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的陽光

冬日裡的陽光

我真的不喜歡冬天，尤其是冬天裡的雪。

大面積降臨的冬天，寒冷把窗戶擦成一種冷漠的淡藍色，窗外的天空像是一張充滿仇恨的臉。雪把世界包裹成末日。——這是在某本書上看到的文字。很符合現在的情景。

南方的溼冷把我揉成了一團溶化後再凝成的“雪”——冰。

母親是知道的，她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漫長的冬夜像是沉默著等待的怪獸。它似乎在等著我出去。

屋裡的日光燈正發著晃眼的光，只是光而已，沒有熱運動。

我從沒有這麼迫切陽光的照射。

“出去走走吧！”母親提議。

“好。”我點點頭，隨手拿了件風衣。天空沒有星星，它們在雲的後面。太陽在地球的西邊。我和母親沒有說話，只顧在雪地上走，沙沙的。那些霓虹燈正在把雪染色。

戶外比我想象中的冷多了。

寒氣彷彿能鑽到骨子裡。

忽然間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一個電影，叫什麼仙子來著，記不得了，裡面說，春天是由仙子帶來的，為了春天，他們準備了一個冬天。裡面還說，你要是丟了什麼東西，過了幾天忽然找到了，那就是仙子為你找回來的。當時，我還真的信以為真了呢。為了驗證，就把玩具到處扔，害的母親找了好久。

想到這，我的心情似乎好了點，嘴角向上揚了揚，卻又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噴嚏。母親一驚，趕忙問我是不是感冒了。我笑著擺了擺手。可她還是不放心把手中的羽絨服給我披上。

“媽，不冷，真的不冷……”

“還不冷？都感冒了？冷了不知道穿熱了不知道脫……唉，怎麼這麼笨呢！”

我咧了咧嘴，沒有接話。

不過，雪好像停了呢。

雲已經散了。城裡的光太亮，我沒法辨出銀河，但是那幾顆恆星的光仍然可以看見。它們正穿過茫茫宇宙觸控我的指尖。

隔著厚厚的冬衣，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母親的手，她的溫暖正隔穿過衣服觸控我的心靈。宛如隔世般的星光與近在咫尺的母親的體溫，不就是我的嗎？

“唉，這丫頭，剛才還這麼憂鬱，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我笑了笑，拉著媽媽的手，沒有回答。

春天，真的要來了呢……裡的陽光卻永遠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