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突發車禍
這天,章曦忽然接到公公鄒海的電話,說丈夫鄒民在深圳出差時,在賓館衛生間意外滑倒,後腦摔傷,正在醫院搶救!
章曦當即回家收拾行李,準備趕往深圳照顧丈夫。可12歲的女兒鄒蔥升學在即,公公、婆婆文化不高,無法輔導女兒的功課。
鄒民自從幾年前取得某著名傢俱品牌的二級代理權後,就前往江陰市開辦分銷公司,常年不在家,女兒蔥蔥一直由章曦照顧。她左右為難,一番商量後,公公決定先去看看。
第二天上午,公公打來電話:“鄒民傷得很嚴重,顱骨碎裂,腦汁外流,手術雖然做完了,但還沒有脫離危險。”
章曦當即哭著說自己馬上過去。
下午5點,章曦見到了前來接她的公公。鄒海臉上有淚痕,眼睛佈滿血絲,可他的神情有些怪異。章曦顧不得這些,只想儘快趕往醫院見到丈夫。
孰料,公公卻領著她去了一家招待所。章曦詫異地說:“爸,快帶我去醫院呀!”
鄒海安撫她說:“鄒民在重症室,你想見也見不著,也不急這一時,你先休息一下。我就住在隔壁房間。”
章曦滿腹狐疑,但還是住了下來。洗完澡,她半躺在床上思索著:公公的態度怪怪的,似乎不想讓自己見到丈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丈夫已經走了!
想到這裡,章曦衝出去敲開了公公的房門:“爸,鄒民到底怎麼樣了?我現在就要去醫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得在他身邊照顧他,哪怕隔著玻璃窗看看他我也安心呀……”
公公沉默半晌,試探著問道:“你跟鄒民是不是瞞著我們離婚了?”
“沒有呀。”章曦詫異地問,“您怎麼這樣問?”
鄒海愣了半天,不得不說出實情……
原來,鄒海趕到醫院時,發現有個年輕女人在照顧兒子。得知鄒海的身份後,她開口就叫“爸爸”。起初,鄒海以為她是兒子的情人,雖內心不悅,但看著她盡心竭力地忙前忙後,也不好說什麼。
哪知,她竟然介紹自己說是鄒民的妻子,叫蔣櫻,一年半前已與鄒民登記結婚。這次,鄒民帶她來深圳補度蜜月。兩人從大梅沙遊玩回到酒店,鄒民想洗個澡,卻不慎滑倒,跌成重傷,送到醫院急救後,就是她通知鄒海的……
鄒海震驚異常,他和老伴從來沒有聽說兒子和章曦離婚了。章曦一直在老家照顧女兒、公婆,盡心盡力;而且她聽說鄒民出事後那樣焦急,根本不像離了婚的樣子。
鄒海想問兒子,可兒子處在昏迷中,無法說話。正是因為蔣櫻的存在,他不想讓章曦過來。可兒子眼看不行了,如果繼續隱瞞,一旦兒子走了,他如何面對兒媳?
矛盾中,他還是通報了兒子的病情,並找藉口阻止章曦來深圳,沒想到愛夫心切的她還是趕過來了!
2.另一個妻子
得知這些,章曦如遭雷擊。她沒想到丈夫竟然是帶著另外一個女人度蜜月而出的事故。對丈夫的所有擔憂立即化成了無盡的憤怒,她讓公公帶路,一定要馬上去醫院會一會這個蔣櫻。
在醫院重症室的走廊上,章曦見到了蔣櫻。對方比她小十來歲,一看就是一個漂亮性感的女人,或許是因為連日來的擔心與操勞,蔣櫻臉色蒼白,眼窩深陷,顯得有些憔悴。章曦臉色鐵青,質問蔣櫻是誰?
對章曦的出現,蔣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當即向她宣示主權:“我是鄒民的妻子,你是他的前妻吧?”
沒想到對方竟然先發制人,章曦火冒三丈,說:“什麼前妻!我們從沒離婚,我才是鄒民的合法妻子!”
“不可能!鄒民拿著你倆的離婚證跟我結的婚,我親眼看到,這還有假?”
兩個女人當即爭吵起來!恰在這時,醫生過來查房,讓家屬在費用清單上簽字確認,章曦和蔣櫻都本能地衝過去,說自己才是鄒民的妻子,兩人搶著筆,互不相讓。
然而由於蔣櫻一直以妻子的名義處理搶救鄒民的事宜,而且,鄒民和蔣櫻在酒店登記入住時註明雙方是“夫妻關係”。
加之章曦壓根沒想到這一點,不可能把結婚證帶在身上,儘管有公公力挺,她還是無法證明“鄒民合法妻子”的身份。
因此,醫院認定蔣櫻是傷者的妻子,最終讓她簽字確認,而且有什麼事情只跟她商量。章曦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她趴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前,望著渾身插滿急救管的丈夫,悲痛欲絕地喊著:“你醒醒呀,你起來把事情說清楚,不要讓我受這樣的屈辱呀……”
3.死亡
第二天晚上,鄒民因搶救無效死亡。讓章曦始料未及的是,出事酒店跟死者家屬進行賠償協商、派出所辦理死亡證明等手續時,無一例外地都只認蔣櫻;而自己卻被認定為鄒民的“前妻”,無權料理其後事!
章曦帶著滿腹的悲痛、憤怒和鬱悶,回到了靖江。她想告蔣櫻重婚罪,但讓她感到蹊蹺的是,翻遍家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自己和鄒民的結婚證。
辦完喪事後,章曦在公婆及孃家兄弟的陪同下,來到江陰市,準備接管丈夫的公司。
沒想到,蔣櫻早已捷足先登。原來鄒民出事前,蔣櫻已是公司的常務副總,而章曦對這一切卻毫無所知。她平時很少到江陰看望丈夫,節假日都是丈夫回家。公司員工鮮有認識她的,反而都認為蔣櫻是鄒民的妻子,大家只服從蔣櫻的命令。
蔣櫻坐在鄒民的辦公室裡,大聲地說:“我才是鄒民的妻子,只有我才能繼承他的公司。”章曦氣得臉色煞白,雙方發生了激烈衝突,驚動了110。
在公安局,章曦控告蔣櫻涉嫌犯重婚罪,蔣櫻卻出具了她和鄒民的結婚證。章曦要求警方進行真偽鑑定。然而,鑑定結果顯示,蔣櫻的結婚證是真的。章曦傻眼了。
蔣櫻言之鑿鑿地說:“鄒民生前跟我說,和章曦離婚時,已協議公司歸他所有,所以公司產權的唯一繼承人是我。不過,”她看了一眼鄒父,放柔了聲調說,“出於人道主義,我願意酌情給鄒民的女兒一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