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微笑

[ 鬼故事 ]

咔的一聲,門開了,林凡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進來,或許這是他一輩子最驚心動魄的一天了。怪就怪他的職業,林凡大學畢業後到一家報社當了一名記者,這使他父母都很高興,當然,他也娶到了現在的妻子劉雪蛟,但事不隨人意,當了三年記者,使他身心都受到了傷害,最讓他受不了的不是一年幾十次的出差,而是那一幕幕令人害怕、慘不忍睹,甚至讓人感到噁心的畫面,原因就是他是一名記者,一名與命案聯絡緊密的記者。

‘回來了,吃飯了沒?’劉雪蛟邊切菜邊問。林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腦子裡還是那令人害怕、噁心的畫面。‘我不舒服,就不吃了。’說著林凡起身走向臥室。

夜色漸深,可能是太累的緣故,林凡也漸漸睡著了。

一片漆黑,林凡彷彿進入了一個迷宮,猛然間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股亮光,他走了過去,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在他轉身時,感到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又有點硬,他害怕了,不敢低下頭去看,他摸了摸額頭,溼乎乎的;這使他更加害怕了,他明知道那是汗,可他不敢去看;他閉上眼,瘋了似的向前跑去。

跑著跑著他到了一堵牆面前,他睜大眼睛,看到了牆面上那一行行小字,七月八日星期一,他頭上又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七月八日就是今天,就是他採訪東城區車禍慘案的這一天,他繼續往下看;理何藝、陳東強、陳小強;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嘩嘩,嘩嘩’他聽到了流水的聲音;確卻地說只是像流水聲。林凡更加害怕了;他幾乎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我死的好慘,我的妻子、孩子全死了,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悽慘哀怨的聲音從黑暗的深處傳入了林凡的耳中;林凡早已兩腿發抖;他索性大聲嚷道;‘你是誰;你為什麼盯上我,我們素不相識。’這時,四周又恢復死一般的寂靜,而那面牆上的字也隨之消失了,林凡用手擦了擦額頭,睜大眼睛一看,手上的哪是汗,而是鮮紅的血。

‘啊!林凡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隨即就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聲,旁邊的劉雪蛟也被林凡這一驚給弄醒了,‘怎麼了?做噩夢了?’林雪蛟問。‘我剛才夢見今天東城區死的那一家了,我快要崩潰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找上我?’林凡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偎依在劉雪蛟懷裡。‘胡說什麼,他們出車禍關你甚麼事?’這時,林凡哭了起來;他說;‘雪蛟,對不起,我有一件事瞞了你,其實,那出車禍而死的一家人我認識,男的叫陳東強,是我在一次上外地出差時認識的,不算是交情深,可我也借他幾次錢了,你知道我為甚麼這麼害怕嗎?’劉雪蛟搖了搖頭,林凡接著說;‘你不知道,他今天出車禍開的車是哪裡來的嗎?他並沒有錢,那輛車是我買的。’劉雪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她知道,這些年來與林凡生活,日子的確過的比較滋潤,但是也不可能有買車的錢。

‘你哪的錢?’劉雪蛟用質問的語氣問他,林凡說;‘去年三月,我出差認識了陳東強,因為他說他也是一名記者,再過幾天也要調到我工作的報社工作了,所以我們聊得很投機,就成了朋友。’‘我問你哪來買車的錢’劉雪蛟急了,林凡說;‘我認識他之後,我們就想著怎樣才能掙錢,才能讓我們的新聞有新鮮感、有賣點。於是我們就偷取別人的新聞資料,然後再賣給其他報社,或者我們把好的新聞素材留下來自己報道,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一年多來,我們掙了幾十萬,警察也沒找上我們,至於錢,我們都是對半分,對不起,老婆,我沒把這件事告訴你。’這時候林雪蛟早已臉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地說;‘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犯罪’。林凡走下床,跪在了劉雪蛟的面前,說;‘雪蛟,我錯了,你聽我說完,上個月,陳東強找到我,讓我出錢給他買輛車,一問才知道他的那份錢早就被他揮霍了,開始我不同意,但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出錢,他就報案告發我,我害怕了就答應給他錢了。’‘你怎麼那麼傻,你已經犯罪了’。

林凡說;‘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至於陳東強,他死了。’林凡拉住妻子的手,繼續說;‘陳東強,他不是個東西,老婆,你知道我為甚麼這麼害怕嗎?我就不瞞你了,其實,陳東強一家的死與我有關係,那天我藉口到他家看看,順便拿到了車鑰匙,本來我也不想害他,但想到他的那些話,我心一橫,就在那輛車的剎車上做了手腳;雪蛟我知道我錯了,剛才我做了噩夢,對,我夢見了陳東強找我來了,我裝做不認識他,可我知道那個聲音就是他,老婆,你救救我。’林雪蛟說;‘你這是間接殺人啊!’林凡抱住劉雪蛟,說;‘我也都是為了這個家呀,如果我進了監獄,咱們這個家就會毀了。’林雪蛟說;‘好吧,我不會向別人說的,你要答應我不要做犯法的事了。’林凡見妻子這樣說,心裡總算舒了口氣,連連點頭。這一夜,林凡總算可以踏實了。

接連幾天,林凡都難以入睡,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出現夢裡那可怕的情景,他甚至不敢去想,報社的主任見他狀態不好,給他放了長假,說是放長假,林凡也明白,他這幾天工作總是出錯,可能他的這記者的工作也要丟了,他乾脆也不去想,天天呆在家裡,劉雪蛟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一天,林凡興沖沖地進了家門,劉雪蛟正在做飯,見到林凡進來,就走過去問;‘什麼事?這麼高興。’林凡一把抱住劉雪蛟,興奮地說;‘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主任為了讓我更好地工作,讓我跟他們去雲南出差,順便放鬆一下。’劉雪蛟說;‘只要你高興就行,什麼時候去?’‘明天一早就走’。就這樣,兩個人就在興奮中度過了一晚。

夜裡,林凡睡得正香,忽然感到手摸到了一個溼乎乎,硬硬的東西,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一股涼意襲來,那居然是個人頭,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更讓他不敢相信的是,那個人頭不是別人,是他的老婆劉雪蛟的人頭,他大聲喊道;‘大個,海子,小齊【林凡的同事】,沒有人回答,他一把推開車廂門跑了出去,在火車的過道里,一片黑暗,林凡不敢回頭看,當他跑到過道的盡頭,他趕快跑進了廁所,一陣接一陣的喘息聲讓他的心裡七上八下,平靜了一會,他把門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看了看外面。外面還是老樣子,什麼也沒有,林凡長舒一口氣,關上了門。他並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林凡走到洗漱池邊,擰開水龍頭洗了洗臉,當他抬頭對著鏡子擦臉時,他僵住了,鏡子裡面的他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那微笑恐怖不懷好意,同時又叫人感到毛骨悚然,林凡一動不動,水從水龍頭裡流出來嘩嘩地響,再看那面鏡子,剛才的微笑消失了,林凡一下子癱倒在地,連地上的水也沒注意到,他奮力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去開廁所的門,那扇門好像被施了咒語一樣,怎麼用力也開不開,林凡猛然聽到鏡子打破的聲音,回頭一看,那面鏡子碎了,藏在鏡子後的是一行血寫成的字;我死得好慘,都是因為你,我要殺了你全家。林凡知道,是陳東強,他找他來了。恐懼,奇怪湧上了林凡的心頭,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撞開了門,向外跑去。

林凡走到第三節車廂時,他看到了亮光,兩旁的座椅上坐滿了人,林凡找到一個空座坐下了,但他很奇怪,車上的乘客怎麼都低著頭,一語不發,林凡忍不住了,他碰了碰旁邊的人,說;‘大哥,您這是去哪呀?’見對方沒有反應,林凡用手碰了碰他,那個人慢慢地抬起了頭,那人的臉好像是爛了,眼睛流出了血,額頭深陷了進去,鼻子也看不出形狀了,‘林凡,你還認識我嗎?’林凡聽出了他的聲音,‘陳東強,是你。’那人把住林凡,‘我要殺了你。’林凡掙開他的手,而陳東強又撲了過來,林凡見到座椅下有一把三稜刮刀,他拿起了刀向陳東強猛刺……

第二天,警察局接到了一起報案,有一個種地的農民在自家田地裡發現了一具男屍,男屍的肚子已經全爛了,而他手裡還握著一把三稜刮刀,最讓人費解的是他臉上那種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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