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就在那裡

2024-02-07 4 [ 散文 ]

鼻子壓在毛玻璃上,瞧瞧穿高跟鞋走路竟然沒有聲的社會老師來了沒有,啥也沒看見。這時同桌拿胳膊捅了捅我,一轉身,剛好迎著老師直直射來的目光,眼皮趕緊向下一耷拉,脖子往下一窩,嘴巴開始機械運作,“地球自西向東繞太陽公轉。”

“地中海四周圍繞……”老師前腳剛出教室,這讀著犯暈的書本就跟著栽倒了書桌裡。

合上書一片茫茫然,該學科明天下午還單元測試呢,想橫下心來,將之放逐,可一想到老媽那步步緊逼催我奔班級前五名的架勢,和社會老師耳提面命的教誨,你啊,別的都不賴,唯獨這門學科,加把勁兒,才不誤你這領頭雁的頭銜!我就忍不住狠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啥也不說了,姑且先把它馱回家再理論吧!

甩開書包,徑直坐在椅子上,牛奶,正熱乎著呢!老媽不言語,放下就走。安靜統治著一切,我的心瞬間有被壓迫的感覺。翻出社會書本,讀不上三行字,又開始遊神。

“嗡……”感覺是一隻蜜蜂的鬧聲,心情卻一下好了起來。抬眼望,它就在牆角飛著。“你想幹什麼啊?”衝它招呼,不理我。眯眼對著它,誰知它竟向下衝來,差點撞在臺燈上,我一個愣怔,眼跟著看它落在了窗臺的邊沿。我估摸著,它是誤入屋子裡的,發現這裡不是自己的理想去處,想出去了。想到這裡,就來了興致,窗子拉開一道縫,就在它的前邊,看它怎樣尋找自己的出口。好,蜜蜂振翅了,它突然來了個轉頭,一下撲到了窗子的另一頭。天呢,真是睜眼瞎啊,口啊,不就在那裡嗎?你的複眼是怎麼長的!它兀自管自個的,又向前爬了爬。無藥可救了你!趕緊,向後轉。口令對它根本不頂事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繼續看看這傢伙到底怎麼做。它一頭衝向了牆壁,一下摔到了窗臺上,腹部朝天,緊接著它使勁閃動自己的翅膀,一個騰躍,翻轉過身子。它停了停,估計是發現前路不通了,掉轉了身子向前飛去,嘿,不錯的,落在窗縫邊了,細小的爪子撓了撓,興奮的飛出去了!頭也不回地飛出去了。我那提著的心似乎也安了下來。

低下頭來,眼光貼在了書本上。突然,我好象明白了什麼。做一件事,原本就是在摸索啊,不停的把心力放進去,誰說出口不近在咫尺呢?想到這裡心倏然安靜了下來,抿了一口香濃的牛奶,好像觸到了出口的溫度。

記住吧,生命的出口就在那裡,你也可以看到,如果你願意!

推薦老師:程予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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