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板上的聚會

新鮮的豬肉，豬油，在菜板上剁成泥，這裡的蔥花和它相遇了，我想著吃包子不錯，新鮮大個肉多，一時間開始煩惱，誰能拒絕品嚐蔥花和豬肉的愛情結晶，大蔥豬肉包子最好吃了，我有的時候會帶著點理想的，思考我的菜籃子。

最近我家的小菜園裡豐收了，巴掌大的地方，我以為就長了點雜草，走近看看，能找到一些蔬菜了。大部分是泥土的顏色，很用力地看去，終於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在泥土中，終於有一些小蔬菜發芽長出來了。

青草就不用說，割了很多茬，一眼看過去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上面的桂花樹寂寞地吊著兩片乾枯葉子，看來長得不好有可能會死掉。小白菜還不錯，嫩嫩的可以摘了，就吃它吧。

終於在我家的菜板上，媽媽湊齊了南瓜尖，木耳菜葉，小白菜葉，大蔥葉，構樹葉，這個樹葉本來沒想著吃的，因為蔬菜不夠，拿來湊數了，稀疏的一點蒜苗，算在裡頭，主角是豬肉，登場吧，我把老薑和大蒜拿出來剝皮剁了，一大堆的看起來琳琅滿目，忍不住給它們拍了個照。

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外婆家的餐桌，實木的老式桌子，四個桌子腿是圓柱形的，普通的槐木，因為多年油鹽的浸泡，變得顏色較深，家裡幾個娃娃的胳膊肘在上面磨蹭了很多年，整個桌子的表面都是絲綢一樣的光滑，我想起了外婆悠悠晃晃地端著一盆湯出來，她微胖的身子套一身有些過氣的寬大棉衣褲，笑眯眯的臉上，眼睛都有些看不見。

窗外的風輕輕地吹著路上的行人，我和兄弟姐妹們坐在老桌子前，頭上是溫暖的燈光灑下來，我看著盤子裡的肉片特別的光亮，仔細一看是番茄醬做的咕咾肉，弟弟急著用筷子夾一個給我，因為切菜久了，手有些發抖，掉了，撿起來，捨不得扔掉，又吃下去，我嘆口氣，剛想說什麼，他開始用菜湯泡飯，我看著弟弟的鼻子在喝了菜湯之後彷彿腫大了一些，嚇得不敢動筷子。

現在的我，特別懷念那個老式的大樹樁菜板和外婆有力砍肉的手臂，我從碗櫃上扯出來的一個輕薄型小菜板，用它砍豬蹄估計會砍垮整個灶臺，小菜板每天宣佈的內容幾乎都是：各種蔬菜。每天這些豬肉和蔬菜碰一碰面，就是我的日常三餐了，媽媽說學習的終點是大學，靠它們支撐著，我能走多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