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亭月

2024-02-07 5 [ 散文 ]

那一夜,木窗吱呀吱呀的聲音讓那一抹倚在床沿的倩影的心更加慌亂。

她不禁手緊握成拳,忽然,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真是的。”於是匆匆吹滅燈火,散下紗簾,鑽進了被窩。

伴隨著叩叩聲,“藍沁姑娘,該起了。”她抹了抹眯攏的眼睛,拍了下鬆散的身子,梳妝打扮後,便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會兒,有一陣叩叩聲,她不禁緊張,可卻也是她最期盼的聲音,“藍沁姑娘,我是李郎。”她反應性起身,慌亂地再次整理了頭髮,開了門,見到那個心底帶給她最多感動的人,見到那個說要為她贖身的人,見到那個不惜與父母爭吵也要娶了她的人,是呀,他將是她的郎君,她也將是他的妾身。她就這麼望著他,眼裡早已溢位了愛意,她知道她過了這道檻便會是一個新生,她願意為了他走過這道後面可能充滿無數危險的檻。李郎輕輕觸碰了她的手,然後緊緊握起,與她一同走出醉亭月。

兩人一路坐著馬車,籲的一聲,便到了李府。她不免有些緊張,她知道老爺婆婆對她甚是不滿,李郎大概感覺到了,細聲說“沒事,有我。”她心裡蕩起了漾,滿是感動。到了大堂,她恭恭敬敬地向老爺婆婆請好。婆婆卻故意不對她請起,反倒是說了:“管家五福剛去世不多久,府裡也不打算安排什麼大婚儀禮了,你覺得怎樣?”她自知這是婆婆的示威,將她與府裡下人比,自是讓她注意自身身份,她微微一笑,:“自是婆婆想的周到,就按婆婆的意思吧。”李郎在旁邊倒急了,:“娘,你是什麼意思?”她立馬小心翼翼扯了下李郎的衣服,搖了搖頭。李郎便也冷靜下來,“至少可以讓她起身了吧。”婆婆臉色已經開始有點灰暗了,“起吧。”說完,便轉身回房。

當府裡只剩下李郎和她時,李郎握起她的手,“對不起。”她摸了摸李郎的臉,“哪裡的話,我們已是夫妻了,別的都不重要。妾身有郎君如此真心的對待,已是心滿意足了。”

她望了望窗外,天朗氣清,已是沒外出房幾天的她更是想出去轉轉,走沒一會,便碰到李郎的正室夫人,於是連忙恭恭敬敬地請好,“姐姐好。”“妹妹心情不錯,在府裡這幾天還習慣嗎?有什麼需求跟姐姐說,畢竟你還是剛來的客人。”如此刻意的生疏讓她不禁輕抖了一下,“姐姐有心了,妹妹什麼都不缺。”說完正室夫人已經昂首從她身邊過去,也沒對視她。覺得正室夫人已經走遠了,她自是舒了一口氣。

幾個年頭過了,她生下了小少爺,婆婆對她已是慢慢接納了,李郎雖因做生意留在家的時間不多,但也還是一如既往疼惜她和小少爺。幾年下來,她自知不惹事端便是安安靜靜的做好自己的事,算起來,她不知吞了多少的委屈,忍了多少詆譭。好在她知道隨遇而安,樂觀對待。

忽然有一天,小少爺哭哭啼啼地跑回來,衝到了她的懷裡,她趕忙問怎麼了,小少爺斷斷續續地說:“溫煦哥哥……搶了孃親送給我的小木馬,還把我……我推在地上。”她看到小少爺腿上流的血,已是滿臉溼淚,“孩子,孃親改天再做給你,我們要學會善良和忍耐,這樣我們才可以在這個家安和地生活下去。孃親無能,沒辦法給你更好的生活。”“孃親,孩兒沒事,孩兒不想孃親哭。”

小少爺從小便規規矩矩,長大了更是賢德有才,幫助父親成功做成了好幾筆大生意,得到了婆婆和老爺的另眼相待,於是父親每次外出生意便也帶著小少爺。園林的景色是孤獨的,她心念著孩子,郎君。

小少爺種的竹子已是高了有兩米了,她望著那林竹子出神,忽然,她聽到了木窗吱呀吱呀的聲音,回過頭……

叩叩叩,“藍沁姑娘,該起身了。”看著依舊醉亭月的紗簾,熟悉的小奴的聲音,她知是一場夢。

梳妝打扮後,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忽然,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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