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子哥33

[ 哲理故事 ]

第一百二十一章去雲南

黃昏的時候愚耕終於搭火車到達株洲火車站,並順利地買了一張當晚九點多株洲至昆明的火車票,票價元,算是最便宜的啦,令愚耕喜出望外,也還乘有元錢,比較寬裕,無憂無慮。

愚耕原以為帶這麼一點錢去雲南顯得有些緊巴巴,多少有些忐忑不安,沒想到實行起來卻這麼輕鬆蕭灑自如,自由自在,只要他到昆明後還乘有好幾十元錢就一點也不用操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成了愚耕的一種習慣,看來他只好把昆明當作他去雲南首選的落腳點,一切從實際情況出發,而在他的心目中是要把整個雲南當作他的落腳點,昆明頂多只能代表他心目中的那個雲南的隨便某一地方,他看重的是去雲南,而不是看重去昆明。

、愚耕在株洲火車站買了去昆明的火車票後,就算是株洲火車站站的一名旅客,算是一個出門在外的人,記不清他這是第幾次成為株洲火車站的一名旅客,愚耕在侯車室裡顯得那麼大大咧咧,無拘無束,如魚得水。

、愚耕在侯車室坐下來不久就從包裹裡拿出落花生雞蛋和水,當作晚餐享用,一點也不顧旁人是怎麼看的,我行我素,有滋有味,十分出色。愚耕的腳下自然而然地就掉了許多落花生和一些雞蛋殼,以及用來包雞蛋的紙,肆無忌憚,得意忘形,目空一切。

正當愚耕還在享用晚餐的時候,冷不防突然有兩位打掃衛生的婦女走到愚耕身前,居高臨下,口口聲聲說要罰愚耕元錢,說愚耕不應該隨地亂扔垃圾,並指指點點地強調說那裡貼有亂扔垃圾罰款元的規定,好像怕愚耕耍無賴,顯得鄭重其事,一板一眼,非要罰愚耕元錢不可。

愚耕開始還真有些尷尬,反應木訥,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並站起來搖頭晃腦看看到底哪裡貼有亂扔垃圾罰款元的規定,好像侯車室裡並沒有貼亂扔垃圾罰款元的規定,他以前也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不太可能會有這種情況,

可經那兩平婦女稍微為難一下,愚耕也就若無其事地從褲口袋裡摸出僅乘的一張一百元的錢來,大大方方地交給那兩位婦婦女,接受罰元錢就是啦,小事一樁而已,不必多費口舌,

那兩位婦女接過這一百元錢像是出乎意料,十分驚喜,並趕緊對這一百元錢加以揣測驗看,懷疑這一百元錢是不是假的,可愚耕一點也不在意,不動聲色,那兩平婦女婦女待到確定這一百元是真的後,又不好意思似地急忙推說去拿零錢來補,暫且告辭,愚耕還是不動聲色,聽之任之,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小意思而已,無關緊要。

很快那兩位婦女果然又回到愚耕身前,並客客氣氣地補了愚耕一把九十五元錢,愚耕接過這一把九十五元錢,點都不點一下就放在褲口袋裡,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兩位婦女對愚耕這種表明明顯感到不可思議,十分罕見,所以轉而又好奇似的要求看愚耕的火車票,愚耕不假思索地就從衣服口供裡拿出去昆明的火車票交給那兩位婦女看,還是不動聲色,隨隨便便。

那兩位婦女接過愚耕的火車票一看,立即就有驚嚇的表情,沒想到愚耕竟是要去昆明,看愚耕的樣子一點不像樣去昆明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兩位婦女看過愚耕的火車票也就忍不住關心地提醒愚耕千萬別睡著了,不要誤了上車,說完就走開了,很可能那兩位婦女還真以為愚耕是懵懵懂懂,渾渾噩噩,少不經事的糊塗小子,哪是去雲南的料,愚耕這一去雲南肯定非同尋常,凶多吉少。

愚耕也從那兩位婦女對他的看法中有所覺悟,暗自得意,痛快極了,很是值得,心想他又哪裡不像是去雲南的料,又有哪些人才是去雲南的料,他偏偏要扮作糊塗小子,置之度外,不然他去雲南又有什麼意思,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愚耕經過這次罰款後興奮難捺,活躍殿堂,吊兒朗當,歪歪斜斜,扭扭擺擺,適情怡性,出門在外原來也可以作秀一樣擁有浪漫心情,流浪就是回家。

、很快愚耕乾脆又拿出收音機來聽,但聽了一會就感到不方便,乾脆又到侯車室裡的售貨臺前買了一支六元錢的耳機,並用耳機聽收音機,可沒聽多久耳機有一邊就失靈了,就只好到那售貨臺前要求換一支耳機,可卻遭到拒絕,一氣之下也就拉倒了,又幹脆將耳機失靈的一邊剪掉,用耳機剩下的一邊繼續聽收音機,卻很不方便,最後也就不再聽收音機啦,一點也不心痛白白破費六元錢買了一支壞耳機。

這可以看出愚耕是多麼地放縱情感,浪蕩不羈,容易惹人注意,愚耕好像達到了某種境界,而侯車室裡的旅客大多缺乏這種境界,大多旅客以為只要出門在外就算步入滾滾紅塵,就要像打仗一樣比拼攀登,爭強鬥勝,急功近利,欲無止境,就要處處提防別人,不跟莫生人說話。人情淡漠,就要死板著臉端端正正,規規矩矩,如覆薄冰,如臨深淵,那樣不累人也累心,大氣都不敢喘,折磨煞人,自討苦吃,好像總有一根弦緊繃著,可愚耕偏要徹底鬆掉那根弦,活活潑潑,逢逢勃勃,情趣盎然,優哉遊哉,無所顧忌,心腦開闊。

、愚耕不再聽收音機後就換到了行子的前頭坐下來,百無聊賴,很想隨機挖掘出談話物件,消遣消遣,打發時間。

沒隔多久就有一人正好趕攏到這行子的前頭來,並大大咧咧,自言自語般地隨意向行子前頭的人嚷嚷道:“這鬼天氣可真熱呀”。

愚耕一眼就覺得此人很有意思,十分少見,立即就作出積極響應,欲要把此人當作談話物件,相逢何必曾相識,愚耕也最善長於跟陌生人交談,投其所好,不恥下問虛懷若谷,常常引逗得對方侃侃而談,津津樂道,愚耕見多識廣,結實過五湖四海的人,無論碰到誰都能設身處地談及對方感興趣的話題,並能從對方身上獲得見識,樂此不疲,遊刃有餘。

結果愚耕跟此人一拍即合,十分投緣,此人更是風風火火,神神道道,口無遮攔,肆無忌憚,他跟愚耕說他是邵東人,是在雲南下關做香菸生意,有好多邵東人在雲南的昆明下關做生意,他跟愚耕說,他以前還在新疆做過玻璃生意,他有三個老婆,新疆一個,下關一個,邵東老家一個,他的父親和哥哥都在下關做生意,他跟愚耕說,他昨天在株洲呆了一夜,就花了四百多元錢,還有兩個小姐來調戲他,要他出價高達九百元錢一晚上,但被他拒絕了,他跟愚耕說他這次在邵東老家僅呆了一個星期就花掉了六七千元錢,連手機也賣掉了,

他跟愚耕說他恨透了江西佬,有個江西佬在他店裡買了一條假煙後,就叫了三四個人到他店裡找麻煩,卻讓他三兩下就把江西佬的一隻眼打瞎了,害得他白白花掉了兩萬多冤枉錢,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的哥哥和父親也因此不怎麼顧他了。他跟愚耕說現在社會明碼標價地拿錢贖罪,已是常有的事,十萬二十萬就能買回條人命,有老闆就出錢讓人去殺人,他跟愚耕說這侯車室裡有這麼多人是去廣東那邊打工,女的就去做雞,男的就是去做鴨,不然廣東那邊那有那麼多工可打,在下關一般找個雞婆只要四五十元錢。

這邵東人說的內容實在太有意思啦,堪稱奇聞怪談,發人深思,愚耕從中一下子就增長了不少見識,並能輕易就把邵東人說的內容想像出來,看出邵東人是個怎麼樣的人,見怪不見,這邵東人確實是是個特殊人物,光看他的神情就令愚耕十分好奇,好像愚耕以前從沒有接確過這一型別的人,這邵東人只夾有一個皮包,什麼行李也沒有,他的性格也很偏執,難以說清楚,就象是一個炸彈,隨時可能有爆炸的危險,但並不防礙愚耕跟他交談,愚耕反而有意無意要巴結親近他似的。這也算是愚耕的一種特殊情懷。

愚耕早就聽說邵東人特別會做生意,也得知確實有好多邵東人在雲南做生意,愚耕有好多湘潭農校的同學就是邵東邵陽人,愚耕最感興趣的是這邵東人做生意走的是什麼樣的路子,或者說這邵東人是怎麼像其他邵東人那樣做起生意來的,愚耕還想從這邵東人口中得知有關雲南的情況,此前愚耕對雲南的情況知之甚少,其實愚耕對哪裡的情況都很感興趣,當作是增長社會知識。當作是學習。

邵東人對愚耕的好奇之處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興致勃勃,情緒高漲,活力四射,很有感染力,自然而然地旁邊坐著的一夥人也插嘴進來,原來這一夥人都是茶陵人,其中有一男一女是去昆明上大學的學生,有一男三女是去下關做小生意,跟愚耕和邵東人都算是有緣份,其樂融融,特別是邵東人和那一男三女都是在去下關的,也就嘰嘰嘎嗄地說個不停,並也稱作老鄉,能造成這種情景愚耕實在功不可抹,誰說不能跟陌生人說話呢,跟陌生人說話實在好處多多,愚耕由衷感到得意,感到慶幸,一點也不孤單。

、由於火車晚點,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這趟去昆明方向的旅客才能進站上車,愚耕竟會有意無意的自然而然地跟在邵東人背後擠上同一節車廂,那幾個茶陵老鄉則擠上了另一節車廂,愚耕不清楚跟邵東人擠上同一節車廂會有什麼好處,但不得不承認有所用心,非同尋常,只模糊地意識到那邵東人擠上同一節車廂總有些好處,註定跟邵東人有一些緣份,緣份這東西往往認為有就會真的有,認為沒有那當然就沒有,往往很又很像奇蹟,愚耕從來沒有放棄過想有奇蹟發生,不必害怕什麼。

愚耕擠上車輛就看到車廂裡填滿了人,歪歪倒倒,破破落落,灰灰沉沉,濛濛暗暗,邋邋遢遢,有位婦女竟還掏出奶子喂懷裡的小孩,明顯跟去深圳的火車車廂裡有天壤之別,真讓愚耕一下子就感到暈暈乎乎,悶悶沉沉,心想這就是去雲南的與眾不同之處,邵東人則乾脆擠著躺在行子裡習慣得很。

很快愚耕也就適應了車廂裡的情景,並且想通了,覺得這既然是鄭州至昆明的火車,車廂裡就只能是這種情景,那能比得上去深圳的火車車輛裡的情景,他置身在這樣的車廂裡,就覺得他成了佼佼者,一表人才,出類拔萃,鶴立雞群,趾高氣揚,等到昆明後何愁找不到活幹,

愚耕甚至想啊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跑到雲南的那個山區的小學去毛遂自薦,要當一位小學教師,最起碼他可以指點那些山區的小學生怎麼做人,告訴他們外面的世界真正是怎麼樣的,教他們說普通話,與他們一同學習,一同生活,平等對待,愚耕還想他幹麻不可以跑到雲南山區的某戶女兒家去自告奮勇要求上門入敷,試著過一種牛郎織女般地生活,隱姓埋名,銷聲匿跡。憑他的條件,那女方的條件肯定也不會差。愚耕真是想入非非,美氣十足,沾沾自喜。

愚耕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就有了這些想法,愚耕其實早就想起過這些方面,但愚耕心裡是怎麼想的與實際是怎麼做的,並不完全是一回事,愚耕的有些想法,是不用去做,就對他產生了影響。如同做了一樣。

愚耕靠站在行子裡過了兩個多小時後,就感到難以支撐下去,迷迷糊糊,暗自叫苦不迭,如果他一直要靠站到天明去,就可以把他熬得半死,如何是好。

、好像是快要達到永州站的時候,竟有一夥人肆無忌憚,明目張膽地放風要賣他們的座位,誰出了錢他們就把座位讓給誰坐,這種現象還是愚耕頭一次見到,想買座位卻又有所顧忌,

、邵東人竟頭一個就稱心如意地買了座位坐下來,就再沒第二個敢買座位,那一夥人還跟另一位坐著的人吵了幾句,十分囂張,

、後來有人又出價十元問愚耕想不想買座位,邵東人也催促愚耕買座位,愚耕則還了一下價僅用五元錢就買到座位,與邵東人坐到一塊,後來就一直沒有第三個買座位的,愚耕以為這種買賣座位的現象是江湖規矩,應運而生,自自然然,有人願賣就有人願買,他僅用五元一就買一個座位,十分值得,實惠多多,特別又能跟邵東人坐到一塊,便是巧合的很。

火車好像在永州站停下後,那一夥賣坐位的人就下車去啦,愚耕這才恍然若悟,多少覺得有些受騙上當,但不管怎麼說愚耕有座位坐確實輕鬆了許多,坐著也心安理得,花錢買的座位跟擠到的座位就是不一樣,闊氣十足。

、自從愚耕和邵東人坐到一塊後,就自然而然互相進一步加深瞭解,有了初步的友誼,愚耕雖然模糊地覺得邵東人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全感,可愚耕還是有意無意自自然然地巴結新近邵東人似的,忘乎所以,盡情盡致,無憂無慮,並不懷有什麼目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天亮後,火車在廣西境內的某個小站停住的時候。窗戶對面僅隔幾米遠也停了一趟火車。邵東人竟突然開啟窗戶拿啤酒瓶狠狠的砸對面那趟火車。啤酒瓶砸在對面那趟火車的車皮上,砸的粉碎。邵東人才不在乎對面那趟火車上的旅客是怎樣看待他的這種行為呢?邵東人的品性由此也可見一斑。就不做分析。

愚耕當然還會隨心所欲,遊刃有餘地結識旁邊的其他旅客,左右逢緣,自自然然,其樂融融,特別是火車到柳州站後,有位從柳州站上來的旅客擠坐到愚耕的坐位對面跟愚耕一見如故,十分投緣,

這位旅客是一位看樣子有四五十歲的男子。是雲南陸良縣某農村人,淳樸和藹,善良隨意。邵東人還戲稱他是不是去柳州販賣毒品的。愚耕則對他所在村子裡的情況特別感興趣,想到什麼就問什麼,問一遍不夠接著又問一遍,他也津津樂道,把他村裡的情況說得十分美好,令愚耕魂牽扯夢繞,心馳神往,要是愚耕能到他村裡去生活一段時間或上門入贅那該多好呀,

這雲南人也關心問到愚耕去昆明幹什麼,此前連邵東人都不甚瞭解愚耕去昆明幹嘛的,只當愚耕是一般的打工者,從今年開始不正搞西部大開發,愚耕多半是衝著搞西部大開發的機遇,去昆明打工,看愚耕的樣子胸有成竹,很不簡單,愚耕就像李白有句詩形容的那樣,“我輩豈是蓬蒿人,迎天大笑出門去”,氣宇軒昂,爽爽郎郎,春風得意,壯志凌雲,一表人才,不可估量。

然而云南人、邵東人怎麼也想不到愚耕竟會認真而又輕鬆地表決,他到昆明後就直接找工地上的活幹,別無選擇,雲南人和邵東人乍一聽還以為愚耕說的是玩笑話,不置一詞,但聽完愚耕的強調解釋後,也就信以為真,反響不一,

愚耕說啊今年不正開始搞西部大開發嗎?昆明做為西部的重要城市之一,肯定有好多的工程要上馬,他到工地上找活幹,不必大費周折,輕而易舉就能搞定。

愚耕說啊昆明有春城的美容,四季如春,最適宜在工地上幹活的,別看他這個樣子,其實他早就是在工地上幹活的高手,在廣州、深圳、海南島都幹過工地活,特別是在海南島天氣那麼熱,他都能在工地上熬過來,想必在昆明的那些工地上幹活十分舒適。

愚耕說啊他並不感到在工地上幹活很累人,反倒無拘無束,出點力也沒關係,他最受不了在工廠裡做工,簡直坐牢一樣,沒日沒夜。

愚耕說啊,其實他還只乘七十幾元錢啦,折騰不起,只有乖乖到工地上找活幹才明明智之舉,安全可靠,走其它路子都行不通,不願再做無謂冒險,有自知之明,實事求是,

愚耕說他以前每回落難都是在工地上找活幹才化險為夷,絕處逢生,他這種到工地上找活幹的求生之道,每次都很靈驗,受益非淺,駕輕就熟,十分方便,成為他的拿手好戲,信心十足。

其實愚耕做出這種決定也是他在火車上經過反覆的思想鬥爭才這麼決定下來的,起初他誓死不願再到工地上找活幹,以為是奇恥大辱,痛心疾首,他早就嘗夠了在工地上幹活的滋味,苟且偷生,苟延殘喘,十分窩囊,十分怯弱,難道他除了在工地上找活幹就沒有別的求生之道嗎?他早就應該像戒毒一樣徹底戒掉這種求生之道,要不然他會嗜痂成癖,動不動就忍不住要跑到工地上找活幹,庸庸碌碌,永地抬頭之日,

可他又明確意識到按他的經驗來看,他到昆明如果不直接到工地上找活幹的話,折騰來折騰去很快又會落難,又會不得不到工地上找活幹,狼狽不堪,慘不可言,心有餘悸,何必要吃那麼多苦,畢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恐怕對他而言確實沒有比到工地上找活幹更好的求生之道,教訓深刻,這種教訓幾乎可以申請專利,既然如此他何不到昆明後就乖乖地直接到工地上找活幹,有若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自由自在,盡情盡致,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也確實很有意思,會跟他以前到工地上找活幹的感受大不相同,算是新鮮玩藝,一心一意,輕鬆蕭灑,免受許多折磨,權且當作是過度,等以後時機成熟再走其它路子。

雲南人聽完了愚耕的強調解釋後,對愚耕刮目相看,由衷敬佩愚耕,後生可畏,實實在在,勤勤懇懇,難能可貴,並依依呀呀,語重心長隨聲附和地認同說,昆明的氣侯確實適宜幹工地上的活,相信愚耕輕易就能如願以償,推心置腹,疼愛有加,視同莫逆之交,心有靈犀,深情祝願,令愚耕倍感溫馨,視如知已,更加增強這種決定,再不用去想別的啦,只止這一條路是行得通的,但這並不能表明他去雲南的那些想法,僅是如此而已,他去雲南的那些想法主要是精神上的追求,比較理想化,他也很想讓他的實際行動儘可能的比較符合他去雲南的那些想法,他還不敢保證他的實行行動到底是怎樣的。

邵東人則忽冷忽熱,漫不經心,竟還打哈哈勸愚耕去背一次白粉得了,說他還認得有位邵東人,開始同樣也是在工地上幹活,後來背了一次白粉就發了,還做起了正當生意,紅紅火火,改頭換面,愚耕到工地上幹活能有什麼出息。

、後來邵東人竟還像煞有介事地勸愚耕跟他到下關去,他保證會給愚耕找一份活幹,他認識有好多邵東人在下關做生意,還有邵東人在下關搞了一個建築公司,只要愚耕願意,他保準能讓愚耕進到那個建築公司裡去幹活,包吃包住,每月固定工資元,比愚耕在昆明的工地上找活幹強多了。

愚耕經邵東人這麼一勸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好像早就預感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但這絕不是愚耕有意無意要親近巴結邵東人的目的,愚耕只是在放縱情感,自自然然,大大方方,愚耕不用故意做什麼,就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感,愚耕覺得他跟邵東人好像註定有一種緣份,就像會有奇蹟出現一樣,邵東人這樣勸愚耕跟他去下關,就等於是真的出現了奇蹟,像是在情理之中,卻又像是非同小可,愚耕當然會因此感到得意,卻並不認為這對他是件好事情,將信將疑,難免有些激動,胡思亂想,情知那邵東人很不可靠,甚至很危險,卻又相信邵東人對他是一息好意。

愚耕開頭稍經思考,就斷然拒絕邵東人的一片好意,覺得他還是在昆明直接到工地上找活幹比較穩妥,也顯得我行我素,不失主動,完全正確是走自己的路,而如果跟邵東人去下關,就顯得他是在信賴邵東人,失去主動,甚至會難以自拔,糾纏不清,很難我行我素,

愚耕什麼都不怕,就是怕失去主動,愚耕也很不習慣依賴別人,更何況如果要跟邵東人去下關,還要多花昆明至下關的幾十元車費,不容愚耕不作考慮,甚至十分冒險,怕節外生極,防不勝防,弄不好又要多吃許多苦頭,直到落難,最終又只能靠他死裡逃生,何苦呢,愚耕好像總是會害怕什麼就有什麼,好的不靈壞的靈,不容樂觀,而且愚耕對邵東人的品性十分擔憂,如同伴虎,凶多吉少。

愚耕畢竟是膽大妄為慣了的人,好奇心永遠得不到滿足,覺得如果不是跟邵東人去下關,頗有遺憾,覺得如果不在昆明直接到工地上找活幹,則也沒什麼遺憾,覺得如果跟邵東人去下關,比如果在昆明直接到工地上找活幹更加符合他去雲南的那些想法,他去雲南不正想多多有事發生嗎?他怎麼可能還會怕有事發生,如果他跟邵東人去下關當然會比他在昆明直接到工地上找活幹更加有事發生,更加不可預測,更加不同尋常,也就更加有更意義,更加痛快過癮,愚耕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再經邵東人多次勸後,愚耕也就答應跟邵東人一起去卻下關好了,看到下關後又會有什麼奇蹟出現,愚耕並沒想到怎麼依賴邵東人,情知最終還是要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愚耕也不得不承認,他扮演的一種角色確實是想信賴那邵東人,很想看看跟邵東人去下關到底會有什麼好處沒有,又會不會有什麼奇蹟出現,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難得稀裡糊塗,福大命大,反倒更加顯得我行我素,肆無忌憚。

愚耕還弄不清下關跟大理到底是什麼關係,愚耕心目中大理是個很有意境的地方,下關則很世俗的地方,不能混為一談,十分好奇,邵東人則說下關就是大理,可愚耕為什麼以前只知有大理不知有下關,其實愚耕心上中大理比昆明更能夠代表雲南,有一種大理情結,愚耕並不完全是因為邵東人才要去下關,但沒有邵東人愚耕做夢都不會想去下關,這也算是一種天意,愚耕只不過時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月號天一亮後愚耕就被窗外的山川美景迷住了,如痴如醉,有時覺得火車好像在天上飛一樣,特別是火車進入雲南大地後,愚耕能從窗外的景色中感到另一樣的風情,心曠神怡,歡呼雀躍,豪情萬丈,忘乎所以,恍如隔世,慰藉平生,如願以償,大快人心。

、那位從柳州站上來的雲南人是要在曲靖站下車,火車快要到達曲靖之際,他不特意認認真真給愚耕留下他家的詳細地址,熱情洋溢地邀請愚耕以後有機會到他家去做客,愚耕則頗有感傷,以為人在江湖終究遺憾連連,事與願違,愚耕還依舊中原一布衣,更休想麒麟畫裡。愚耕情知與那雲南人就此告別後,無緣可續,雲南人給愚耕留下他家裡的詳細地址,只會給愚耕的心靈上烙上一個深深的相思印記,做客夢裡。

、火車過了曲靖後火車上的旅客明顯減少了許多,愚耕的心情卻有些沉重起來,邵東人則輕鬆得很,還吊兒郎當地專門到另外的車廂裡找到那一男三女去下關的茶陵老鄉,

最後邵東人又帶愚耕到另外的車廂,與那一男三女去下關的茶陵老鄉會合,互相間總說有笑,情趣盎然,忘乎所以,邵東人更是口無遮攔還打哈哈說要愚耕跟其中一位女的茶陵老鄉搞物件算了,不是沒有一點認真,

火車快要到昆明終點站的時候,愚耕和邵東人又回到原先的車廂裡,邵東人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如果愚耕跟那位女茶陵老鄉搞物件的話,那樣愚耕到下關後至少可以跟著茶陵老鄉哄吃哄住哄錢花,還可以一起做生意,愚耕則暗自擔心邵東人前面那樣一個勁地勸他一起去下關僅是說說而已,缺乏誠意,不然邵東人怎麼可以跟他和茶陵老鄉開那樣的玩笑,簡直太過份啦,何止是開玩笑。

、大概下午兩點多種,火車終於抵達昆明火車站,邵東人在下車之際,竟玩世不恭地對愚耕突然提出,要帶愚耕在昆明逗留,去建材市場會幾個人,明天再去下關,愚耕急不可奈又有所顧忌,奉陪不起,催促邵東人還是直接去下關,免得節外生枝,邵東人也就聽取愚耕的意見,不再打算在昆明逗留,直接去下關。

、愚耕和邵東人則一下火車,又自然而然地與那一男三女去下關的茶陵老鄉會合了,一塊走出火車站,一塊去搭車,愚耕則只管跟著,不作主張,

其實昆明火車站廣場就有去下關的班車,可他們還總是要討價不價,以為人多一起搭車就有討價還價的空間,特別是那一男三女去下關的茶陵老鄉討價還價比較厲害,到底是做小生意的人,

邵東人和愚耕先還搭上了某輛去下關的班車,但很快就覺得沒意思,又下車與那一男三女去下關的茶陵老鄉一起走到火車站附近的一個車站裡搭車。

愚耕也不著什麼急,超然事外,優哉遊哉,愚耕著重想要感受一下昆明這個城市的氣息,匆匆太匆匆,愚耕只能感受到一般般的城市的氣息,昆明這個城市也只是一個城市而已,愚耕沒有什麼特別鮮明的感受,又熟悉又能陌生,其實只要是城市,給人的感受就是千遍一律,大同小異,愚耕又不打算在昆明這個城市裡打工找活幹,所以並不怎麼把昆明這個城市放在眼裡,好像愚耕早就應該想得到,昆明這個城市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並不稀奇,邵東人和那一男三女去下關的茶陵老鄉就更加不會怎麼把昆明這個城市放在眼裡。只把昆明當做是轉車去下關的地方,沒什麼可留戀的。

、下午三四點鐘的樣子,他們終於搭上了一輛去下關的班車,每人票價四十元,愚耕交出四十元后就只乘三十幾元錢了,不得不隱隱有些擔憂。

班車從昆明開往下關的路上,他們總是嘰嘰嘎嘎地,有說有笑,愚耕一直留心觀看窗外景色,歎為觀止,忘乎所以,不虛此行,邵東人好像忘了是他要帶愚耕去下關似的,始終還隻字不跟愚耕提起到下關後該怎麼怎麼辦,若無其事,只是一個勁地跟茶陵老鄉嘻嘻哈哈,吊兒郎當,愚耕也不方便向邵東人問起到下關後該怎麼辦怎麼辦,懵懵懂懂,渾渾噩噩,也忍不住暗自想入非非,醉生夢死,只當邵東人自然心中有數,還不定邵東人心裡其實是怎麼想的,神神秘秘。

隨著夜幕降臨班車越來越快要到達下關了,愚耕心中一片茫然,只僥倖地認為到了下關了,邵東人至少會給他安排好今晚的住宿問題,反正他是跟著邵東人來下關的,就要有始有終,一心一意扮演他的角色,倒要看看到下關後,邵東人會怎麼兌現對他的承諾,不可以全信但也不可以完全正確不信,無論如何沒什麼大不了的,稍安勿躁,難得糊塗。愚耕以前還從沒有扮演過這種角色。

、大概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班車終於開進了下關,愚耕從窗外無法看清下關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迷迷糊糊,恍恍惚惚,很快班車就在某一條路邊停下來了,班車上所有的,,客,都要下車啦,愚耕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好像還很突然,一下子不能反應過來,空空落落,若有所失。

、愚耕一下車就感到暈頭轉向,分不清哪裡是哪裡,連夜色都很陌生,並還發愣不知所措,突然邵東人竟神神秘秘,慌慌張張走近愚耕身邊,嘰嘰咕咕地說是,就因為他上回打瞎那江西佬的一隻眼睛的事,派出所還在到處抓他,他不敢帶愚耕回家,只能帶愚耕到客車站裡邊的一家旅社去住宿,每晚只要元錢,很便宜得啦,邵東人一邊說著一邊就趕緊跟愚耕到班車後面拿出愚耕的包裹。

那一男三女茶陵老鄉都已拿好了他們的行李,嘰嘰嘎嘎,興奮不已,即將離去,愚耕因為聽了邵東人這一翻話,大失所望難以置信,如墜霧裡,不能馬上冷靜下來作出分析判斷,實在太意外了,心灰意冷,悶悶沉沉分不出心思跟茶陵老鄉道一聲別,聚散隨緣,近乎木訥。

邵東人反倒還能叫喚著跟茶陵老鄉道一聲別,然後邵東人立即就帶著愚耕走進客車站,又向客車站右則裡邊的一家旅社走去,而且邵東人還不斷向愚耕抱怨說,他上回打瞎那江西佬一隻眼睛的事,害得他花一兩萬元錢,還不敢在下關立足,又只好回邵東老家躲了一陣,也沒錢花了,他的爸爸哥哥完全不管他了,不過派出所的人也不能把他爸爸哥哥怎麼樣。

愚耕也很快就明白過來,邵東人說的這是怎麼一回事,肯定又不像邵東人說的那麼簡單,簡直不可思議,愚耕倒也並不怎麼大驚小怪,還能輕輕鬆鬆,大大方方地勸慰邵東人幾句,愚耕也不得不懷疑邵東人為什麼要帶他來下關,憂心忡忡,重新對邵東人的品性加以審視研究,不知邵江人還有那方面是他還不瞭解的,慎之又慎,如同伴虎,愚耕再也不指望得到邵東人的什麼幫助,由衷感嘆這難道不又是一種奇蹟,懸乎其懸,太富有戲劇性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邵東人帶著愚耕來到這家旅社的營業視窗前,顯得駕輕就熟,邵東人以前也住過這家旅社,愚耕也認為這家旅社最便宜只要元錢一天,確實夠便宜的啦,心滿意足,無須選擇,所以愚耕很爽快地就交了元錢並讓登記身份證。

邵東人因為怕派出所有人來查這家旅社的旅客身份證登記表,所以不敢在這家旅社住宿,何況邵東人身上並沒有身份證,如果這家旅社不用登記身份證的話,邵東人也很願跟愚耕一同住進這家旅社。

、愚耕交了錢讓登記身份證後,邵東人就熟悉地帶著愚耕上二樓,找到愚耕的床鋪,還把他的皮夾包放進愚耕的包裹裡,他只有想辦法到外面去過夜。

邵東人可能感到對愚耕很不好意思,就應酬似地陪愚耕談了一會和,愚耕也不露出心事,忘乎所以,還是原樣子。

很快邵東人也就要出去了,並保證明天他一早就會來找愚耕,讓愚耕明天等著就是了,他也一定會幫愚耕找個活幹,小菜一碟,請愚耕務必要信得過他,不然他怎麼對得住愚耕。

、邵東人走後愚耕倒也很平靜,審時奪勢,覺得從明天開始就要完全正確靠自己了,儘快與邵東人脫斷關係,水落石出,有始有終,他的經濟狀況岌岌可危,明天再也不能旅社啦,希望明天就能找到活幹,愚耕覺得要跟邵東人脫斷關係,十分棘手,生怕節外生枝,不能自拔,但也不能操之過包,要順其自然,弄不好會惹禍上身,

、愚耕原以為邵東人的品性只有些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喜歡逗貓惹狗,有好也有壞,還能受他青睞,可至此看來,他還並不怎麼了解邵東人的品性,疑惑從生,邵東人肯定還有很多方面他還並不瞭解,那江西佬在邵東人開的店裡買了一條假煙後,找三四個人去邵東人的店裡找麻煩,怎麼邵東人反倒三兩了就打瞎了那江西佬的一隻眼睛,邵東人未免太兇殘了,情節肯定十分嚴重,不然怎麼連派出所的人還到處抓邵東人。有點當邵東人是通緝犯味道,

愚耕還並不就此認為他跟邵東人來下關有些上當受騙的性質,一切還很正常,真正的結果也還沒有出來,愚耕情願相信邵東人也是也於一片好心才要帶他來下關,想不出還能打他的什麼主意,但就此看來他將多的一些災難多一些風雨,這恐怕就是他的命,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愚耕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愚耕不習慣吃後悔藥,只有勇敢面對現實,迎難而上,倒要看看他和邵東人之間還會弄出什麼名堂來,還有沒有奇蹟出現,到要看看最終結果會是怎麼樣的,說到底都是他自找的,真真是狗就改不吃屎的路。最終應該是怎樣的,就自然會是怎樣的。愚耕跟邵東人來下關,不正是存心想有不同尋常的結果嗎?愚耕其實早就預感以很不妙,卻麻痺大意,不顧一切地跟邵東來下關,為所欲為,肆無忌憚,明白人成了糊塗人,以至於弄成這種局面,千頭萬緒心亂如麻。稀裡糊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如果不是因為邵東人,愚耕的處境就明朗得多,就當是自己選擇來下關的。還是一點也不用操心,可邵東人卻說明天一早就會來找愚耕,並還是承諾要幫愚耕找到活幹,真讓愚耕欲罷不能,莫名其妙,十分被動,如果不是邵東人把他的皮包寄放在愚耕的包裹裡,愚耕恨不得明天一早就一走了之,無牽無掛,可愚耕還是想跟那邵東人有始有終,並滿足他的好奇心,更何況愚耕始終還沒有從邵東人身上得到任何好處,有些不甘,說不定邵東人還真能幫他找個活幹。至少還並不覺得邵東人有跟他撒過謊,想必邵東人也會覺得很難碰到愚耕這種人,緣份特殊

第一百二十二章搞突然襲擊

、月號愚耕一直等到上午九點鐘的樣了,還不見邵東人來找他,愚耕真是感到等無可等,暗自叫苦不迭,罵罵咧咧,急不可捺,愚耕如果不是重情重義,早就一走了之,自謀生路去啦,愚耕的處境使得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等待,思想鬥爭激烈,愚耕甚至想到幹嘛不便宜點把邵東人留下的皮包隨便賣掉,多少還能撈回二三十元,但愚耕畢竟不是做得出那種事的人,無可奈何。

最後愚耕興沖沖地決定,幹嘛不可以先把邵東人會來找到的事拋在一邊,顧自在下關隨心有所欲地溜達溜達,看看這下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也可算作為自謀生路做熱身,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愚耕一旦作出這種決定,當真就急急忙忙地用一個小的礦泉水灌好了一瓶溫開水,然後就立即出發了。

、就在離客車站不遠處,有一個建築工地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著,愚耕從這建築工地的門口走過時就忍不住逢場作戲似地步入門口裡,隨便問了問,還稍微糾纏了一下,求神拜佛,但卻遭到斷然拒絕,愚耕也就作罷了,懶洋洋,習以為常,權且當作是預演,何愁在工地上找不到活幹,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愚耕經過這次小小的失敗再也無心到工地上找活幹,只是像旅遊者那樣隨心所欲地溜達溜達,東遊西竄,漫無目的,優哉遊哉,心曠神怡,情趣盎然。

特別是愚耕很快就進一步發現原來應該可以說下關就是大理,引以為榮,就好像做夢一樣,豪情萬丈,愚耕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以前,他以上中對大理是懷有怎麼一種情結,沒想以他竟稀裡糊塗裡來到了大理,三生有幸,情意綿綿,不虛此行,自命不凡,慷慨激昂。

愚耕發現下關雖然比較小,卻生機盎然,風情萬種,明顯有西部大開發的氣象,也很年輕到處有建築工地,特別是大理經濟開發區的邊緣,建築工地是一個挨著一個,令愚耕沾沾自喜,以為到工地上找活幹易如反常,

愚耕見到“大理三月好風光,五朵金花真漂亮”的宣傳語更是心潮澎湃,美氣十足,不管愚耕的處境如何,愚耕實實在在當了一回旅遊者。

、愚耕還走出大理經濟開發區,走到某一高地,能將下關盡收眼底,才發現下關四面環山,還與一灣水域相連,還能看到一些村落,美如畫卷,歎為觀止,神思避爾,愚耕覺得光是在下關城裡謀生並沒什麼意思,他是多麼想鑽進下關四周的大山裡,尋找到五朵金花真正的故鄉,但目前看來他只能在下關謀生,苟且過活,得過且過,在愚耕心目中下關和大理還是有一定的區別,下關也只不過是一個城市而已,他只要還是在城市裡謀生,還會是怎麼樣呢?

、大概下午兩點多,愚耕又回到了旅社,旅社裡的一位女同志一見愚耕回來就嚷嚷著轉告說是有一個人到這裡找愚耕好幾回啦,愚耕當即就明白肯定是邵東人來找的,平常的很,過後邵東人肯定還會來找他,他就只管在旅社裡等著好了,他和邵東人之間是該要有個了結,聚散隨緣,了無牽掛,愚耕心態平穩,自自然然。

、大概下午四五點鐘邵東人終於又到旅社裡來找愚耕,邵東人一見到愚耕就風風火火,神神道道地寒喧起來,他說他昨晚在錄影廳裡過夜,他還不無得意地炫耀說,他昨晚上花五十元買了點吸,今天精神多了,勿庸置疑,他是在說他吸白粉,

愚耕聽了也並不大驚小怪,這才恍然覺得邵東人確實像吸白粉的人,難怪邵東人的品性當中總有一種不安全感,這是愚耕第一次跟吸白粉的人打交道,一下子就對吸白粉的人有了深刻的認識,愚耕並沒有立即對邵東人另眼相看,愚耕還是能跟邵東人嘿嘿呵呵的,以為吸白粉的人也是人,愚耕尊重別人的任何一種生活方式,愚耕一句都沒有說吸白粉不好之類的話,當真正在與吸白粉的人打交道的時候,吸白粉就不再是一個可以任由談論的話題。但也不必裝作諱莫如深,談虎色變。

邵東人見愚耕能如此深明大義,推心置腹,真是難得,他竟又宣揚說,其實偶爾吸一兩回白粉,根本沒什麼問題,他都吸了很久的時間啦,誰能看得出來,他還不都好好得嗎?

愚耕照樣還是嘿嘿呵呵,不置一詞,心想反正他永遠不會吸白粉,邵東人一點也不能影響到他,他早已鍛就銅皮鐵骨,百毒不侵。不必故意裝作害怕邵東人會引誘他吸白粉。

邵東人還像煞有介事地說,他要把他的乘貨明天一早就用車拉到昆明賣掉,還要愚耕幫他裝一下貨,等把貨賣掉了他就會給愚耕兩三百元錢,任由愚耕自便,愚耕有了兩三百元錢,就好辦多了,而他會去廣州做生意,

愚耕卻懶懶洋洋地拒絕幫邵東人裝貨,生怕受牽連,將信將疑,懸乎其懸,愚耕只想走一條實實在在的路子,從沒想過要走歪門邪道,愚耕不想表現得對邵東人的事情很好奇,不作過問,

愚耕還催促邵東人把他介紹給那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去,邵東人不是明確對他作出過這種承諾嗎?哪怕只是走走形式,愚耕也心滿意足,有始有終,沒有遺憾,而且早點試過,無論結果如何都可以早點與邵東人分手,拖延不起,越快了斷越好。所以愚耕催促邵東人把他介紹給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去,等於就是自然而然要與邵東人分手。

邵東人則帶愚耕站到旅社二樓的走廊上,指著某個方向告訴愚耕說,那裡就是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他原來與那建築公司裡的某邵東人很熟,可他白天不敢拋頭露面,不便把愚耕介紹進去,叫愚耕自己去找問問,保準也能行,

邵東人這明顯是自身其言,愚耕難免有些失望,以為試都不用試結果就出來了,但也習慣了,並不意外,更不好立馬錶示要和邵東人這就分手,還得順其自然。

邵東還半玩笑半認真地問愚耕要不要他找個女人來,錢也當然由他來出,邵東人可能還以為愚耕打算要最終在他身上撈到一些好處才捨得跟他分手,不然又何必跟他來下關,

可見邵東人是一個多麼亂七八糟的人,很不安全,愚耕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愚耕心裡就是想快快跟他散夥,自謀生路,也不敢操之過急,弄不好會惹火上身,他只要不給愚耕帶頭麻煩,愚耕就算萬幸了。愚耕怎麼會打算最終要在邵東人身上撈到一些好處,才捨得跟邵東人分手。

、邵東人還一點也沒有要跟愚耕散夥的意思,最後他竟又會突然說起要愚耕和他一起到那江西佬家裡去搞突然襲擊,問那江西佬一家人還敢不敢找他的麻煩,害得他在下關不能立足,忍無可忍,而且他越說越氣憤,越說越激烈,非要狠狠教訓那江西佬一家人不可。

、至此不得不懷疑恐怕這就是邵東人帶愚耕來下關的主要目的之一,要愚耕為他兩肋插刀,大打出手,同流合汙,認為愚耕就是一個流浪漢,做什麼事情都了無牽掛,邵東人真是看錯人,妄費心機,其實愚耕出門在外還沒有做過真正會讓家裡人擔心的事。愚耕出門在外,更不會完全不顧家裡人的感受。愚耕從沒真正跟人打過架,光是聽邵東人這麼一說,就心驚肉跳,又怎麼會跟邵東人去那江西佬家裡搞什麼突然襲擊。愚耕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不可能不顧及家人的感受。愚耕只是語重心長地勸邵東人不要生事,忍一步海闊天空,並作推辭,嗡嗡噥噥。邵東人不但不聽愚耕的勸,反而勸愚耕不必驚慌害怕,不由分說,明顯已經把愚耕當作他的同夥,由不得愚耕臨陣脫逃,否則愚耕就不夠義氣,甚至會讓他生氣,不要膽小如鼠。好像認為愚耕既然打算要最終在他身上撈到一些好處,並跟著他來到下關,就成了他手下的人,責無旁貸。

愚耕真是為難極了,無限委屈,覺得他對邵東人已經夠講義氣得啦,憑什麼要讓邵東人拉他下水,憑什麼就成了邵東人手下的人,然道就憑他催促過邵東人要把他介紹給那邵東人辦的建築公司去,他出門在外從來就是別人有負於他,他從來沒有有負於別人,使得他就好像是苦行僧,覺得他十分神聖,十分了不起,他出門在外的那些經歷也就很有境界,感天動地,他出門在外雖然沒掙到錢,一次又一次讓家裡人失望,但家裡人絕對相信他出門在外不會幹壞事,不會為他的為人擔心,如果他跟邵東人去那江西佬家裡搞什麼突然襲擊,會使他所有出門在外的經歷變了性質,變得面目全非,毀於一旦,從此他將真正變成一名小混混,永世不得翻身。真是說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

愚耕雖然明確意識到這事態的嚴重性,卻又情知邵東是不好惹得,騎虎難下,磨磨蹭蹭,期期艾艾。

邵東人也硬是要趕鴨子上架,判若兩人,失卻理智。就好像吸白粉毒性發作。

、最後愚耕還是猶猶豫豫地跟在邵東人的背後,慢慢騰騰地出發了,步伐堅難,嘴裡還總是咕咕噥噥地表示害怕,欲要半路脫逃,邵東人則火急火燎,怒氣衝衝,一語不發,就好像走火入魔似的,絕不允許愚耕半路脫逃,還怪愚耕怎麼就這麼婆婆媽媽,膽小怕事,又有什麼可怕的,要速戰速決。

這真讓愚耕暗自叫苦不迭,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思維幾乎疆硬了,稀裡糊塗,百爪撓心,聽天由命吧。

、邵東人帶著愚耕剛一走出客車站門口,就搭上了一輛計程車,邵東人坐在前座上,愚耕坐在後座上,愚耕就好像要眼睜睜看到他走上一條死路,無可奈何,暗自叫苦不迭,天地良心,他可是好人呀,從沒幹過壞事,難道他就要這樣同流合汙,自甘墮落,難道他的聖潔高尚的靈魂就這麼一下子就要被沾汙掉,難道近墨者就一定會黑嗎?難道這就是他盼望出現的奇蹟,難道這就是他在雲南的下場,真正天意弄人,驚心動魂,欲哭無淚。

、在邵東人的指揮下,計程車司機開著計程車稍稍轉了兩個彎就停下了,沒等愚耕反應過來,邵東人就迅速下車,並衝到對面的一家五金商店裡,一邊氣嘟囔地向店老闆說了一句,一邊就搶劫似地快速拿起兩根一尺多長的鋼釺,然後掉頭就鑽回計程車裡面,那店老闆顯然跟這邵東人關係很熟,面對邵東人這種搶劫行為,只是淡淡地勸了邵東人一句,卻並不阻攔,明知邵東人搶劫這兩個鋼釺是幹什麼用的,好像對邵東人也深有忌諱,不同尋常。

愚耕也看出了其中的名堂,為之震驚,心慌意亂,並忍不住又嘮叨地提出要下車去,語氣堅決而又誠懇,簡潔了斷地又語重心長,非同小可,邵東人則很生氣,並冷冷淡淡懶洋洋地責備愚耕不該還想要半路脫沈,但也無可奈何,於此同時計程車司機也看出一些名堂,並不急著開車,有意為愚耕下車創造條件。

、很快愚耕還是鼓起勇氣趁機一聲不吭地就下車了,並掉頭往回走,卻心有餘悸,驚慌失措,走得很慢,甚至不敢走遠,生怕把邵東人惹怒了。

、愚耕沒走我遠就看到邵東人也下車了,並朝他趕來,邵東人手中還握有已經用報紙裹好的兩根釺條,愚耕自然而然又更加放慢了腳步,擔心吊膽。

、很快邵東人就趕上了愚耕,並又走到愚耕前頭,欲要帶著愚耕走路走到那江西佬家裡去,並告訴愚耕那江西佬家就在附近,要速戰速決,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並勸愚耕不必害怕,看樣子邵東人並不怎麼生愚耕的氣啦,但愚耕還是不得不機械地跟在邵東人後頭走著,並表示害怕,重又勸邵東人不要生事,怨怨相報何時了,還總是嘰嘰咕嘟地表示要半路脫逃,實在不敢奉陪,他這種人只要看見別人打架就心驚肉跳,那還敢打別人。

邵東人見愚耕這麼婆婆媽媽,畏畏縮縮也是無可奈何,大失所望,嘴上還只是勸愚耕不必害怕,不會出什麼問題。

愚耕磨磨蹭蹭,半推半就勉勉強強,停停頓頓地跟在邵東人背後,還隔著一段距離,往前走了不遠後,邵東人就告訴愚耕只要拐個彎插進去,就到了那江西佬家裡,邵東人甚至還指著告訴愚耕那裡就是江西佬的家啦,鼓勵愚耕再也不要猶豫了,速戰速決,那江西佬家裡的人肯定防不勝防。

愚耕聽邵東人這麼一說,越發害怕了,如臨深淵,心跳不已,一念之下就毅然決然地嘟囔著向邵東人通報一下,也就掉頭走回去啦,也走得很慢,還頻頻回頭看看邵東人,像是很歉疚,邵東人則站著自言自語般地嘆息抱怨,並有口無心似地喊叫著責怪愚耕的不是,也確實無可奈何,情知愚耕心意已決,強求不得。

、愚耕回到旅社還是左思右想,無法平靜下來,不知邵東人還會不會獨自去那江西佬家裡搞突然襲擊,不知邵東人獨自去那江西佬家裡搞突然襲擊能否順利得逞,結果要是鐵錘打鋼釺,硬碰硬的話,則兩敗俱傷,或者還可能會再現其它意想不到的情況,簡直不敢想像結果到底會怎樣,愚耕好像簡直不敢想像結果到底會怎麼,愚耕好不擔心邵東人反過來還會生他的氣,以至讓他糊里糊塗地糟秧,天大的冤枉,後悔莫及,難以擺脫。

愚耕想好今天只能再住旅社,明天無論如何要自謀生路,迫在眉睫,越快跟邵東人脫斷關係越好,但也不能操之過急,還要順其自然。

、僅隔十幾分鍾後邵東人竟若無其事地來到旅社,他手裡還是拿著用報紙包裹好的兩根鋼纖,看樣子他並沒有獨自去那江西佬家裡搞突然襲擊,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了愚耕的一些影響,愚耕還是疑惑叢生,有些心虛似的,趕緊和顏悅色地迎上前去招呼一聲,和好如初,邵東人也只是漫不經心念叨幾聲,指出愚耕不該半路脫逃,但明顯不再生愚耕的氣啦,愚耕總算鬆了這口氣,有驚無險。

接下來邵東人就告訴愚耕說,現在天還沒有黑,又到處有人他不便下手,但今天晚上他一定還會另外叫人去那江西佬家裡搞突然襲擊,不然咽不下這口氣,邵東人還把那兩根用報紙包裹好的鋼纖藏在一個床下。

愚耕照樣還是勸邵東人不要生事,冤家宜解不宜結,卻又情知邵東人怎麼可能會聽他的勸,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邵東人要怎麼報復,那江西佬都不管他的事,他還自身難保呢。

、天快黑的時候,經愚耕催促邵東人終於走形式似地勉為其難地帶愚耕到邵東人的建築公司去碰碰運氣,湊巧的是愚耕今天上午正好也一這建築公司問過了,但卻遭到拒絕,沒想到這就是所謂的那邵東人的建築公司,哭笑不得,結果也就可想而知。

邵東人果真還口口聲聲地向那建築公司裡的人說要找某某邵東領導人,卻不能如願,也就作罷了,愚耕更是無動於衷,無關緊要,也總算死了這條心,有始有終,愚耕也始終沒有向邵東人講起,其實他今天上午就到那建築公司過問了,領了邵東人的這片心意,邵江人則還不好意思似地對愚耕作出解釋,他實在是多有不便,不然只要找到那邵東領導人,就能輕鬆搞定,還建議愚耕明天自己再去那建築公司問一問。

、其實愚耕催促邵東人帶他到那建築公司碰碰運氣,是有些執迷不悟,不然會有遺憾,失敗後,愚耕總算醒悟過來,再也沒有遺憾,置之度外,了無牽掛,並正式向愚耕提出他明天就要自謀生路去,原本他打算今天就不能住旅社啦,岌岌可危。

邵東人一聽說愚耕明天就要去自謀生路,很過意不去,勸愚耕還多住幾天旅社,他來為愚耕提供幾天的吃住費用,等他把貨賣出去了就可以給愚耕兩三百元錢,那樣愚耕自謀生路就容易多了,而愚耕明天就去自謀生路,談何容易。

愚耕則強調說,明天他一心去工地上找活幹,三兩下就能搞定,邵東人不必為他擔心,他以前多次有過那樣的經歷,駕輕就熟,遊刃有餘。

、後來愚耕又蹦蹦噠噠地跟著邵東人,東鑽西竄地來到某棟形似倉庫的房子裡一個卷閘門前,邵東人還神神秘秘地告訴愚耕這就是他的家,裡面還有好多貨物,但邵東人卻並沒有開啟卷閘門,讓愚耕看看,還怕被人發現似的,不敢逗留,很快就帶愚耕走開了,弄得愚耕滿頭霧水,莫名其妙,也不便過問,將信將疑。

、之後愚耕又跟著邵東人東遊西逛地來到某個旅社,邵東人與裡面住的幾位年青的邵東老鄉用邵東語音扯淡上,愚耕聽不太懂他們之間談了些什麼,但很快邵東人就直來直去地開口向邵東老鄉借錢,邵東老鄉好像對邵東人有所嫌隙,並沒有誰能爽快地借給邵東人一些錢,最後邵東人好不容易才借到五十元錢。想必是有借無還的,再借更難。

、邵東人借到五十元錢後立即就帶愚耕往回走去,還東拉西扯,百無聊賴,停停頓頓,邵東人明顯又很得意,又口無遮攔。吊兒郎當。特別是看到路邊站有兩三個女青年時,邵東人竟敢上前去,突然抱一抱其中一位,並遭罵了。但邵東人一點也不在乎。好像邵東人認為,城市裡晚上男女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發生的,好像邵東人認為城市裡晚上拋頭露面的女人,大多是小姐之婁的貨色。愚耕感到跟邵東人在一塊,真是同流合汙。感到別人是怎樣看邵東人的,也就是怎樣看他的。

邵東人嘴上還勸愚耕多住幾天旅社,卻無意請愚耕吃點什麼,愚耕徹底地對邵東人感到失望,心灰意懶。

、最後愚耕還是向邵東人提出要回旅社睡覺去,不作奉陪,明天一早他就自謀生路去,邵東人則還是勸愚耕再多住幾天旅社,如果愚耕明天硬是要去自謀生路,哪還要不要他來旅社跟愚耕告別。

愚耕則不要讓邵東人再在明天跟他告別,無關緊要,無須弄得纏纏綿綿,百轉千回,各自好自為之。

、月號愚耕還沒起床,邵東人就興部衝地來到旅社,並風風火火,神神道道很是得意地告訴愚耕說,昨晚上他叫了幾個人到了那江西佬家裡突然襲擊了一陣,那江西佬家裡人乖乖地不敢有反抗,並保證以後再也不與他作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愚耕聽了反響平淡,不置一詞,心想邵東人還不能高興得太早,好自為之吧,反正都不關他的事。邵東人還過意不去似地勸愚耕再多住一天旅社,由他來負責愚耕的吃住費用,只要明天早上愚耕幫他裝一下貨,他就給愚耕兩三百元錢。

愚耕再也不想分析邵東人說得是真是假,無論如何他一天也不能拖了,只希望跟邵東人能清清白白地分開,邵東人實在太危險了,他應該要懸崖勒馬,才有驚無險,如夢一場地,否則後患無窮,一失足成千古恨。

實質邵東人特地來跟愚耕告別的,有始有終,也打心底敬佩愚耕的為人,難能可貴。

、趕在九點鐘之前愚耕就正式提著包裹走出旅社,那邵東人送到客站門口前,就要正式跟愚耕分手了,邵東人還是最後一次勸愚耕再多住一天旅社,愚耕卻只淡淡一笑,置若罔聞,並打著哈哈告辭職了,聚散隨緣了無牽扯,邵東人則站在車站門口前看著愚耕的背景,久久沒有離去,愚耕回頭看見邵東人還站在那裡目送他,真是好不得意,蕩氣迴腸,豪情萬丈,感天動地,自以為了不起似的,遊戲人間。

補充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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