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1月10日發生的大事件

民國奇人楊度出生

在145年前的今天,1875年1月10日(農曆1874年12月3日),預言“毛澤東能得天下”奇人楊度出生。一個人,從清朝到民國,拿過秀才,參與過公車上書;光緒舉人,中了榜眼,當過滿清四品官;和康有為、梁啟超、黃興是好友又有《無恥黃興》;慫恿袁世凱稱帝,有《國賊孫文》又贊同孫中山共和;是杜月笙的師爺,入過佛門和國民黨;最後又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信奉過君主立憲、三民主義,最後又投入共產主義的懷抱。如此一個複雜又傳奇的人物,就是——楊度。他是中國近代史上一個奇人。楊度(1875年1月10日-1932年9月17日),原名承瓚,字皙子;後改名度,別號虎公、虎禪,又號虎禪師、虎頭陀、釋虎。湖南省湘潭縣姜畲石塘村人。他拿過秀才,參與過公車上書,當過滿清四品。和康有為、梁啟超、黃興是好友,跟汪精衛、蔡鍔、齊白石是同學,慫恿袁世凱稱帝,贊同孫中山共和,營救過李大釗,北伐時說毛澤東能得天下,是杜月笙的師爺,入過佛門和國民黨,最終由潘漢年介紹,周恩來批准,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楊度祖先世代務農,他的祖父楊禮堂參加李續賓部湘軍,任哨長,正四品都司銜。大伯楊瑞生隨其父參軍,父子同在一營。在三河之戰中楊禮堂陣亡,楊瑞生死裡逃生,後來因軍功升為總兵。楊度十歲喪父,過繼給了伯父。光緒十八年(1892年)考取秀才。次年(1893年),順天府鄉試舉人;二十年、二十一年,甲午科、乙未科會試均落第。會試期間恰逢公車上書,他亦附和,並認識了梁啟超、袁世凱、徐世昌等。1895年,楊度21歲時,船山書院一代名儒王闓運親自到楊家招其為學生。王闓運是一代國學大師,博通經史,尤其精通帝王之學。曾國藩消滅太平天國之後,大有“功高震主、天下歸心”之勢,王闓運曾歷數古代帝王誅殺功臣的故事,勸其當機立斷,反戈一擊,取清朝之天下。老謀深算的曾國藩一言不發,以茶水作筆墨,在書案上連連寫下“妄、妄”。楊度在王門學了三年,門還有夏壽田、八指頭陀、楊銳、劉光第、劉揆一、齊白石等。不過他他醉心於王氏帝王之術,這對他以後的一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終其一生,他都在尋找自己命中的“真龍天子”,立志要去輔佐帝王成就曠世大業。這也是他堅持君主立憲的一個原因。1902年,楊度不顧老師王闓運的反對,自費留學日本。在東京和孫中山就中國革命問題辯論數次,他不贊成孫的革命思想,但他將黃興介紹給孫中山,促成孫黃合作。不久中國同盟會成立,孫中山力邀楊度參加,他拒絕參加,願各行其是,他表示:“吾主君主立憲,吾事成,願先生助我;先生號召民族革命,先生成,度當盡棄其主張,以助先生。努力國事,斯在今日,勿相妨也。”仍堅持走君主立憲救國道路。1903年,楊度被保薦參加清廷“經濟特科”的進士考試,初取一等第二名,不料有人向慈禧進言,稱楊度與革命黨人來往甚密,結果不光丟了官位,還被除名通緝,只好跑到日本去了。1905年,他甚至為清政府載澤、端方等五大臣的出洋考察寫了考察報告。說來可笑,楊度從未去過歐美,可是他捉刀代筆,寫出了《中國憲政大綱應吸收東西各國之所長》和《實行憲政程式》,他也因此被袁世凱、張之洞等人聯合保薦。楊度“精通憲法,才堪大用”,成為清政府關於“立憲”的權威人士,也成為後來袁世凱的重要謀臣。楊度也找到了他一直尋找要輔佐的“帝王”——袁世凱。1908年,袁世凱被清政府免職回籍,當時前往車站送行者寥寥無幾,其中就有楊度,楊度還奔走於北京與袁世凱隱居的彰德洹上村之間,為袁世凱出謀劃策。楊度甚至認為,袁世凱就是可以助他實現政治理想的“天賜之人”。袁世凱登基時的楊度袁世凱出山之後斡旋南北議和,楊度利用他在日本留學、與革命黨人關係密切的身份,幫助袁世凱分化南方革命黨陣營,最終促成袁世凱當上中華民國大總統。袁世凱也對楊度十分敬佩,曾命人送匾額一塊,上書“曠代逸才”四個大字,真是極其場面了。他為袁世凱稱帝鼓吹。袁世凱對其恩寵有加,並親自賜匾題字,稱他為“曠代逸才”。洪憲帝制一出臺,便遭到全國上下的唾罵聲討,在家鄉被罵為漢奸,他先前的好友梁啟超稱其為“下賤無恥、蠕蠕而動的嬖人”。次年6月,袁世凱卒,臨死前大呼“楊度誤我!”。楊度寫下挽袁聯:共和誤民國,民國誤共和;百世而後,再平是獄。君憲負明公,明公負君憲;九泉之下,三復斯言。袁世凱在北京就任正式大總統後與各國使節合影黎元洪繼任總統,釋出懲辦通緝帝制禍首令,他列第一名。袁世凱死後,楊度心灰意冷,踲入空門,在天津、青島外國租界閉門學佛,在出世、超脫的佛學中重新思考人生、反省過去。以“虎禪師”為名寫了不少論佛的雜文和偈語。民國六年(1917年)張勳復辟,邀請楊度入京參加,被他拒絕,他通電張、康“所可痛者,神聖之君憲主義,經此犧牲,永無再見之日。度傷心絕望,更無救國之方。從此披髮入山,不願再聞世事。”他宣佈披髮入山,學佛參禪。他認為禪的基本精神就是無我,提出“無我主義”的“新佛教論”。民國七年被特赦返京。君主立憲失敗後,他的政治主張逐漸轉向民主共和。十一年(1922年),陳炯明叛亂,他受孫中山委託,作為中山特使,透過夏壽田遊說曹錕(夏壽田此時是曹的秘書),制止吳佩孚援陳,幫助孫中山度過政治危機。孫說:“楊度可人,能履行政治家諾言”(指東京時言)。1922年在上海加入中國國民黨。孫中山特電告全黨,稱楊度“此次來歸,志堅金石,幸勿以往見疑”。曾有傳言稱他北伐期間見到毛澤東後曾預言,得天下者,此人也。他開始和一些共產黨員交往,接觸到馬克思主義,在上海時透過孫中山認識了李大釗。十六年(1927年)在北京設法營救李大釗、成舍我。十七年(1928年),寓居上海,佯以賣字畫為生,為杜月笙門下“清客”,為共產黨提供過不少情報。加入中國互濟會,捐助過一筆不菲的經費。楊度的最後的一篇文章是為杜月笙寫的《杜氏家祠記》。楊度認為杜月笙是俠而儒的人物:“予初聞杜君名,意為其人必武健壯烈,意氣甚盛;及與之交,則謙抑山下,恂恂如儒者,不矜其善,不伐其能。人嚮往之,其德量使然也”。楊度於十八年(1929年)秋,在白色恐怖之時,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由潘漢年介紹,伍豪(周恩來)批准,秘密入黨,與周單線聯絡。周離開上海後,由夏衍同他單線聯絡。曾有人譏諷他投機,他駁道:“方今白色恐怖,云何投機?”他的黨員身份鮮有人知,直到四十多年後周恩來病危時才公之於世。1975年冬,周恩來在重病和王冶秋談話時說,在重新修訂《辭海》時,對中國近代歷史人物的評價要客觀公正。他特別提到了楊度晚年參加共產黨一事:“他晚年參加了黨,是我領導的,直到他死。”楊度晚年在上海與家人合影楊度人脈圖延伸閱讀:楊度其人與所撰輓聯延伸閱讀:楊度其人與所撰輓聯爾悲逝父,我哭亡兄,家世有同仇,愧未荷戈平寇盜;心念亡人,眼看後輩,衰頹餘一老,可憐揮淚說身家。——楊度代叔父楊鳳梧撰挽伯父楊瑞生平生恩義,未忍追思,從茲落落一身,悵望出門誰念我;國事棲皇,曾何所補,徒使悠悠千載,羈遲遊子恨終天。——楊度挽伯父楊瑞生史料記載,楊度祖先世代務農,到他的祖父楊禮堂參加李續賓部湘軍,任哨長,正四品都司銜。大伯楊瑞生隨其父參軍,父子同在一營。在三河之戰中楊禮堂陣亡,楊瑞生死裡逃生。楊瑞生後來因軍功升為總兵,駐歸德鎮、朝陽鎮等地。他的父親楊懿生為第四子(次子、三子早夭),在家務農,兼作吹鼓手,楊度是其長子,另有弟楊鈞(字重子),妹楊莊(字叔姬)。楊度十歲喪父,過繼給伯父。楊鈞善詩、文、書、畫、印,楊莊亦工詩文。楊瑞生駐歸德時招楊度和妹妹到其府中。16歲改名為度,字皙子。伯父遷關外朝陽鎮時,楊度和妹妹回到湘潭。1907年秋,楊瑞生病逝於湘潭,楊度回籍奔喪,以老少兩代的口吻,撰寫了上面兩聯。楊瑞生與人稱“北洋三傑”之一的王士珍還有一段故事(另二人為馮國璋、段祺瑞)。王士珍是直隸正定縣人,本名不叫王士珍,而王士珍卻另有其人。有一年,武毅軍總兵聶士成向直隸各鎮呼叫軍官,朝陽鎮總兵楊瑞生開了一張保單送去,其中有自己手下的一位守備王士珍在內,但那位王守備不願改投別處。楊總兵身邊有一個姓王的馬弁,為人精細小心,楊就叫他冒名頂替調了出去。這位假王士珍後來轉入北洋武備,又被派往小站成了袁世凱手下的一員大將。而那位真的王士珍後來跟隨楊總兵解職回鄉,就在老上司家中挑水煮飯做長工,默默無聞以終。還有那個小楊度七歲的兄弟楊均(1881——1940),字重子,號白心,他與其兄長的人生選擇卻是截然相反。這兄弟倆人是同時受業於王闓運,又共赴日本留學的,可他們一個熱衷功名,汲汲事業;另一個卻淡泊悠閒,物我兩忘。民國初年,楊均築小屋於長沙東門外五里牌,題其室曰白心草堂,自呼五里先生。終歲獨居,以讀書、治藝、著述為樂事。曾著有一部博物鉤沉之書《草堂之靈》,傳世至今。憐我自棲皇,有時縱酒抽刀,太息人生不如死;羨君能解脫,惟是人亡國瘁,每憂時事一傷心。——楊度挽黃篤恭(黃修元)黃篤恭,當年湖南省湘中礦局主管人,為礦務總局提調,此人曾辦理過辰沅銻礦,還是湖南圖書館的建立人。楊度也是實業救國的實踐人,曾與人合辦華昌銻礦公司,結果虧本下不了臺。當年,在新舊官僚眼裡,楊度是“才堪大用”的脫穎人物,不少人都在他身上做過人才投資。1907年,清政府委任張之洞、袁世凱為軍機大臣,這二人便代楊度發起向各省督撫招募華昌公司股本,幫助楊度度過了此次難關。以後楊度作為入幕之賓,之所以那樣賣命地為袁世凱出力,也有報答知遇之恩的思想在裡面。黃篤恭,當是楊度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輓聯哀婉感人,讀後可發一嘆。男兒報國爭先死;聖主開基第一功。——楊度挽鄭汝成鄭汝成(1862-1915),字子敬,河北省靜海縣人。光緒七年(1881年)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創辦的天津水師學堂建成招生,鄭汝成應考入選,為第一屆駕駛班學生。1884年以優異成績畢業,上“威遠”艦實習,後任陸軍部海軍處機要司司長。孫中山的二次革命失敗後,袁世凱論功行賞,認為鄭汝成是能寄以腹心之股肱之臣,因而將他擢升為海軍上將,任命為特設的“上海鎮守使”,視為“東南柱石”,與陳宦被視為“西南柱石”一樣。1873年,英租界工部局建,木橋,稱公園橋或外擺渡橋、外白渡橋1915年11月10日,為日皇登基典禮,鄭汝成出席駐滬日本總領事館的慶賀宴會。當鄭的汽車經過外白渡橋時,遭到事先埋伏好的革命黨人的襲擊,鄭本人當即斃命。在追悼會上,袁世凱派出第一謀士楊士琦前去“賜祭”,並送去親筆輓聯:“出席竟喪岑彭,銜悲千古;願天再生吉甫,佐治四方。”蓬瀛舊事難回首;滄海橫流且息肩。——楊度挽範源濂範源濂(1875-1927),字靜生,湖南湘陰人。少年喪父,家境陷入困頓,因姑母資助,得就讀於清泉書院。13歲中秀才,22歲考入長沙時務學堂,成為比他年長3歲的梁啟超的門生。戊戌政變後,為躲避官府追捕,他和時務學堂的同學蔡鍔等赴上海,進了南洋公學。後接梁啟超函召,東渡日本,相繼入東京大同學校、東亞商業學校學習。其間,曾於1900年秋潛回長沙,擬參加另一時務學堂同窗唐才常組織的自立軍起義,因事洩失敗,乃偕其弟旭東二度亡命日本。回國後從事教育工作。歷任南京臨時政府教育次長、總長,國民政府教育總長等職。1924年,美國政府決定將庚子賠款的餘額1200餘萬美元“歸還在中國使用”。中美乃重訂協議,成立“中華文化教育基金會”(簡稱“中基會”),海外史家稱之為“具有歷史意義的大事”。中國政府派範源濂出任中基會中方董事,兼首任幹事長。範還邀請任鴻雋任行政秘書(後接任幹事長),在他們的努力下,該基金在30年代中國科學文化事業的成長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文。1926年,範任北京師範大學校長。三年後在天津逝世。想當年,當熊希齡內閣成立時,作為袁世凱的重要幫手,胸懷大志的楊度視教育總長如敝屣而不為,曾說過一句“幫忙而不幫閒”。等到1926年奉系軍閥接管北京政府,國民黨左派李石曾來勸楊度設法打進奉系軍閥的最高層,充當教育總長。張作霖在天津也擬用安國軍總司令的名義,下令組成靳雲鵬內閣,其中的教育總長就是楊度,到了次年1月,楊宇霆回到北京,只是冷冷的一句話:“皙子的政治色彩太濃了。”便斷了楊度的此番仕途。不過,靳內閣後來也未能組成。所以,終其一生,楊度也是一個布衣卿相。共和誤中國,中國誤共和;千載而還,再評此獄。君憲負明公,明公負君憲;九原可作,三復斯言。——楊度挽袁世凱清王朝覆亡後,當年對楊度有知遇之恩的袁世凱(1859——1916)篡奪革命果實,當上了民國大總統。按理說,袁世凱頭上的頂戴,原是君主立憲派“六君子”的血換來的,但他人心不足,慾壑難填,又躊躇滿志地夢想著更上層樓了。而楊度也審時度勢,認為袁世凱正是自己心中“有為者出而問世”的人,他自己施展“帝王之學”政治抱負的機會已經來到,於是便成為君王立憲制的狂熱鼓吹者和執行者。他仰承袁世凱的旨意,親自領銜所謂的“六君子”,組建恢復封建帝制的“籌安會”,並擔任會長,準備一手包辦恢復帝制千秋大業。他們先是修改臨時約法,改責任內閣製為總統制;後又要求變更國體,要當“中華民國皇帝”。為了給袁世凱復闢帝制尋找法統依據,楊度還撰寫理論文章《君憲救國論》,這篇長文分為上中下三篇,上篇闡述君憲救國的理由,中篇揭示總統制的缺陷,下篇則是批評清末的假立憲和民國成立後民主立憲。此文一出,大得袁世凱的激賞,除讓段琪瑞將此文秘密付印、廣為傳播,為復辟帝制鳴鑼開道外,並親題“曠世逸才”四個字,製成匾額,贈與楊度。而楊度則更加奔走效力,甚至讓一幫子官僚政客乃至乞丐妓女組織“變更國體請願聯合會”,上街遊行,導演出一幕幕偽造民意、復古倒退的鬧劇。1916年6月6日,迫於國內的壓力,僅僅做了83天皇帝夢的袁世凱不得不被迫宣佈取消帝制,他本人也氣病交加,憂懼而亡。據傳在他臨死前曾數次呻吟道:“公度誤我”!意指是楊度這幫子“籌安會”的人,把他捧殺於烈焰鼎鑊之中的。對此,大勢已去的楊度依舊不肯認輸,在這副送袁世凱的輓聯中,就有曲意為自己辯解之意。“君憲”,指的是《君憲救國論》;“明公”,指袁世凱;“九原”為山名,在山西新絳縣北。《禮?檀弓下?注》:“晉卿大夫之墓地在九原”,後世故稱墓地為九原。“三復斯言”,語出蘇軾《答畢仲舉書》:“三復斯言,感嘆無窮。”下聯是說,我並沒有辜負袁,而是袁自己害了自己;這場官司就是打到陰曹地府,我也決不會改口認輸的。英雄作事無他,只堅忍一心,能全世界能全我;自古成功有幾?正瘡痍滿目,半哭先生半哭公。——楊度挽孫中山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1866——1925)因肝癌在協和醫院病逝,楊度撰此聯以哭之。“世界”,梁羽生以佛語解釋可通,《楞嚴經?四》:“世為遷流,界為方位,汝今當知,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為界,過去、未來、現在為世。”聯中的“我”,是楊度自稱。1904年,楊度被推舉為東京中國留學生學生會會長。此時的他,盡交天下風雲人物,他的寓所也成了人文薈萃之地。這時,同在東京的孫中山先生看到楊度為縱橫之才,想把他拉入興中會,曾親訪楊度於東京的寓所,向他反覆宣講民主革命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可楊度的政治主張,總嫌得那麼落伍,與革命格格不入,先是“保皇”,後是“君主立憲”,並竭力反對“政黨內閣制”,他認為,“民主革命的破壞性太大,中國外有列強環伺,內有種族雜處,不堪服猛劑以促危亡。清政府雖不足以有為,待有為者出而問世,實行君主立憲,則事半而功必倍。”不過,他與孫先生也有一個相約:“吾主張君主立憲,吾事成,願先生助我;先生號召民族革命,先生成,度當盡棄其主張,以助先生。努力國事,期在後日,無相妨也”(見劉成禺《世載堂雜憶》)。1922年8月14日,楊度終於踐諾來到上海,拜謁孫中山先生,為以前的種種,深感愧意,願以劫後餘生,為革命奔走,以贖前愆。孫先生笑而頷之,勸慰有加。上聯肯定孫中山為英雄,並指出他之所以成為英雄的原因是“堅忍一心”。下聯是孫中山“革命尚未成功”的詮釋,“正因為革命未成,民困未蘇,致有作者之哭也”。帝道真如,如今都成過去事;匡民救國,繼起自有後來人。——楊度自輓聯1931年9月17日,楊度因胃病併發肺病在上海逝世,終年56歲,臨終前他曾自撰了這副輓聯,來總結自己充滿功過譭譽的人生歷程。當“君憲救國”終成泡影,作為“帝制禍首”楊度遭到段祺瑞臨時政府通緝時,作為失意政客,他一方面參禪論道,彷彿超然世外;另一方面依然在社會上扮演者縱橫詭幻,呼風喚雨的政治角色。由於他在政壇上屢僕屢蹶,陷入窮途末路,“憲法”搞不成,又一頭鑽到佛法裡去了。楊度學佛,主張的是頓悟漸修,想建立一套“無我宗”的新佛學,並著有《虎禪師論佛雜文》三集問世。清末民初的奇僧八指頭陀的晚年詩稿,死後是交與同鄉楊度保管的,即便是顛沛流離、倉皇亡命之際,自號“虎禪師”的楊度亦不忘隨身攜帶故人的手稿,稍得喘息,便為之編訂次序,並集刻成為《八指頭陀詩集》十卷與《續集》八卷。為尋求真理,他也成為《新青年》、《新潮》、《唯物史觀》等進步書刊的忠實讀者,並主動與李大釗、邵飄萍等進步人士密切交往。在接觸了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後,楊度如醍醐灌頂,大夢方覺,認識到只有馬克思才是真正的千古聖人,他決心割捨“舊我”,再造“新我”,從舊營壘一步步轉入革命陣營中來,在中國革命陷入低潮時,成為一名直接受周恩來領導的秘密共產黨黨員,並利用自己特殊的政治地位和廣泛的社會關係,全力為黨從事革命工作。1926年,李大釗被捕後,楊度曾積極參與營救活動。1930年2月,他在上海加入由魯迅、田漢等組織的“自由大同盟”;6月,又加入“中國社會科學家聯盟”。此時的他,雖然還是口唸阿彌陀佛,手繪花鳥蟲魚,但除了他的妹妹楊莊之外,家裡無一人知道他已經加入中國共產黨了。1975年冬,周恩來總理在重病中,曾把國家文物局局長王冶秋找來指出,以後在重新修訂《辭海》時,對中國近代歷史人物的評價要注意客觀公正,對於既有反動的一面,又有革命的、鮮為人知的一面的人物,應予以實事求是的評價。周總理還特別提到了楊度晚年參加共產黨一事,明確地說:“他晚年參加了黨,是我領導的,直到他死。”這就是楊度,一個從“帝制餘孽”到共產黨員所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