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傳(三十九)

[ 民間故事 ]

“蛤蟆精,你就別再翻騰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了,還是快來認識一下你的大恩人吧!”雖然西環在旁邊聽的是一頭霧水,可也徹底消除了她對天庭的懷疑。重要的是她還隱隱感到一個復仇的機會已不請自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讓下人把那琥珀從牆上拆下來並摔碎了的話,你就根本無法重獲新生。”

“是嗎,西環小姐?”怒嬰居然叫出了小壞兒的名字。不知她是不是想要恩將仇報:“那你對我又有怎樣的期待呢?”

“給我殺了他們,統統不留!”西環指著那老少五人,又找回了做主子時的感覺。

“你們有仇?”怒嬰邪念萌動。

“不共戴天。”這句話不應該由西環來說。

“既然這樣,鞭子就再借你一用。”怒嬰爪子一抬,甩了過去。

“魚苗子可是相當難纏,這管用嗎?”如果西環見識了小棒槌的本領,就更認為怒嬰是在糊弄自己了。

“你不試一試,怎能知道它中不中用。”怒嬰要惱。

小棒槌沒等西環去接鞭子,就趕忙搖了搖小腦袋,只見他頭頂上那簇紅豆豆便噼裡啪啦、無休無止的向四周飛去,那鋪天蓋地的人參種子,如同紅色的冰雹一般把怒嬰和西環砸的是眼不能睜、頭不敢抬,總算是等到那紅豆豆停止了甩射,卻又早不見了蔣良他們的影子。

原來小棒槌已把大家隱身在了怒嬰和西環近旁的地底下,雖然怒嬰與西環無法洞知對方身在何處,然而小棒槌卻可以讓眾人在透明的地宮中一目瞭然更姆與小壞兒的一舉一動。

西環抖落了身上的紅豆豆,拎起鞭子剛一挪步,‘出溜’便滑了一跤。“哎呦娘啊!”等西環大呼小叫的站了起來,那厚厚的一地紅豆豆竟已神奇的消失了。

惱恨交加的西環像沒頭蒼蠅似的用鞭子掄東又抽西,不僅把地上砸出了許多坑洞,最後還把村口那棵百年老楓樹,也給鞭倒在了漚麻水泡中。

“好一根威力雄勁的傢伙。”開始西環還以為它和那些趕牛驅馬的鞭子沒什麼分別呢?

就連百姓和蔣良他們也都被這不同凡響的神鞭所震撼。

“行啦、行啦笨丫頭,有勁兒要用在正地兒上。”怒嬰顯然是心疼鞭子。

“我笨,那你怎麼不露一手讓我看看?”西環很不服氣的樣子。

“我現在身上沒了力氣,要在當年······”

“沒力氣,沒力氣怎麼還能把那個大琥珀弄炸了?並且還讓稀罕物的腦袋搬了家?”西環覺得怒嬰在拿大。

“是真的,石球破碎完全是因為之前受到了震盪,出現了裂痕,不然我不會把自己埋沒到今天的。而且這回爆破也把我長久休眠所積攢下的那點力氣全都耗盡了。”怒嬰道出了實情,又怕被西環小瞧:“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哪天我招魂成功,恢復了體能,什麼魚苗子、參崽子,還有那夾生貨,我輪番消遣。”

“好啊好啊!太好了!”小壞兒蹦了幾個跳後,又憂慮的問:“可你怎敢肯定自己的魂魄還完整無缺,我是說這都成千上萬個年頭了,你那陰魂恐怕早就散盡了。”

“關於這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感應的到它的存在,而且它正好好的附著在別人的身體之上,儘管它離我有些遙遠。”怒嬰胸有成竹。

“如果真是那樣,我倒願意助你一臂之力。”西環自告奮勇。

“要是你不做出這個決定,我還以為你是個小傻瓜呢?”怒嬰故意刺激西環。

“但你也別太得意,我可是有條件的,事成之後,你不僅要替我報仇,還得帶我去天庭。”西環做出了長久打算。

“天庭雖然不算低,可你的要求一點兒也不高。”怒嬰自己能不能回去還未可知,卻爽快的答應了西環:“至於那罪不容誅的魚苗子他們,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

“蛤蟆精,都說天庭多麼多麼的好,可你們為啥還都爭先恐後的下了凡?”西環實在是想不通。

“你以為誰願意嗎?這都是因為當初擎天柱倒塌,我們猝不及防才從破天上失漏了下來。”怒嬰滿臉的窩憋:“其實女媧已答應幫我回天庭了,只可惜延誤了片刻,才留在了這麼個臭地方。”

“連個時辰都拿捏不準,你還活天鍾呢?”西環覺得這簡直是個天大的諷刺。

“當時我還不都是為了山神手中的這杆鞭子及那株人參草嗎?”怒嬰也真好意思說。“如果後來不是漢夫兩口子從中作梗,我早就身處上界了。”

“那倆老魚真缺德。”鎖定了立場的西環在言語上也有所傾斜了。“我想他們準是出於嫉妒才這麼做的。”

“但那兩口子卻說什麼是怕兔子狸貓會受傷,山狐野狗要遭殃。”怒嬰懷裡揣著一顆小人心。

“也許那些飛禽走獸還真就認為漢夫和雲姬做得非常正確呢!”西環努力的要把火煽旺。

“正確?正確個屁!你給我記住了西環,無論天上人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對和錯,有的也只是強與弱。”也不知怒嬰是從哪聽來的謬論。

“有道理有道理,絕對的真知灼見。”西環被蛤蟆精的歪理徹底征服了。

“而且不管是人是神,都別去奢求什麼公平。”怒嬰的靈感滾滾而來。

“比如呢?”西環不恥下問。

“比如那漢夫和雲姬,他們不過是兩個整日以搖舌鼓唇來哄人歡心之輩而已,居然也培育出長著翅翼的魚二代了。可我堂堂天庭更姆,到如今卻仍是‘獨一無偶’,真不知自己啥時候也能生出來個一蝌半蚪的?”反正暫時是還沒聽說有誰要娶怒嬰,至於她何時要生兒育女就更難預測了。

“可不是,我也覺得這個世界太偏心,現在連我家那個小下人夾生貨都有陪有伴的,而我一大千金竟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西環不僅開了竅,怒嬰的感傷還引起了她的共鳴。她不管不顧的拱進了活天鐘的懷裡便狂嚎不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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