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阿智在電腦上瀏覽到了很晚,覺得有些疲倦,就不由得打了一個盹兒。
他平時用電腦時,家裡的大壞貓(因為它總調皮搗亂,所以,阿智給它加了一個壞字)總愛蹲在、或臥在他的手邊,閉著眼打呼嚕。此時亦然。
阿智迷糊了一會兒,直到大壞貓拱了他的手一下,他才醒來。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他立即洗漱,然後準備就寢。這時,再找大壞貓,卻不知它藏到哪兒去了。這是它的習慣,每當阿智要睡覺之前,它就跟他捉迷藏。
阿智找了一會兒大壞貓,沒有找到。於是,他心裡想著:“不管它了,叫它自由一晚上吧。”平常他睡覺時,必須將大壞貓關在籠子裡,以避免它偷著幹壞事兒。
雖然剛才覺得挺困,可是躺下後卻輾轉反側地睡不著了。他躺了一會兒,恍惚間想起了年輕時的一件往事兒。
那是一年的深秋,阿智騎著車子去老同學家串門。跟老同學山南海北地聊了半天,他要告辭時,老同學非要送他一捆兒啤酒不可。
“這夥計忒實在,放著中高檔白酒不送俺一瓶,偏要給一捆兒啤酒,怪沉的。”阿智這樣想著,卻沒有說出來。不是有那句話嗎:禮輕情意重,一捆兒啤酒雖然價值不高,可是裡面卻裝著老同學之間多年的交情,不能不收。
阿智將捆著的啤酒放在前面的車筐裡,慢慢悠悠地往回騎——有啤酒晃來晃去的,他也騎不快。
這時天兒已經大黑了,阿智專選小馬路騎行。別看小馬路不寬綽,其實比大馬路還好走,因為這些路上汽車很少,比較安靜,路燈也不算太暗。
他順著小馬路往前騎著、騎著,突然看見前面的路上有三個青年,散開了站著,正好將不寬的馬路堵了個滿。只見他們嘴裡叼著香菸、手上拿著棍棒。“情況不好!”阿智心裡一驚:“這三個青年沒準兒是劫道的。”他剛想到這兒,其中一個傢伙喊道:“過來!”
“過去?送死啊?”阿智心裡想著,料定自己不是那三個傢伙的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得趕緊撤。於是,他停下車子將那捆兒啤酒提起放在路邊。他這麼做,算是“見面禮”也好,算是緩兵之計也罷,總能遲滯一下那三個傢伙的行動。
隨後,阿智調轉車把,蹬車就往回騎,他聽見後面喊著:“站住!站住!”
阿智拼命地騎車,同時他警惕地想:“既然有三個傢伙在前面攔著,沒準還有在後面截的,想包我的餃子。”不過,他沒有別的路可選了,附近沒有路口,只能順著路一直衝了。
果然不出阿智所料,突然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跳了出來,手裡也拿著棒子,意欲攔住他。
“只有往前衝,別無選擇!”阿智的念頭一出,便對著站在右手的那個傢伙直撞過去。那個傢伙沒想到阿智會撞他,嚇得往旁邊一閃,阿智則緊蹬了幾下,衝了過去。
前面有一個路口,阿智隨即向右拐去。
就在他拼命騎車時,卻覺得腳蹬子突然空轉了,他打了一下倒輪兒,再往前蹬,還是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