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長大了要買一……一座大房子,有五層樓!”
“哦,長大買一座大房子啊,還要有五層樓那麼高,好啊,媽媽等著呢。”
“嗯……一座大房子,五層樓,五層樓上有……”
“有小貓啊,小狗啊,小白兔啊……”
“對!媽媽,我想養好多小動物,還有白雪公主!”
“好,媽媽幫你養好多小動物,還有白雪公主!”
“……”
晨曦撒滿小屋,照耀著陽臺上兩個影子。一個,矯健挺直,嘴角正帶著微笑,籠罩著慈祥的光芒;一個,語無倫次,充滿幻想,稚嫩的小腦瓜好奇地探出窗外。
朝陽中,新栽下的小樹正在享受陽光的默默愛撫。
“媽媽,聽我背英語吧!”
“對不起啊,媽媽聽不懂……”
“那你給我講一講數學吧!”
“真抱歉,媽媽不會講……”
“媽媽真笨!”
“……”
正午的太陽刺辣辣地射進屋裡,讓人有些睜不開眼。書房中,兩個幾乎一樣高的影子——一個無所適從,一個神采飛揚。神采飛揚的影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無所適從的影子略帶憂傷地默默從房裡退了出去。
陽光突然被一片烏雲遮住,但只是片刻,又透射出萬丈金光,無私地照近我的書房,溫暖著我。
“媽,你以後過馬路要小心,看今天多危險!”
“哦。我給你買了件衣服,急著往家趕,就……”
“哎呀,不急嘛!還有,往後我要離家出去讀書了,你做事可別丟三落四啊!液化氣不要忘了關,出門別再忘了帶鑰匙……”
“嗯,記住了,我去給你盛飯去。”
“媽,我自己來,你看我都多大了!”
“……”
夕陽西下,通紅的落日斜射下來——兩個影子,高的是我,矮的是媽媽。斜陽中,一隻鳥而展開堅實的翅膀,向遠方飛去。
媽媽啊!從什麼時候起,我不再聽到你低吟的歌兒?不在牽著你的大手走過路?時光荏苒,景物依舊——您,何時生出些許皺紋?眼睛也失去了光華?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偷走了你奕奕的神采,紅潤的臉頰!
夕陽含笑,草木搖曳。明天,花兒依然清香,陽光依然明媚,鳥兒依然遠飛。或許等我做了那太陽,才會瞭解她的熱度。但我知道,在我長大的夢裡,總有一顆星在執著地為我點亮心燈,為我講兒時的童話,唱童年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