暴不正是因為人類自己破壞環境而受到大自然的報復嗎?

人們又開始大喊“植樹造林”“退耕還草”。但願人們把樹栽活,把樹管好,制止亂砍濫伐,真正做到人進沙退。到那時,我們就會被埋在地下,為人類做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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