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10月9日發生的大事件

古巴革命領導人切·格瓦拉逝世

在53年前的今天,1967年10月9日(農曆1967年9月6日),拉美遊擊革命家切·格瓦拉被害。圖:切·格瓦拉,頭戴紅星貝雷帽,俊朗的臉龐上一雙深遂的眼睛堅定地遠望前方——這幅由一名古巴攝影師創作的切·格瓦拉(CheGuevara)肖像家喻戶曉,不但代表了左翼的革命浪漫主義,在全球化的年代,還被青年們視為一種反抗建制和叛逆不羈文化的化身。這幅肖像已成為世界上最廣為流傳的人物像。1967年10月9日,切·格瓦拉在波利維亞的無花果鎮(LaHiguera)被美國CIA特工處決,年僅39歲。40年後的今天他仍有如此魅力,是西方文化研究界難解的謎。有革命浪漫情懷的切·格瓦拉,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他出生在一個阿根廷中上層家庭,年青時熟讀弗洛伊德和馬克思,心懷勞苦大眾,騎上摩托車訪遍拉美各國瞭解窮人的生活情況。後來遇上卡斯特羅,參與古羅革命,推翻親美政權,年僅31歲當上古巴央行行長及工業部長。但他為了“解放全世界的無產階級”,拋下高官厚祿,先後到非洲剛果和南美的玻利維亞打游擊戰。曾說過“寧願站著赴死,決不跪下苟生”的切·格瓦拉,最後站著被CIA特工槍決。切·格瓦拉熱的出現有特定的時代背景。那是世界局勢風雲變幻的1960年代,他死後不久便發生了“布拉格之春”和法國的“紅五月”,整個歐洲,都在騷動之中。人們渴望變革的發生,英雄的出現,有著唐·吉柯德色彩的切·格瓦拉自然成為這種情緒的象徵。1997年,切·格瓦拉的遺骸被運回古巴安葬,在過去十年裡掀起第二輪的革命偶像熱。有趣的是,切·格瓦拉的革命手段,事實上與現今西方社會的“主流價值”並不相符。在西方社會,年輕人的“道德楷模”往往是一些信奉“非暴力”原則的政治人物如甘地和曼德拉等。但是,這些人物的形象卻遠比不上提倡“武裝革命”、形象“暴力”的切·格瓦拉流行。這反映了西方的“主流價值觀”與年輕一代之間存在著心理落差。本身是軍人的切·格瓦拉,其頭像還被廣泛地用在反戰、環保和反全球化的各種社會運動中。比較主流的看法是,除了反叛精神與浪漫主義,更重要的是切·格瓦拉曾數次“螳臂擋車”式地與美軍作戰,其形象與這些運動雖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其核心卻都是反美。值得一提的是,拉美政治近年來出現了“粉色潮流”(PinkTide),一批左翼政客上臺執政,其中以反美著稱的委內瑞拉總統查韋斯,也是一個切·格瓦拉迷。全球化的時代,市場力量並未放過切·格瓦拉這樣一個可供榨取的“商業圖騰”。他的頭像出現在T恤、煙盒、書包、甚至還“代言”了雪茄和伏特加。最難以想象的是,在澳大利亞,聯合利華還推出“切·格瓦拉版”的夢龍(Magnum)雪糕。切·格瓦拉的確擁有超凡的個人魅力,他的肖像在市場力量之下已經成為一個象徵符號。1997年後的這一輪切·格瓦拉熱,反全球化的同時又是全球化的產物,其商業味之重,實在與切·格瓦拉的革命理想南轅北轍。那些把印有他頭像的T恤穿在身上的年輕人,或許並不一定會明白切·格瓦拉代表的政治含義。原籍阿根廷的游擊戰士切·格瓦拉切·格瓦拉和古巴領導人卡斯特羅在一起延伸閱讀:切·格瓦拉的頭像為什麼經常在衣服上出現?延伸閱讀:切·格瓦拉的頭像為什麼經常在衣服上出現?文章揭露了主流社會流行切·格瓦拉的原因,實際上在主流文化中,切·格瓦拉的精神內涵是被扭曲的。那麼真實的切·格瓦拉代表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呢·我們可以去讀一讀切·格瓦拉的傳記。今天的中國,在一些時尚的大都市,你不難看到切·格瓦拉:他頭戴紅星貝雷帽的經典造型,會隨時出現在駐唱歌手的文化衫上、青年詩人的馬克杯上,或者部落格和BBS的題圖、頭像上。在今天的中國,切·格瓦拉已經是一個符號,看見那頭像,許多人都會脫口而出一連串的概念:純潔、執著、清廉,等等。切·格瓦拉頭像他是出生於阿根廷的馬克思主義革命者和古巴游擊隊領導人。格瓦拉於1959年參與了卡斯特羅領導的古巴“七二六運動”,推翻了親美的巴蒂斯塔獨裁政權。在古巴新政府擔任了一些要職之後,格瓦拉於1965年離開古巴,在其它國家繼續策動共產革命。首先是剛果,然後是玻利維亞。在玻利維亞,他在一次由美國中央情報局策劃的軍事行動中被捕,並於1967年10月9日被玻利維亞軍隊殺害。死後,他成為了第三世界共產革命運動中的英雄和西方左翼運動的象徵。在這位傳奇革命家短暫的生命歷程裡,他的聲名在另一個革命王國——中國並不顯赫,然而今天的中國,切的名字已為千萬人所傳揚。切·格瓦拉頭像在中國數以萬計的格瓦拉推崇者中,也許不會有幾個人去讀一讀古巴總統卡斯特羅剛剛撰寫的紀念長文,更不會有幾個人對切的治國理念和游擊戰方略,以及他在非洲的扎伊爾期間巨大的內心變化感興趣,因為那些太具體、太瑣屑、太世俗、太不格瓦拉了。切·格瓦拉頭像許多人推崇切,沒錯,但他們推崇的是作為一個符號的切,而不是活生生的那個切。隨著“紅五月”、“反戰”和“垮了的一代”,在西方,個性解放、反抗權威和秩序的思潮席捲了整個上世紀70年代,敢於反抗霸權、壟斷、資本和權威,並具有不戀權勢的清教徒特質和“寧可站著死,決不跪著生”無畏品格的格瓦拉,便很快成為這一代充滿叛逆和反權威思想、追求個性自由的西方青年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他屢屢以微薄力量挑戰強大軍事機器的行為,在這些青年眼中,更是充滿了浪漫主義氣質。切·格瓦拉頭像於是革命者切·格瓦拉首先在他們當中成為偶像、符號和英雄,他的頭像被高舉在反全球化示威的行列中,被印在反戰標語和旗幟上,甚至環保主義者也會把切·格瓦拉當做自己的保護神,他的名字常常被搖滾樂手唱響,形象被印在從雪茄煙盒到T恤五花八門的物品上,庇佑著更多的人,切·格瓦拉很快成為全球性的符號,他象徵著叛逆、自由、反威權、不逆來順受,也許一些以切的名義發起的行動其實恰是切所反對的,也許只有南美鄉村和貧民窟裡的窮人才真正懂得切所說、切所想的,但這並不重要:切·格瓦拉只是一個符號。切在中國真正的大眾化,卻是隨著搖滾樂隊的載歌載舞和文化衫,隨著MTV、電影和西方流行文化,作為一種時尚傳入,並迅速地本土化。切·格瓦拉頭像切·格瓦拉頭像如果說在西方,切的符號更多出現在街頭,在中國,他卻往往呆在臥室或音響室的天花板上,或個人電腦的桌布上;如果說在西方,切更多是一種群體符號,在中國,他卻被無數個人所尊奉,所收藏。和西方的格瓦拉尊奉者多數來自勞工和邊緣階層不同,在中國,切往往是“精英”、白領、小知識分子等的話題,卻通常不為普通勞動者所熟知(真正的切,恰是前者的敵人,後者的朋友),他們津津樂道於切的廉潔,切的理想主義,他們對切在古巴銀行行長任上嚇跑貪官汙吏的軼聞耳熟能詳,對切的積極反美更讚不絕口,卻未必敢領教切的清教徒生活,更難效仿其騎著摩托車遍訪拉美民間疾苦的顛沛生涯。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僅因為切的造型很酷,或者別人也在談論切而去關注,去追慕,卻並不瞭解這位外貌英俊、出身中上階層的阿根廷人為與窮人打成一片,在演講時幾乎永遠使用最俚俗、最普通的大眾語言。對大多數中國追慕者而言,切·格瓦拉只是一種時尚,一個符號,而不是一個思想。同樣是符號,西方世界的切和中國的頗有不同,前者更具叛逆性而後者更接近完美的理想主義者,這和符號的特質有關:不論在哪裡,切都被當做對人們心中不滿的逆反,不滿的差異,自然也產生了作為符號不同的切·格瓦拉:中國的切迷對全球化不會有太多切膚之痛,而在另一些國家,激進青年們也不會對其改造私有化的故事產生多少興趣。切·格瓦拉英雄時代早已離我們遠去,在這個消費至上的時代,商場、競技場的經營成為社會偶像的主流,但任何時代、任何社會的任何人,其心目中或多或少都有英雄影子的存在。在今天的中國,在缺乏英雄的年月裡,切·格瓦拉這樣的英雄符號也更容易流行、更容易被當做人們的心靈寄託,而且如陳年佳釀,歷久彌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