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子哥17

[ 哲理故事 ]

第七十章去深圳

、之後妹妹私底下,再次語重心長,鄭重其事地規勸愚耕跟她去深圳好了。

愚耕稍作猶豫,也就若無其事輕輕鬆鬆嗯嗯啊啊地答應下來,心中難免羞愧難當,喟嘆不已,始終還是無法擺脫父母親大人的安排指揮,不得不認命了,事實證明,前面那場戰火,愚耕根本就自不量力,以卵擊石,必敗無疑,好自傷神,如果愚耕還不答應跟妹妹去深圳,肯定還有他好受的,最終還是不得不跟妹妹去深圳,識時務者為俊傑,事實表明愚耕想去海南島的時機還並未成熟,父母親大人只要不給愚耕盤費錢,愚耕又怎能去得成海南島,

愚耕甚至認真地想到過,他跟妹妹到深圳後,就天高皇帝遠,受怎麼著就怎麼著,決不聽從父母親大人的遙挖指揮,甚至等時機成熟,他還是可以從深圳逃到海南島去,反正他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去海南島的想法,除非這次去深圳後,能有好的境遇,否則只會加劇他去海南島的想法,並且勢在必行。

、愚耕這將是第三次去深圳,而且又是跟妹妹去深圳,愚耕感觸良多,黯然神傷,深有忌諱,真是窩囊得很,只怪他實在太沒出息了,要比有出息,愚耕誰都比不過,要比沒出息,恐怕誰都比不過愚耕,愚耕竟還是多讀了點書的人呢,好像愚耕又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渾噩小子。

愚耕為了挽回點面子,竟向妹妹表態說等到了深圳後,主要去找灌漿的活幹,並解釋說在他的記性當中,深圳那邊有許多灌漿的活,好像深圳那邊真有一個灌漿的活,等著他去幹似的,說得真是容易,妹妹對愚耕的表態,充滿信心極力贊成,並還舉例子說,她在深圳那邊確實碰到有一些人是在幹灌漿的活,但妹妹並不認為灌漿的活就是什麼好活,總覺得愚耕多讀了點書,就應該找點更有出息的活,妹妹對愚耕的期望,與愚耕本身的自信心很不相稱,愚耕的自信心早已減退得差不多了,幾乎需要完全重新建立起來,走出最低谷。

、愚耕其實對於能否在深圳找到灌漿的活幹,根本不抱什麼希望,愚耕並不認為他在深圳找工作,還有什麼本錢,毫無信心可言,愚耕對這次去深圳的境遇很不樂觀,愚耕只要能在深圳找到什麼活幹都不會挑剔,愚耕還是希望,如果運氣好的話,能進到一個比較正規的廠裡,去體驗一下真正進廠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就再好不過了,愚耕並不承認,他真正進過一次廠,那模具廠、那玩具廠在愚耕看來還不算是正規的廠,愚耕還是以為打工就應該以進廠為正道,也比較安穩,愚耕實在是打工打怕了,越來越保守。

、月號,愚耕專程去茶陵縣城,辦了邊防證,這是愚耕第三次辦邊防證,感觸良多,暗自祈禱。

、月號,上午八九點鐘,愚耕和妹妹正式人家裡動身了,愚耕身上並沒有帶什麼錢,父母親大人以為愚耕反正是跟妹妹去深圳,還要帶錢幹什麼,不然愚耕又怎能安安份份地跟妹妹去深圳,半路脫逃也說不定。

愚耕卻因為身上沒帶什麼錢,而感到非常難堪,空空落落,若有所失,很不塌實,父母親大人哪裡體會得到,出門在外的許多不定因素,愚耕跟妹妹去深圳絕對沒有父母親大人想的那麼容易。

、月號,愚耕跟妹妹到達了深圳,一路上愚耕很習慣,妹妹反倒有暈車現象,並嘔吐過一次。

、到達深圳後,愚耕有些感到陌生,安守本份,很象是做客一樣,妹妹則盡地方之宜,熱情周到安排照顧好愚耕。

妹妹的男朋友(或稱妹夫),早就準備好迎接愚耕跟妹妹的到來,對愚耕也是客客氣氣的,愚耕難免有些過意不去,顏面無存,好生彆扭,暗自把這些都算在父母親大人頭上。

妹妹與她的男朋友都是在東湖路的某美容美髮店裡上班,很是自由,愚耕可以隨便到這美容美髮店裡坐坐,愚耕不太喜歡,隨便到這美容美髮店裡坐坐,明顯有些拘束,很不自然,

妹妹與她的男朋友是住在這美容美髮店的年青女老闆在鵬城花園內租的某三室一廳的房屋內,並且是同居一間房,那女老闆也單獨有一間房,住宿條件比較寬裕,愚耕在妹妹的安排下睡覺不成問題,愚耕已心滿意足,聽說這套房屋每月租金就要元,愚耕弄不清楚還會有什麼人是在這裡睡覺,那女老闆大大咧咧,相當隨便,對愚耕的到來,沒有絲毫嫌隙。

、妹妹問問愚耕是不是應該馬上打傳呼跟舅舅們打個招呼,讓舅舅們知道,愚耕已來深圳,聽說舅舅舅們在梅林一村,正包有好幾套房子的裝潢,只要愚耕願意,就可以跟舅舅們一塊幹活,舅舅們也肯定不會虧待愚耕。

妹妹並沒有勸愚耕去跟舅舅們一塊幹活,只是認為,愚耕既然來了深圳,就應該跟舅舅們打個招呼,不然就太失禮了。

愚耕想也不想,就嗡嗡噥噥哄嘰哄嘰地予以拒絕,表面上含糊其詞,內心卻堅定不移,實在不願第三次,在深圳粘連上舅舅們,深有忌諱,這也是愚耕這次在深圳的一條主要原則,愚耕想讓這次在深圳與前兩次在深圳有很大不同。

妹妹瞭解愚耕的性子,也就依了愚耕,舅舅們也遲早會知道愚耕已來深圳了,不急著這就讓舅舅們知道,愚耕已來深圳了,也沒多大關係。

、愚耕是個急性子,並不認為這次他可以依賴妹妹,甚至是依賴舅舅們,慢慢來找工作,愚耕反倒更加急於找到工作,無論找什麼工作都行,愚耕一點目標也沒有,這體現出愚耕的作風一慣如此,這也體現出愚耕對打工的看法一慣如此,愚耕對打工的看法絲毫沒有進步。

、下午,愚耕就忍不住懷著瞎碰瞎撞的心態,隨意在東湖路附近溜達溜達,結果一無所獲,無奈之下,愚耕竟對一張機床培訓的招聘廣告動了心,愚耕還一點都不清楚,機床培訓是怎麼回事,愚耕純粹只當作是一個可以試一試的機會,愚耕總也改不了這個老毛病,十分沉不住氣,以為反正試什麼都是試,就看緣分了,更不會想得長遠。

、愚耕回去徵求妹妹的意見,卻得到妹妹的反對,以防受騙,妹妹以為愚耕找工作,不必太心急了,心急就容易受騙上當,要慢慢來,認為找工作的意義不在於找沒找到,而在於找到以後會怎麼樣,要慎重考慮好了才找工作,甚至要左挑右選,看合不合適,感不感興趣,有沒有發展前途。

、愚耕能不心急嗎,認為找工作的意義只在於找到了工作的當時那一下,以為找工作就是要敢於去試,敢於受騙上當,才有可能速戰速決,就算真的受騙上當,也不見得全是壞事,也是一種緣分,只要是發生的都有合理性,就儘可能的在他身上多發生些事,多存在些合理性,他全都能承受,無可無不可,不過愚耕想好,明天正式找工作,一定要把眼界放得更為寬廣,橫衝直突,東遊西走。

第七十一章職介所

、月號,愚耕早早地就從鵬城花園出發,正式開始找工作,並且是一幅雄赳赳、氣昂昂的神情,抬頭挺胸、昂首闊步,愚耕並沒有明確的行走方向,完全是腳踏西瓜皮溜到哪裡算哪裡。

、愚耕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始終還沒有發現到什麼機會,也就始終還沒有出擊,算是比較沉得住氣,不見兔子不撒鷹。

、愚耕再又行走了一些時候,愚耕恍然發現,他不知不覺中已來到關外通往布吉海關的大道上,瞬時間,令愚耕難以置信,恍恍惚惚,如同做夢一樣,愚耕回過神來,卻又千頭萬緒,感慨萬千,象是天意的安排。

愚耕不是從布吉海關走到關外的,而是從通往布吉海關的大道旁邊的某開口處走出來的,愚耕前兩次在深圳,不知多少回往返於布吉海關與華為工地,都要經過這一大道,愚耕偶然,又走在這條大道上,喚醒了他對深圳的一些熟悉的感受,猛添了一種憂愁,心有餘悸,困惑叢生,畏首畏尾,蔫不溜唧,改變了原有的心態,按捺不住,以為就這樣找工作,談何容易。

愚耕身上帶有邊防證,不用擔心返不回去。

、愚耕在這條大道上行走不遠,就來到正在建設當中的榮超花園工地的門口前,愚耕一念之下,就右轉身步入榮超花園工地裡面,才進一步發現,榮超花園工地真夠氣派的,也看見好些人正在幹各種各樣的活,倍感親切,愚耕甚至情不自禁地,想要在這榮超花園工地裡,隨便找個什麼小工活幹,愚耕並不懷疑,他只要下定決心,就一定能在榮超花園工地找到一份小工活幹,這比找其它工作要容易得多,可愚耕轉而想想,舅舅們正在搞裝潢,他都不願跟舅舅們一塊幹,卻偏偏想要在這榮超花園工地找小工活幹,是不是對舅舅們太狠心啦,實在是過意不去,愚耕不能容忍,他在深圳的工地上找活幹,愚耕拋棄了一條,原來對他而言很好的路子。

、愚耕穿過榮超花園工地,很快又發現,有兩個正在生產的小廠,其中一個小廠的廠門口,正坐有一位男子,愚耕想也不想,就興沖沖地去向那位男子求神拜佛,至誠一片,直來直去,愚耕其實還一點都不知道,這個廠是生產什麼的。

結果,對方竟把愚耕看成是神經病,毫不毫氣地予以拒絕,極不耐煩,又兇巴巴地命令愚耕走開,不要不識羞恥,自討沒趣。

愚耕深感晦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有如此惡劣的態度,好像對方一眼就看出他面目可憎,把他列入三六九等中最低最賤的那一等,並對這樣求神拜佛早已司空見慣,甚為不屑,真是狗眼看人低,那人坐在廠門口也確實像條看門狗,只差沒有拴一條鐵鏈子。

愚耕不會因為對方態度惡劣,就心裡有鬼,畢竟只是找活幹,又不是在討活幹,不屑與對方一般見識,恐對方心裡才有鬼呢,讓對方見鬼去好了。

、緊接著,愚耕轉身又小心翼翼地向另一個小廠前面正站在一輛裝有貨物的車輛旁的一夥人員問了問,,結果卻沒人理睬,對牛彈琴,愚耕也就知難而退,免得更加丟人現眼,此處不留爺,便有留爺處,暗自卻罵罵咧咧,象是心裡真有鬼似的,難以消受,正是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臊,

、也很有可能愚耕問過的這兩個小廠,其實只是一個廠的兩個車間罷了,很有可能愚耕根本就沒有問對人,還是隨便碰見誰,就問誰,問完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可見愚耕找活幹,還是多麼地急躁,一點長進也沒有。

、愚耕繼續又行走著,找工作的動機明顯消弱了許多,心灰意懶,魂不守舍。

、愚耕沒行走多遠,發現路邊某棟樓房的二樓,有一人才交流中心,卻並沒有引起愚耕太多在意,習以為常,還是繼續從那人才交流中心的前面行走過去,愚耕還是希望找到一些廠門口去,求神拜佛碰運氣,愚耕還是習慣了,順其自然,聽天由命,愚耕很難迫使他一定要堅持找到一些廠門口去,求神拜佛碰運氣,畢竟找工作又不是要完成規定的任務。

、很快,愚耕竟一念之下,就掉過頭來開始往回行走,因為愚耕發覺,前方已漸漸偏僻起來,很難找到一些廠門口,所以才掉過頭來,開始往回行走,想另尋一個方位,去找一些廠門口求神拜神碰運氣,愚耕又明顯減少了許多信心,暗自著急,照此下去,如何能夠找到工作,愚耕懷疑他除非能找到,許多許多廠門口求神拜佛碰運氣,才有可能成功,愚耕感到連想到找到少數廠門口去,求神拜佛碰運氣,都很難很難。

、愚耕在往回行走的路上,再次經過那人才交流中心的前面,並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腳步,開起小差來,結果愚耕馬上就著了魔似的蹬上那棟樓房前的鐵樓梯,上到二樓,被吸引到那人才交流中心裡面去,好歹也要見識見識,算是在順其自然,聽天由命,懶得自主,存心要把命運託付給那人才交流中心,聽從那人才交流中心的擺佈,甘願承擔受騙上當的風險,死心塌地,無怨無悔,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愚耕進到那人才交流中心,一眼就發現原來只不過是一般般的職介所而已,但營業廳的面積比一般般的職介所要大得多,顯得空蕩蕩的,其間擺成“∩”形的桌子凳子,也蔚為可觀,令愚耕倒吸一口冷氣,總覺得不夠品味,名不符實,喬裝改扮而成,虛有其表,猙獰可畏。

除了有三位女工作人員,在堅守崗位,不見有什麼求職者,顯得冷冷靜靜,陰陰沉沉。

愚耕卻顧不得太多,麻痺大意,自願上鉤,既然進來了,好歹也要上前,跟哪一位女工作人員洽談洽談,這好像成了愚耕的一項興趣愛好,愚耕只要想試一試,就一定會試到底。

所以愚耕想也不想,就大步流星地上前竄到一位女工作人員的桌子對面,並一邊招呼,一邊大模大樣地坐了下來,接著就主動直來直去地與那女工作人員,洽談起來,風風火火、大大咧咧有奶便是娘。

愚耕畢竟有過多次類似的經驗,深有體會,愚耕不指望能介紹到一份特別好的工作,只要是介紹進廠就行,愚耕特別強調,一定要派人直接送他到的廠裡去面試應聘,他只想要有一次真正的面試應聘的機會,而不願拿著介紹信去瞎碰運氣,總之象他這樣的要求,不算太高,也富有誠意。

那女工作人員也確實能說會道,口頭上含含糊糊地滿足愚耕的要求,並引導愚耕進入實質環節,達成職介服務關係,尤為重要的是,說服愚耕快快把錢交出來,只有拿人錢財才可以替人消災,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愚耕一向爽快,認為交錢是理所當然的事,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愚耕有些為難的是,他身上只帶了六十幾元錢,而這裡的職介費是元,愚耕雖然是偶然才到這裡來求職,但也決不會被元錢的職介費嚇退,愚耕看重的是一種緣分,情知職業中介機構的收費大致都在這個水平,不會想到要討價還價。

結果稍經商量,愚耕就毫無顧慮地先交了六十元錢,並答應下午再來補交另外六十元錢,這種粗心大意的事,恐怕也只有愚耕才做得出來,換成別人,肯定頂多會下午一起來交元錢。

那女工作人員給愚耕開了六十元錢的發票,並催促愚耕,下午快快補交了那六十元錢。

愚耕在還沒有被交那六十元錢之前,就得不到一點職介服務,愚耕卻以為這是理所當然,不作任何糾纏,並以為只要有已交六十錢元的發票在手,就不必為交了六十元錢擔心,十分坦蕩豁達,愚耕等於是交了六十元錢用來買職介服務,結果職介服務一點都沒有買到卻還欠了六十元錢,而換成別人肯定會堅決要求,先得到職介服務,然後再看情況補交那六十元錢。

、愚耕回到鵬城花園,輕而易舉就從妹妹那要到了錢。

愚耕知道這是很不光彩的事,在妹妹面前解釋得含含糊糊,吱吱唔唔,甚至故扮神秘狀,盡在不言中,其實只要愚耕向妹妹開口要錢,妹妹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些錢給愚耕,不會讓愚耕感到難堪,顧全愚耕的面子,越是這樣愚耕越不好意思向妹妹開口要錢,更何況還是用來補交職介費。

妹妹一聽說,愚耕是到什麼所去求職,就大失所望,並擔心愚耕會受騙上當,妹妹看來到職介所求職,是最沒出息的一種找工作途徑,無異於狗急跳牆,病急亂投醫,鬼都懶得到職介所求職,萬萬沒想到,愚耕竟也會到職介所求職,實在是太心急了,找工作應該要慢慢來,找不到好工作,還不如不找,要是讓妹妹知道,愚耕其實已多次到職介所求職的話,妹妹又會作何感想,但畢竟沒什麼大不了的,妹妹還是對愚耕有信心,也尊重愚耕做出的選擇,以為這種事情,還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不要妄加猜測,盲目悲觀,說不定愚耕還能走一點好運,抱有觀望的態度,如果愚耕沒有先交那六十元錢,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下午某個時辰,愚耕果真馬不停蹄地再次來到那個人才交流中心,上午那女工作人員也還在堅守崗位,愚耕當然是要向那女工作人員補交六十元錢,勿庸再洽談什麼,愚耕的要求上午就說得很明確,那女工作人員在上午也口頭上滿足了愚耕的要求,等愚耕補交了六十元錢,想必應該會有人送他到招聘的廠裡去面試應聘,而不應該有什麼變化,出爾反爾。

愚耕還是會情不自禁地產生一些莫名的顧慮,卻又不能找藉口拖延補交六十元錢,愚耕在向那女工作人員補交六十元錢之際,嘴裡卻一個勁地謊稱,他是好不容易才從妹妹那拿到了錢,妹妹始終對職介中介機構缺乏信任,甚至談虎變色,愚耕這樣謊稱,真是用心良苦,愚耕這樣謊稱非但不能體現出精明之處,反而更加表明是個糊塗蟲,

那女工作人員心領神會,並立即予以申辯,唸唸有詞,請愚耕放心好了,不信愚耕既然帶來了錢,還會不會乖乖補交六十元錢。

、結果那女工作人員收了錢後,經愚耕催促,竟慢條斯理地告知愚耕說,這裡相關的一些人,現在不知都到哪裡去了,所以一時間,找不到人來,專門送愚耕到招聘的廠裡去應聘面試,叫愚耕等等看。

愚耕哪還有心情等著,當即就嗚呼不已,以為那女工作人員分明是在敷衍塞責,出爾反爾,就忍不住依依呀呀,咕咕噥噥地糾纏起來。

很快,那女工作人員就對愚耕很不耐煩,變了臉色,並裝模作樣地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起來欲要喚人,不知是沒人接電話,還是怎麼的,結果還是氣乎乎地告知愚耕,實在沒人能抽身送愚耕,到招聘的廠裡去應聘面試,轉而一味建議愚耕明天再來,並信誓旦旦地保證,明天確實會有人,送好幾個求職者一塊到某個新廠裡去面試應聘,而且那個新廠裡的條件還不錯,

愚耕雖然覺得那女工作人員說得有幾分當真,但還是不甘願等到明天去,進而胡攪蠻纏,決不妥協,那女工作人員也開始對愚耕深感厭惡,臉色陰沉,不把愚耕放在眼裡。

很快愚耕也相應改變策略,基本上保持沉默,卻還是陰魂不散,進入僵持狀態,但還是會時不是時故意弄出一些聲響,存心就是要讓那女工作人員感到不耐煩,糾纏不休,作持久戰,愚耕不是耗不起一點時間。

那女工作人員也還勸愚耕明天再來,不然的話,也建議愚耕可以憑著介紹信,自個找去應聘面試,絕對可靠,卻強調條件肯定不會有明天去的那新廠的條件好,像煞有介事。

愚耕始終還是嚕嚕囌囌地堅持要求,今天就要派人送他到招聘的廠裡去應聘面試,不願再等明天,更不願憑著介紹信去瞎碰運氣。

那女工作人員看到愚耕這樣堅持要求,簡直不可理喻,惡眼相加,懶得理睬,倒要看愚耕能糾纏到什麼去,好不知趣。

後來,愚耕自然而然地與身旁一位男青年閒扯上了,適情怡性,優哉遊哉,只是還弄不清,那男青年是什麼樣的身份,覺得好像那男青年與這家人才交流中心關係很熟似的,但又肯定不是這家人才交流中心的工作人員,有些神秘。

、最後,出乎愚耕意料的是,那男青年竟自告奮勇,挺身而出,好像說是願意帶愚耕,到外面去找某某某,那女工作人員則立即予以積極響應,並站起身來,向那男青年咯嘰咯嘰地說了幾句,象是在正式任命,又有所交待,那男青年則唯唯喏喏,滿口應承,象是在保證,不辱使命,全力以赴,爭取有出色的表現。

愚耕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十分樂意,跟那男青年到外面去,以為總會起些作用,也能滿足他的好奇心,反正這樣繼續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愚耕其實很不習慣在細小問題上,堅持不讓步,愚耕前面堅持要求今天要派人送他到招聘的廠裡去應聘面試,也只不過是一種表演。

、緊接著,愚耕就輕鬆自如地跟著那男青年走出人才交流中心,下了鐵樓梯,走在街道街道上,與此同時,愚耕趣味盎然,無拘無束地跟那男青年攀談起來,急於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愚耕並不是一點都沒有悟出來,那男青年是很難瞞得住愚耕。

那男青年倒也很爽快,並向愚耕透露了一些非常重要的資訊,不拿愚耕當外人,十分融洽。

、結果很快讓愚耕瞭解到,原來這家人才交流中心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機構,除了有正式的工作人員,還會有由求職者搖身一變而成為嘍羅們,那些求職者大多是因為人才交流中心,或其它職介機構,不能成功地給他們介紹工作,才被迫變為羅嘍,充當爪牙,也有些求職者,被介紹去幹一些不是人乾的活,結果大多幹不到一個月,也就自動離職,其中也有的求職者,可以變為羅嘍。羅嘍們一般都在最前線,派上用場,比如貼招聘廣告,比如做說客,拉來求職者,比如跑腿打雜,很可能有些羅嘍,明知本身受騙上當了,反過來變本加厲地又去騙其他求職者,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想必由求職者變為羅嘍,也是要經過一番考驗篩選,優勝劣汰,新老交替,否則就人多為患,勿庸置疑,那男青年肯定早就是那人才交流中心的求職者,正努力想變為羅嘍,或者已經變為羅嘍,正努力想進一步鞏固當羅嘍的地位,力爭上游,所以那男青年這回要借愚耕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他的跑腿能力,達成所願,那男青年在那人才交流中的充當羅嘍,只是他的表面並非是他的本質,愚耕也慢慢要學會透過表面看出本質來。

愚耕也因為能夠給那男青年提供一次跑腿的機會,而深感榮幸,更因能意外吸收這一難得的社會知識,而大獲驚喜,益處多多,深受啟發,愚耕聯想到深圳社會真是無奇不有,如果不是他親自碰到,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有這樣一種內幕,由此可見又還有多少內幕是他還根本想都無法想到的,但肯定都有合理性。

、愚耕還是不能完全猜測出,那男青年這次跑腿的具體內容是什麼,總不會就只是帶他街道上走走吧,恐怕連那男青年本身,都不太明確,這次跑腿,具體該怎麼做,好像還是要帶愚耕去找某某某,好像還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找到某某某,好像就算找到了某某某,作用也並不大,好像是在試著瞎碰運氣而已。

愚耕若有所悟,心有靈犀,反倒像沒事人一樣,悠哉遊哉地跟著那男青年,在街道上走著,十分好奇,結果會如何,也倍感新鮮。

、很快,那男青年就帶著愚耕來到街道旁邊的一個門口前,並停住了一下腳步。

只見這門口處,正坐著一位男子,好像裡面有個什麼職介機構,那男子很像是在專門守候求職者前來求職。

沒等那男子反應過來,那男青年就主動上前招呼一聲,好像說是要找某某某,而那男子也只淡淡地回應了一聲,好像領悟到了什麼,互相顯得十分默契。

緊接著,那男青年就從那門口竄進去,並登上裡面的樓梯,顯得駕輕就熟,肯定來過。

愚耕雖然有些疑惑,卻也只好緊跟在那男青年的背後。

結果那男青年原來是要帶著愚耕登上二樓,進到某個房廳內。

愚耕進到那房廳內,一眼就看出是作職介機構用的,卻不見有人,鬼氣陰森,明顯比那人才交流中心還要低一個檔次,也肯定與那人才交流中心有關聯,說不定還是同一個老闆開的,那男青年也還只是磨磨蹭蹭,愣頭愣腦,一點主意也沒有。

、愚耕一念之下,馬上就毅然決然地退了出去,並重新站到那門口前的街道上,等著那男青年出來,暗自卻覺得荒唐可笑,總算又見識了一回,不虛此行。

、很快那男青年果然也出來了,面色尷尬,唉聲嘆氣,若有所失,甚至好像覺得有些對不住愚耕,自食其言,慌忙嘰哩咕嘟地想要跟愚耕解釋什麼。

愚耕也大致明白,這不過是撲了個空而已,沒有找到某某某,卻並沒有造成實際損傷,當然就沒什麼關係,只是忍俊不禁地跟那男青年打了個哈哈,若無其事,心平氣和,不必戳破那層紙,愚耕甚至慶幸沒有找到某某某。

、愚耕主動走在那男青年的前頭,開始返回那人才交流中心去,那男青年跟在愚耕背後,象洩了氣的皮球,蔫頭耷腦,魂不守舍,死氣沉沉,顏面盡失,不好回去交差。

愚耕在返回那人才交流中心的路上,意識到今天已時候不早了,沒戲唱了,不得不要等到明天再說,但必須要求那女工作人員給他開補交了的六十元錢的發票,以防萬一,要是換作別人,肯定在補交六十元錢的時候,就要求開發票,根本不存在這種問題。

、愚耕領著那男青年,一返回到那人才交流中心,愚耕就主動替那男青年,嘿嘿呵呵地向那女工作人員,反應了一下剛才出去的結果,並表示納悶,但也無關緊要,那男青年也搶著向那女工作人員,依依呀呀地作出解釋,挽回點面子。

、緊接著,愚耕直來直去地向那女工作人員表示,他願意等到明天再來,但又鄭重其事地要求那女工作人員應該給他開補交了六十元錢的發票,並還故意油裡油氣地表示,反正他在妹妹那有吃有住,所以給他介紹工作,可以不必急於一時,今天不行,可以等明天,明天不行,可以等後天,就是讓他等三四天都堅持得住。

那女工作人員一聽說,愚耕終於願意等明天再來,立即表示歡迎,並要求愚耕明天要在上午八點以前趕到,再次保證,到時一定會有人送好幾個求職者一塊到一家新廠去應聘面試,但那女工作人員一聽說,愚耕要求開他補交了的六十元錢的發票,則懷疑愚耕圖謀不軌,卑鄙無恥,再加上聽了愚耕後來說的那些油裡油氣的話,更加懷疑,愚耕是個混賬東西,太過放肆,氣焰囂張,就偏不給愚耕開他補交了的六十元錢的發票,好像開發票是件多麼嚴重多麼麻煩的事,卻又假裝成堂堂正正,正兒八經,不能因為愚耕而破壞這裡的規矩,所以就不可避免地跟愚耕爭執起來,拒絕愚耕的無理要求。

最後,愚耕還是作出妥協,不作強求,愚耕根本就不是真正看重給他開補交了的六十元錢的發票,只要提出過這種要求,併為此爭執過,也就達到了目的,好讓那女工作人員知道,他並不是好騙的,更不能對他不認賬,由此可見,愚耕是糊塗慣了,不會真的在小問題上堅持不讓步。

、愚耕回到鵬城花園,妹妹一聽說愚耕彙報的情況,就忍不住嘆息起來,幾乎斷定愚耕實質已受騙上當了,嗚呼哀哉,哭笑不得,哪有交齊了錢,卻不見有任何名堂出來,還說要等明天再去。

妹妹還是同意愚耕明天再去,倒要看看會露出什麼樣的尾巴,如果明天還沒有什麼名堂出來的話,愚耕就可以臭罵他們一頓,那元錢就當時丟失了,死心塌地,忍痛割捨,誰叫愚耕這麼急著把錢交出去呢。愚耕經妹妹這麼一說,心裡就直打鼓,將信將疑,似是而非,糊里糊塗,不情願相信,就這麼受騙上當了,好歹明天要去弄個究竟。

第七十二章求職者

、月號,愚耕早早地就趕到那人才交流中心那裡等著,一直等到九點多的時候,果然陸陸續續聚來了七八位求職者,這些求職者都是男同胞,年紀大多很年輕,也有個別三四十歲的,那人才交流中心的經理,也出面了,並一一問這些求職者交了錢沒有,是不是都交齊了一百二十元錢。

有一個求職者竟承認,只交了六十元錢,轉而又用一種討價還價的語氣表示,要到那新廠看情況後,再補交六十元錢,結果那經理不怎麼追究,就此依了那求職者,大人有大量。

愚耕見此,難免有些後悔,昨天下午不該被交六十元錢,不過令愚耕實在感到欣慰的是,他們這些求職者馬上就會被人帶到一個新廠去應聘面試,事實證明,昨天那女工作人員向他作出的保證,總算兌現,免於受騙上當,當作是走了一回好運,意義非凡。

很快,經理就委派好了人才交流中心的兩位男青年,專程負責帶領這七八位求職者,到那新廠去應聘面試,而且稍經商討,就決定要分別租幾輛摩托車,帶往那新廠去應聘面試,不容拖延。

緊接著,這些人果真從那人才交流中心前面的街道上,總共租了四輛摩托車,帶往那新廠去應聘面試,一路上的情景,活像是錄影片裡面的黑社會,招搖過市。

愚耕坐在摩托車上,真是歡心雀躍,意氣風發,象要飛起來了

、很快,這四輛摩托車先後都在李郎大道,一個名叫錢江藝術中心的前面停住了,這些人也都先後下了摩托車,並付了錢,顯然這些人都已抵達目的地了,這七八位求職者,都將在錢江藝術中心應聘面試。

這錢江藝術中心從前面一眼看去,確實高雅氣派,活像是畫片裡的一個小宮殿,也確實很新,再加上前面有兩塊大草坪,與之相映襯,就更加顯得雄偉壯觀,富麗堂皇,而且“錢江藝術中心”這個名稱本身,確實很有架勢,耐人尋味。愚耕第一眼見到這錢江藝術中心,就大獲驚喜,歎為觀止,如疾如醉,但不能猜測出這錢江藝術中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廠,或者覺得這錢江藝術中心什麼廠都不太像,真象是個什麼藝術中心。

愚耕做夢都沒有想到,竟會帶到這種地方來應聘面試,榮幸之至,倍加珍惜,愚耕認真想到,如果應聘面試成功的話,一定將安安份份,穩穩當當地,在這錢江藝術中心幹個三四年再說,愚耕求職的要求,打工的要求,本來就不高,幾乎任由職業來選擇他,聽天由命,隨遇而安,愚耕從前的境遇大多倒黴透頂,一度陷入人生的最低谷,久而久之,幾乎把愚耕磨練成苦行僧,愚耕這回如果真能進到錢江藝術中心的話,想必無論如何,都會知足的,死心塌地,哪怕進到錢江藝術中心等於是坐牢,愚耕也會下定決心,強迫自己,在錢江藝術中心坐三四年牢,否則他這一生恐怕將真的一事無成,沒有什麼活能幹長久,沒有一種狀態能保持長久。

愚耕懂得,年青人不必過早地急功近利,要耐得煎熬,才有可能大器晚成,愚耕一直追求的是大器晚成,幾乎還沒有什麼近期的目標,還並不著急操心哪一件具體事情,無可無不可,只是由於從前經歷坎坷,飽經滄桑,才使得他特別嚮往過一過安定的生活,能比較長久地保持一種狀態,但教康健,心頭過得,莫論無錢。

愚耕這回到錢江藝術中心應聘面試,充分賦予其意義,說有多麼重要,愚耕不怎麼當他是來打工掙錢的,就是打工不到錢,也還是想要在錢江藝術中心過一種安定的生活,至少養活自己不成問題,有些歸隱之意,一片至誠,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恐怕愚耕唯有選擇歸隱在廠裡打工,才最切實可行。

、在錢江藝術中心左側大門的前面,早就聚來了許多求職者,又還有求職者趕來,熱鬧非凡,就好像趕集一樣,這些求職者中以男青年居多,也有少數女青年,以及少數年紀可能有三四十歲的男子。

愚耕混在這些求職者當中,左右逢源,並意外地很快就大致瞭解到一個非常特別的情況,原來在這些求職當中,有一夥人是一塊來自湖北的同一個地區,這一夥人原來都是在湖北老家,看了本地區某個什麼科技局,在本地電臺上播的招聘廣告,才到那科技局求職,並交了六百多元的職介費,結果就被組織起來,一塊帶到了深圳,並又與深圳的一些職介機構掛鉤,重又交了職介費,前後經過雙重職介,好不容易才被帶到這裡來應聘面試。

相比之下,愚耕覺得比那一夥湖北人幸運多了,愚耕後來又大致瞭解到,又有許多人是看了報紙上的招聘廣告後,直接就找到這裡來應聘面試,相比之下,就不得不讓愚耕覺得窩囊,後悔莫及,肯定還有其他人是透過其它途徑,找到這裡來應聘面試的,真是人比人,得氣死人,象類似這種事情又何其多,愚耕算是又見識了一回。

第七十三章應聘

、有志者事竟成,愚耕經過努力爭取,堅持不懈後,終於能夠應聘面試成功,正式成為一名“錢江人”,但相關的程式確實是繁瑣得要命,好像相關的程式越繁瑣,越能體現錢江藝術中心是個多麼正規的廠。

、大概先是領求職簡歷表,再填表,再交表,然後聽到保安報誰的名字,誰就排隊經過,左側門口保安室的視窗前,由裡面某人粗略面試把關一下,這種面試場面,活像是人販子在販賣人口。

愚耕上午就透過了保安室視窗前面試那一關,幾乎大多人都能透過保安室視窗前面試那一關,愚耕在保安室視窗前面試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他曾經幹過灌漿這一行,因為愚耕碰巧已經聽保安說這裡也有灌漿這種活,所以就很想發揮他這種幹過灌漿這一行的優勢,更希望能在這裡找到灌漿的活幹。

接下來,愚耕就一直在左側門口外等著,大概等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愚耕就連同兩位湖北小夥子,被這裡的一位女同志,帶到某一車間,並轉交給車間裡的車間主任,車間主任當即就安排愚耕連同一位湖北小夥子,去跟著某小組裡的一位員工學習幹活,看適不適應,而另一位湖北小夥子,則跟著另一小組裡的一位員工學習幹活。

他們三人學習幹活,大概過了一小時左右,,就被車間主任叫到車間辦公室,做正式談話,好像車間主任已同意,甚至歡迎,他們三人進到這個車間來,車間主任要跟他們三人講到,這錢江藝術中心是如何如何地了不起,以及他本人又是如何升到車間主任這個位置,車間主任好像吹牛說,這錢江藝術中心在同行業中,全亞洲數第一,車間主任一點都沒有給他們三人出難題,不過車間主任講到,他們三人明天都要經過廠長面試,才可以籤合同,並要他們三人明天帶幾張半身相片過來。

愚耕則急著問車間主任,明天可不可以把行李也帶來,結果得到車間主任的回答,無異於讓愚耕吃了一顆定心丸,十拿九穩。

、愚耕回到鵬程花園,見到妹妹後,激動難捺,妹妹也由衷地替愚耕感到高興,相信愚耕一定能進那錢江藝術中心,成功在望。

、月號,愚耕早早地就帶著行李從鵬城花園出發,並直接就趕到錢江藝術中心那裡去,絲毫不敢麻痺大意,生怕老天又再跟他開玩笑。

等到某個時辰,愚耕連同其他好幾個人,終於可以一塊由三廠廠長面試。

三廠廠長在面試的時候,也只是稍微問了問,好像個個都過了關,個個都交了相片,個個都簽了合同。

過後,他們又開始在左側門口外等著,大概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愚耕連同其他人,終於先後領到了廠牌工卡飯卡,這樣他們就可以帶上行李,先後從右側門口,名正言順地走進錢江藝術中心,並又先後憑著飯卡到後勤部申請各自的床位,有了床位,也就意味著在錢江藝術中心有了容身之地,正式成為一名錢江人,要成為一名錢江人,說難其實也不難。

補充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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