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我的叔叔,那可是頗負盛名。你隨便拉一個我們院子裡的人問一問,哪個人不知道他。上次他來我們家竄門的時候不但招來了一幫警察,還惹哭了一個小孩,又讓一位老奶奶摔了一跤。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那天,我去火車站接叔叔。叔叔一看見我,高興地說:“呦,長這麼高了!”我剛要幫他拿行李,一群警察氣勢洶洶地來了,把我拉到他們的身後,小聲對我說:“小朋友,以後要注意遠離這些壞人!”我正納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一群警察就把叔叔團團圍住了。叔叔一愣,隨後笑眯眯地對我說:“你們家是不是有錢了,請了這麼多保鏢?”我差點暈倒在地,要不是後來警察弄清了的身份,我們不知道還要在派出所呆多久呢!
我和叔叔拎著沉重的行李回到我住的院子,這時,一位老奶奶推著一個小嬰兒來到我們身邊,我問了一聲奶奶好,又繼續朝家走去,走了一段路,身後就傳來一陣哭鬧聲,我回頭一看,只見叔叔把小嬰兒弄哭了,我急忙跑過去,叔叔還是站在那,滿臉笑容,對我說:“瞧,這小傢伙哭起來多可愛!”什麼?!把人家弄哭了還說他可愛,真沒見過這樣的人,老奶奶也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正要去安慰小寶寶,叔叔笑著推了老奶奶一把,說:“我來就行了!”誰知他勁太大,把老奶奶推倒了,我趕緊將她扶起來,生怕出什麼事,老奶奶一起來就訓斥我叔叔,我叔叔還是滿臉堆笑,讓人哭笑不得。
一到家,我就算計著怎麼讓叔叔走,他待在我家我們沒好日子過,他也太了,遇上什麼事都笑,惹得全院人都怕他。“丁冬”,糟了,不會是叔叔來了吧,我得先“閃”一步了!
我的同桌
她,個子高高,沒有什麼引人注目的地方,但她卻有一顆金子般的心靈。她就是我的同桌——李豔。
這學期開學的第二天,老師讓我和她坐同桌。開始我沒在意,一個黃毛丫頭,哪能比得上我堂堂男子漢。
第二天,下午放學時,我因在操場上玩耍,不慎將語文書弄丟了。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一學期有三分之一是語文課,現在語文書丟了,可怎麼辦?
早讀課,我佇立在課桌前,呆呆地望著黑板出神。這時,同桌似乎發現了什麼,伸來友誼之手,關切地詢問道:“怎麼啦?”說吧?一個硬男子漢,丟臉!不說吧?又悶在心裡。算啦!她是大隊委員,就當彙報思想:“沒什麼,語文書丟了!”“沒什麼?”對方現出驚訝的神情。接著,她拿起課本又放下,反反覆覆。鬼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稍猶豫了一會兒,將書遞給我:“書給你。以後可別毛手毛腳的。”什麼,給我?我簡直不相信我的耳朵。我一慣瞧不起的黃毛丫頭,居然能說出這句話。“什……什麼,給我,你可怎……怎麼辦?”我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擠出幾個字。”“不要緊,我有辦法。”“那今天怎麼辦?”“那就合看。”於是我倆便認真地開始早讀。
上完最後一節課,我將書悄悄地塞進她的書包。然而回家後,我開啟書包,語文書卻工工整整地躺在書包裡,我的眼睛溼潤了。
第二天早讀,她拿著一本舊書在讀書。下課後,我開啟舊書一看,封面已被撕裂,書頁上角向裡翻,書脊線斷了,並且少了兩頁。上課後,我拿新書和她換,但她不同意。
中午時,我發現她在桌上抄些什麼。奇怪,上午沒作業呀?她淨幹鬼事。我走了過去,呀!她正在那兒抄兩篇掉了的課文。她往書上看了一句,便抄在書頁大小的白紙上,傳進我耳裡的是“沙沙”的寫字聲,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行行整齊清秀的字。累了,她便甩甩胳膊,然後又聚精會神地抄起來。我有點不過意,決定拿去影印,但她婉言謝絕了。抄好後,她拿出漿糊將紙粘上,又使勁地一針一針地縫好。
“叮鈴鈴……”上課了,她拿起那本舊書認真地聽課。一瞬間,我的喉嚨被心中激起的強烈感情堵住,我被這種同窗的摯愛之情感動,迸出幸福而又驕傲的淚花。
老爸
第一次看見他,是在阿姨家。我在這頭,他在那頭,倚那古老的牆壁,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在地上來回摩擦。那天,他穿的很隆重,卻依舊遮掩不了他枯瘦的身材。他就是我的第二個老爸。
我靜靜地走近他,似乎讓他很緊張,“嗖”地一下站直了身子,笑得特勉強,我也僵僵地笑了一下。就這樣,一個陌生的老爸闖入了我的世界裡。
接下來的日子,爸不太喜歡抬頭,只是不停地埋頭苦幹。要知道他這一結婚,就多了三個人吃飯,生活重擔只會讓他把頭壓得更低。直到有一天,我終於看清了老爸的臉,讓我相信,他一定會是一個能幹的父親。
我爸是搞裝修的。由於小兒麻痺的後遺症,他的左腿比其他人都瘦小,走路時,一癲一跛。那年夏天,太陽曬得人喘不過氣來。我一直想去爸工作的地方看看,今天正好可以去給他送瓶礦泉水。一進門,這房子的格局可真漂亮,聽說是我老爸設計的。“將來,我爸一定會給咱家修一棟更好的房子!”我美滋滋地想著。
“爸,你在哪兒?我給你送礦泉水來了!”我用了生平最大的嗓門。
“在這裡,我馬上來!”
我循聲望去。“天啊!這麼熱,爸,你怎麼裹得這樣嚴嚴實實的!”老爸像是“非典”時期的難民,戴著白色口罩,穿一件厚厚的外套,連帽子也沒落下。
“沒關係的,噴漆有毒,不這樣怎麼行啊!”邊說老爸就邊坐下來,解下了白口罩和帽子。我蹲下來把礦泉水遞給他。這是我第一次抬頭看老爸,他的眉稜竟已“花白”,眼睛周圍都散滿了星星點點的白漆。連那拿礦泉水的手都像是在白灰裡浸過,現出一條條白色的掌紋,正好一滴汗從老爸額角滑落到手上,浸溼了灰,也滴入了我的心坎裡。
“爸,你真辛苦!”我正視著老爸,突然讓我驚慌了,爸的眼淚漸漸從他紅潤的眼眶裡流出來,劃出了兩條印跡。只見爸又迅速地低下了頭,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到了手背上,形成了一朵朵小白花。他趕緊往身上擦了擦,接著又簡單地笑了一下,這笑聲和我們剛見面時象極了。
“好好讀書吧,孩子。”爸把水瓶遞給我。又戴上口罩和帽子,拿起了工具,開始了工作。
那晚,爸回來得很遲,我拉著他來到陽臺上,開始了我們的第一次聊天。
“爸,我很喜歡你。”我望著他。
爸又低頭了,黝黑的臉上已微微泛紅。
“掙點錢,好過日子,也好送你上大學。”爸的頭更低了,聲音有些哽咽。
我抬頭看見火辣辣的太陽,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挽著爸昂首在繁華的大街上,讓我成為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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