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子哥26

[ 哲理故事 ]

第九十七章椰灣公司

愚耕提著包裹與席子剛一進來到家庭旅社,老闆娘就滿臉的驚喜,轉而又不好意思地坦白說這裡基本已住滿了人,恐怕愚耕要住下來有些困難。

愚耕見此卻不以為然,顧自隨意將包裹與席子往地上一撂,也就大大咧咧挪動一張凳子坐下來,賓至如歸,死心塌地,一邊還總唸叨著說“沒關係,沒關係”。

老闆娘見愚耕決意要住下來,又不作挑剔,也就更加高興,並當即表示要愚耕儘管放心好了,她很快就會想辦法給愚耕安排好床鋪,像愚耕這樣的回頭客實在難能可貴,

很快愚耕果真有了一個床鋪,稱心如意,無拘無束,重又成為這裡的老顧客。

愚耕很快又自然而然地瞭解到,這裡有幾個老顧客是他以前在這裡住時就認識到的,還有兩三位元老級的老顧客從他以前在這裡住之前就一直住在這裡的,與他當然更加熟悉,愚耕很容易又跟這裡的顧客打成一片,並認識到其他新顧客,如魚得水,溶入這個大家庭中,

有些老顧客自然會興趣盎然地問愚耕,從這裡離開後又有些什麼經歷,為什麼現在又回來了,有個別老顧客顯然對愚耕充滿情義,十分關心。

愚耕卻一概嘿嘿呵呵地含糊作答,傷心往事不願重提,又實在說來話長,也就無從說起。愚耕就好像一般不太喜歡打探別人的經歷一樣,也不太喜歡說起自己的經歷。而且是越來越感到,他的經歷越多就越不想說出來。他就像個守財奴一樣,守住自己的經歷。

愚耕還是忍不住簡略提及到他在軍區二所內人才市場現場招聘會中應聘的事情,並將應聘當中換來的那張條子拿出來給大夥看看,愚耕很想借此讓大夥來幫他判斷一下這張條子到底有什麼問題沒有,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情知那現場招聘會正還是大家熱門的話題。愚耕與現場招聘會的緣分,也正是從這家庭旅社起的頭。正是有因就有果。

結果有位元老級的老顧客認真看了那張條子,竟然斷定是某個職介所設得騙局,理由是那張條子的紙張背面竟會是什麼百事通訊息臺——海南島企業家協會會員單位,而留有的地址卻是“海南工業大廈樓房”據他所知那海南工業大廈正是各職介所云集薈萃的地方。

那位元老極的老顧客的這種可怕的論調頗有偵探家的頭腦,竟觀察的這麼細緻、這麼專業、又言之鑿鑿。很快就得到其他人的大致認同,以為人才市場現場招聘正為某些職介所提供了混水摸魚的好機會,防不勝防。

愚耕見此大為震驚,半信半疑,忐忑不安,憂心忡忡,恍恍惚惚,神魂顛倒,愚耕太重視這件事了,愚耕憑他個人的直覺,認為那張條子大多可靠,卻又不得不考慮到大夥的見解,多少有些道理,愚耕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不是聽說那王總經理也想混入到人才市場現場招聘會中去招聘,才導致鑫科大廈室招聘的事情東窗事發嗎?反過來想人才市場現場招聘會確有可能為某些職介所或其他非法分子提供混水摸魚的機會,何況他在現場招聘會的應聘當中實在出奇的順,懷疑天上是否真有會掉餡餅。

愚耕好像習慣了碰到壞運氣,而不太敢相信他碰到的好運氣,愚耕想不通直到如今他身上還有什麼值得被人騙的東西,結果經人提醒,愚耕決定下午要再次到軍區二所內人才市場現場招聘會去看看,最好能到那椰灣公司的招聘展位前重新問一問,到時一定要弄個明白,愚耕還是習慣了想到一步走一步,愚耕好像又重新在扮演一種角色,不能自己。

、下午愚耕當真興沖沖地再次來到軍區二所人才市場現場招聘會的鐵欄外面,可能是下午時間還早的緣故,愚耕隔著鐵欄看到現場招聘會的人員並不像上午那樣擁擠,但各招聘展位的人想必都到齊了。

、出乎意料的是,愚耕一眼看到右邊最靠近鐵欄的招聘展位顯然已換成另一家公司,而不是椰灣公司,難道那椰灣公司已經換到其它一眼難得看到的位置,開設招聘展位,或者有其它什麼原因,頓時使得愚耕心慌意亂,胡思亂想,暗自叫苦不迭,神經兮兮,焦急萬分,恓恓惶惶。

很快愚耕就下來,向大樓門口處負責賣求職簡歷表的工作人員打探起來,結果得知那橄灣公司上午已經招聘完了,下午不會再來招聘。愚耕這才穩定了情緒,開始理智分析起來,覺得聽那工作人員的回答口氣那椰彎公司應該蠻可靠的。

、很快愚耕想到該要打,查詢一下那張條了上留有的兩個電話號碼,想證實一下這兩個電話是不是真的屬於椰灣公司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緊接著愚耕就到軍區二所門口的旁邊的某個餐館裡撥打,查詢那張條子上的一個電話號碼。

結果證實,那個被查詢的那個電話號碼的確屬於椰灣公司,愚耕聽道里面的報出椰灣公司的名字,興奮不已,過後愚耕又忍不住再次撥打,再次查詢前面查詢過的那個電話號碼,結果還是一樣,裡面又報出椰灣公司的名字,愚耕也就確信無疑,如同吃了定心丸,三生有幸。

愚耕情不自禁地想到那郴灣公司竟然打都能查詢得到,想必大有來頭,令他如痴如醉,魂牽夢繞,心馳神往,急急如彼令,按捺不住,等到星期一去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但他一定會要等到星期一去。死心塌地,一往情深,不惜一切,誓在必賭,決不放棄,再也不顧旁人有何見解,到底還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他的命運還是把握在他自己的手裡。

、之後愚耕表面上也就若無其事,悠閒自得,無憂無慮,盡情盡致。但內心總有一根弦緊繃著,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隨時都感到岌岌可危,不可麻痺大意,更無法真正超脫起來,好像自己給自己上了枷鎖,孤注一擲,一點都不考慮還要不要採取別的行動。

可怕的是按愚耕的處境就算等到星期一去就有了指靠,但太多會遠水解不了近渴,心悸忡忡。

、月號愚耕感到空空落落,覺得他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一心要等到星期一去實在太被動了,簡直就是坐以待斃,應該要主動一些,後來愚耕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按那條子上的一個電話號碼打起電話來,主動想問一下椰灣公司的地址何在,不指望有其它更多收穫,但要是能跟張小姐通上電話,那就再好不過,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星期一才能打電話跟張小姐聯絡。

結果在電話中,對方是一位女同志,但不是張小姐,那女同志大大方方地告訴愚耕郴灣公司的地址是在國貿花園七單元和室,

愚耕一聽那女同志說話的口氣就覺得椰灣公司十分正規可靠,得知椰灣公司的地址後就更加斷定椰灣公司十分了得,想必國貿花園七單元和室只是椰灣公司辦公的地址。

、月號。愚耕從早上就開始行動起來,欲要按昨天想好的那樣,無論如何先按地址找到椰灣公司看看再說。如果愚耕昨天不是考慮怕時間不夠的話,他昨天就會忍不住找到椰灣公司去。

愚耕先是搭公共汽車到國貿終點站下車,然後走路找到了國貿花園,一眼看去這國貿花園很像一般的住宅區,不足為奇,只是在海南島房地產死氣沉沉的背景下,覺得這國貿花園很有檔次。

愚耕一進到國貿花園,就發現在門口處的一個瀏覽表裡的七單元后面橫格里竟貼有椰灣公司的字樣,可見椰灣公司在整個國貿花園內都赫赫有名。

緊接著,愚耕一轉身就在國貿花園門口附近找到了七單元,只見這棟七單元的樓房雖然不太大,但很有氣派。連一樓只有一道凹進去的電梯門口,於眾不同。

愚耕從電梯門口乘電梯上到九樓,這才發現一邊是室一邊是室,別無第三室,想必整個七單元每層都是這樣一邊一室的對稱結構,碰巧室和室的防盜門都關了。愚耕才想到椰灣公司的辦公人員一定實行的雙休日上班制,難怪要他等到星期一才能打這裡的電話與張小姐聯絡上。

愚耕心目中只有正宗的單位,也就是農村說的吃國家糧的,才會實行雙休日上班制,這椰灣公司在愚耕心目中也就更加不簡單,想到這些愚耕又怎麼可能因為看到室和室關了門而感到失望呢?愚耕反倒更加感到慶幸,更加小心翼翼甚至會感到有些冒失,感到做賊心虛一樣,不敢久留。

結果愚耕只像徵性地分別從室和室防盜門的上方,朝室和室各看了一眼,立即就乘電梯下去了,好像害怕頭頂設有偷拍攝像頭似的,前後只在九樓站了一兩分鐘的時間。但已心滿意足,不虛此行,並增添了實實在在的希望,更能為明天的行動作好心理準備。

愚耕從九樓下來後,是一直走路走回到家庭旅社去,一點也不覺得累,更能節省錢。還能更好了解海口這座城市。

第九十八章一百元錢

、月號也就是星期一,這對愚耕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愚耕好不容易才終於等到這一天,激動不已,而且早就決定要直接到椰灣公司去跟張小姐談談,只打電話跟張小姐聯絡,又有何用。

愚耕推測他去跟張小姐談談,也不可能馬上就產生重大結果,他主要想要弄清真相,愚耕所剩的錢不多了,勉強還能繼續在家庭旅社住兩天,所以他一定要向張小姐表明困難,飽漢哪知餓漢飢,然後再見機行事,隨機應變,總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愚耕比昨天還早就出發了,一直走路走到國貿花園,然後又直接從七單元一樓電梯門口乘電梯上九樓去,心跳不已,戰戰兢兢。電梯上到九樓愚耕一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室和室已開門,但冷冷靜靜,只是在室門口裡有一位男同志坐在一張辦公桌旁做類似資料整理的工作,並沒有及時注意到他,愚耕這才覺得他來得實在太早了些,恐怕這裡的同志大多還沒這麼早就來上班,更何況是星期一,相比之下他來這麼早也就有些唐突,有些不禮貌,窘促不安,愚耕甚至不清楚他到底所為何來,卻這麼早就來了,不尷不尬,特別是他的困難處境使他有些像乞丐,可憐巴巴。一般這麼早的時候,最忌諱有乞丐找來。

愚耕以前無論怎樣困難都沒有扮演過這種角色,卻還不清楚怎樣定位,愚耕不明白他為什麼一進到國貿花園,一上到七單位的九樓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誠惶誠恐,心悸忡忡,與平常的他叛若兩人,比阿貓阿狗還不如。

不管怎樣,愚耕稍作猶豫也就小心翼翼地捱到室門口裡那男同志的身後,並沒頭沒腦地吃了一聲,示以招呼。

那男同志這才緩慢轉過身來,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看愚耕,並主動客氣地問愚耕有什麼事嗎?

愚耕則哄唧哄唧地解釋說是來找張小姐,卻詞不達意,語無倫次,慌慌張張,含含糊糊,結結巴巴,前無因後無果,生怕那男同志懷疑他是閒雜人等。與此同時愚耕趕緊又摸出那張條子,必恭必敬地遞給那男同志看,唯有指靠那張紙條子能夠幫他解釋出一點前因後果。

那男同志認真看了那張條子後,也就大致明白這前因後果是怎麼一回事,並把那張條子鄭重其事地交還給愚耕,還提醒愚耕那張條子是董事長寫的。

愚耕一聽說那張條子是董事長寫的,頓時就暗自神氣起來,如釋重負,又依依呀呀地進一步作解釋,名正言順,其實這前因後果愚耕並不比那男同志知道得多,愚耕還想從那男同志口中探出點訊息來,卻又有所顧忌,也就不作打攪,然後愚耕不用那男同志招呼,就顧自規規矩矩地在門口對面的休閒沙發上坐下來等著。

、愚耕剛坐在沙發上等著,又開始產生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窘態畢露,無地自容,如坐針氈,死氣沉沉,蔫不溜唧,心慌意亂,折磨死人,無法活躍起來,好像他扮演的角色已經死定了,沉入其中,再也不能恢復常態。好像他原本是賤骨頭,習慣了低聲下氣,覺得他這種人那有資格坐在沙發上等著,又到底等什麼等,董事長不是明明要他打電話跟張小姐聯絡嗎?他卻這麼找來了,愚耕真還有些心虛,愚耕甚至不明白等到張小姐來又有何目的,愚耕不得不懷疑他有所乞求,卻又想顧全面子,十分別扭,十分敏感,也就更加覺得他厚顏無恥,死皮賴臉,比乞丐還不如。說到底愚耕是手中沒糧,心裡發慌,人窮志短,在《隋唐演義》裡面,秦瓊住店的錢沒了,還會不得已買掉黃膘馬,與他的好漢形象,完全兩樣,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稍過一會這裡就有一位女同志給愚耕端來一杯水,愚耕卻受寵若驚,更加拘謹,呆頭呆腦,一動不動,一聲不響,覺得他有點像是專門來討水喝,並嫌棄自己,不好意思。

、過後這裡又陸陸續續地有兩三位同志趕來了,愚耕看不出他們到這裡後在做些什麼工作,他們就好像回到家裡一樣,一點也不像在上班,互相間總可以隨便談點什麼,其樂融融,令愚耕好生羨慕,好想插嘴進去,與他們打成一片。愚耕總是有一種自卑感,灰頭灰腦,相形見絀,不知說什麼才好,不能總想個死人一樣。

幸好這裡的人都很禮貌,有人還主動跟愚耕寒宣幾句,使得愚耕總算有了話說,不用扮啞巴,忘形處,愚耕竟還說起鑫科大廈室招聘的事件來,並斷定月號的海南日報肯定載有相關報道。愚耕也是看到這裡訂了一份海南日報,才想起那件事來的。

結果這裡有人竟還真翻到月號的海南日報,並針對性地察看起來,沒想到果然不出愚耕所料,發現月號的海南日報上確實有一篇有關鑫科大廈室招聘事件的報道。並還指給愚耕看,同時引起一片譁然,驚歎不已。算是新的發現,真是太有意思啦!

愚耕只看到那篇報道上載有一副畫面,畫面上竟是那杜,,,站在室門口的人生氣的樣子。萬萬沒想到,那杜,,,竟牽扯這麼深,這麼放不下,這麼陰魂不散。看來那杜,,,在那麼多在室受騙上當的求職者當中,是最最突出的一個。比那出面作證的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更具有代表性。那中年男子只是到派出所填了個表格,就算出面作證完了。而那杜,,,卻單獨一個人以求職上當受騙的氣憤形象,上了海南日報。博得同情,真是個人物,出盡了風頭。更何況那杜,,,在事發後還專門找到兩個派出所去,愚耕對那杜,,,印象特別深,一眼就從報紙上認出來了。那畫面也確實不小,幾乎是杜,,,一個人的特寫。

更加碰巧的是這裡又有人嘻笑告訴愚耕,那杜,,,原先是在這裡工作的,前不久才被抄掉的,真是陰錯陽差,耐人尋味,愚耕哪還有心思去看那篇報道的內容,連標題都顧不上看一眼,愚耕真打心底更加同情那杜,,,,覺得他與那杜,,,存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微妙關係,如果他只稍微用天理迴圈,因果報應之類的迷信思想去想一想的話,那杜,,,的不幸遭遇不知對他是吉兆還是凶兆,他會不會也糟報應的。

、愚耕大概坐在沙發上等了大半個小時後,終於看到和小姐姍姍來遲,並沒頭沒腦地咕噥著向張小姐招呼一聲說你來了,身了也只稍微動了動,不尷不尬,不知道如何說起才好,十分別扭,與此同時愚耕敏感地意識到他的這種表現實在太差勁了,毛毛亂亂,拘謹不安。

張小姐一見到愚耕顯然有些驚呀,但馬上就若有所悟,並微笑著應答一聲,請愚耕再稍等一下,然後便若無其事地暫時走開了。愚耕能從張小姐上班時間看出張小姐在椰灣公司的地位,愚耕難免有些緊張。沒等多久張小姐果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手進而還拿著一疊求職簡歷表,其中也有愚耕的求職簡歷表,看樣子她是要認真跟愚耕談談了。

在接下來的談話當中,張小姐十分平易近人,像是隨便跟愚耕聊聊而已,張小姐好像說到過上次在現場招聘會中,董事長主要看重愚耕比較誠懇,才給愚耕一個特殊的機會,又好像說過公司正想搞一個養羊專案,可負責的專家因身體不好回家休息去了,要等專家來了再跟愚耕聯絡,還好像說到過那邊的相關設施也沒有建成,,,總之好像張小姐說來說去,就是要讓愚耕回去再等著,並跟她保持聯絡,情況有有進展的話她會通知愚耕的。聽張小姐的口氣短期內是不會有結果出來的,要從長計議,不可操之急。

愚耕聽了感到糊里糊塗,覺得董事長有意讓他在以後的養羊專案中試用一下,可不明白那張條子卻清清楚楚地寫著要他先到火山口公園搞園林綠化工作,先試用以觀後用,難道董事長已經出爾反爾了嗎?所謂的養羊專案對他更好像是海市蜃樓,虛無縹緲,遙遙無期,這能不讓愚耕心慌意亂,大失所望嗎?

愚耕並不對所謂的養羊專案感興趣,不是因為養羊與養豬有很大的不同,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是真能按那張條子上寫的那樣,先讓他到火山口公園搞園林綠化工作,先試用,以觀後用,那該多好呀。愚耕最不能忍受拖延,只要隨便有活幹就行,關鍵是要渡過這一難關,不抱一絲一毫野心。

愚耕無奈之下為了表示誠意,只好期期艾艾,裝模作樣地稍稍問了一些有關養羊專案的問題,並大致還是能想象出所謂的養羊專案是怎麼一回事,甚至能意識到他將會在所謂的養羊專案中扮演什麼角色,純粹只是一個夢想,很難實現。其實在農村,並不以為養羊是什麼好活。農村有句俗話說:“養牛歇,養馬騎,養羊走爛腳底皮”。可在愚耕的想象中,要是真能夠在所謂的養羊專案中扮演個什麼角色,那該多麼有意境。誰說養羊就不能騎,偏要騎。誰說養羊就不能歇,偏要歇。就更不用說愚耕以前是多麼地想要嘗試一下從事農業,卻總是不能如願。都快要連想都不敢去想,都快要死心了。愚耕對所謂的養羊專案怎麼能夠死心,怎麼能夠連想都不敢想。

愚耕還不得不含含糊糊地表明他的困難處境,卻不好意思乞求什麼,更不敢討價還價,唯唯諾諾,惟命是從,心中卻痛苦不已。思想鬥爭激烈,言不由衷,悶悶沉沉,魂不附體,六神無主,與此同時又暗自責怪他的這種表現太差勁了,太窩囊,太呆板,太懦弱,好像水土不服似的,肯定會讓張小姐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鳴呼衷哉,憂心如焚。明明覺得無法奉陪到最終結果出來,卻又捨不得放棄。越是夢想對愚耕越有吸引力,不能自拔,又不能不顧慮到現實中的困難。

張小姐見到愚耕這種表現,很快好像就沒什麼可跟愚耕談的啦,也就站起身來走到室去了。

、愚耕始終還在沙發上坐著一動不動,無地自容,無論如何愚耕還沒有勇氣就這麼乖乖地走人。愚耕真是為難極了,難道他真的只有選擇放棄,認賭服輸嗎?可賴著不走的話真是折磨死人,愚耕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變得如此下賤,如此死皮懶臉,厚顏無恥,

、愚耕怎能容忍他一直就想嘗試一下從事農業的想法受到現實的捉弄,甚至是受到現實的歪曲。張小姐明顯對他有些誤解,只是不便明說罷了。如果不是因為愚耕一直就想嘗試一下從事農業得話,難道他就不能快刀斬亂麻,重新找活嗎?想必如果情況還沒變的話,愚耕過不了多久就會忍無可忍,重新調整心態,自己跟自己說抱歉,一走了之,沒有愚耕接受不了的現實。

、可沒想到張小姐很快就從室進來了,並坐在沙發上,而且張小姐手裡捧著的檔案當中還明顯夾有兩張嶄新的五十元的人民幣元,使得愚耕頓時若有所悟,激動不已,連頭也不好意思抬。

結果果然不出愚耕所料,張小姐一坐下來就輕輕鬆鬆地宣稱,董事長要拿這一百元錢幫愚耕暫時解決一下生活上的困難,並問愚耕這一百元錢能不夠。

愚耕聽了更加窘態畢露,無言以對,慌忙結結巴巴地表示一百元就足夠了,並主動要求把他的身份證放在這裡,還告訴張小姐他住的家庭旅社的老闆的呼機號碼,可見愚耕是多麼地不好意思。恐怕無論張小姐對他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也一定會回***心塌地地等著,可以押身份證做保證。

張小姐那裡會押愚耕的身份證,倒是拿著愚耕的身份證到室影印了身份證影印件,最終才把那兩張嶄新的五十元的人民幣交給了愚耕,與此同時還作了簡短的送別。

、愚耕告辭之後,就一直走路走回家庭旅館去,一路之上愚耕無限感慨,激動不已,歡心愉快,覺得形勢十分明朗,陰雲散盡,勿庸置疑,幸運之神可真降臨到他的頭上,或者是他一直想嘗試一下從事農業的想法感動了上天。高枕無憂,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就回到家庭旅社一心一意等著吧。想必等到這一百元用完之前就會有結果出來,他開始面臨一種全新的局面,高潮迭起,新鮮又有意義,並押上新的賭注繼續賭下去。

、愚耕回到家庭旅社就忍不住宣稱椰灣公司已經給他一百元錢,還神神秘秘地,得意忘形,顧客以及老闆一聽說愚耕的這一驚人的訊息,都不約而同的由衷感嘆,聞所未聞,並對愚耕刮目相看,以為人家都給愚耕一百元錢啦,那愚耕的事肯定有了著落,十拿九穩,可喜可賀。

但不知為什麼。愚耕這個興頭一過,內心深處總有一些莫名的顧慮,掙扎不休,無可奈何,渾渾噩噩,得且過且,鬱鬱寡歡,昏昏沉沉,毛毛亂亂,百無聊賴,無所事事,如同行屍走肉,煩躁不安。愚耕也不想變成這樣,卻又不能按愚耕的意志所轉移。好像變成這樣子,是一種必然。

、特別隨著一天一天過去,愚耕身上的錢又越來越少,誠慌誠恐,憂心忡忡,度日如年,閒極生悲,困坐誠恐,受盡煎熬。

愚耕每隔兩天至少都會打一次電話到椰灣公司,希望能得知一些訊息,聊以自慰,但愚耕每次打電話到椰灣公司都只是自尋煩惱,不能自拔,愚耕每次給椰灣公司打電話一開始都會假惺惺地問道:“喂,你好請問張小姐在嗎”然後無論張小姐在不在,愚耕又會假惺惺地問“專家來了嗎?情況怎麼樣呢?”好像這兩三句成了愚耕給椰灣公司打電話的口頭禪,再無別的話可說。愚耕都覺得這樣打電話的表現太差勁了,很容易讓接電話的對方感到厭煩,其實再沒有比愚耕更不喜歡打電話,更不會在電話中說話的人了,愚耕跟椰灣公司打電話只是為了強化一種心情,證明他還在一心一意地等著,愚耕最在意的是怕椰灣公司的張小姐以為他不再等著,愚耕是多麼希望張小姐能明白他等急的心情。

如果張小姐能接到電話的話,張小姐在電話中總躲躲閃閃,無可奉告。弦外之音好像勸愚耕不要太自作多情,短期內不會有結果出來的。愚耕應該要更靈活一些,路子也要放寬些,不要吊在一顆樹上,誓死不罷休。也不要頻頻打來電話,煩人不煩人,如果有進展的話,她會通知愚耕的,愚耕就安心等著好了,並保持聯絡。

愚耕並不認為張小姐透露出的資訊是明明白白的,愚耕很難理解,甚至不情願去理解張小姐透露的資訊到底是什麼意思,愚耕也並不認為張小姐完全理解他等著的心情,愚耕感到很窩囊,覺得他扮演的這種角色註定沒有好結果,他是在自作自受。

愚耕真不知該怎麼辦,如果張小姐不給他一百元錢的話,他肯定已經重新找到活幹,不必受這種煎熬,張小姐既然給他一百元錢他就只有一心一意等著,等到不能等了為止,只要還能等著,他就不想採取別的行動,沒想到張小姐在電話中好像勸他要一邊中找活幹一邊等著,並保持聯絡,真讓他為難死了,談何容易,愚耕最不能忍受的是張小姐一點也不理解他等著的心情,甚至有誤解,愚耕感到無限委屈,偏還要一心一意等著。

愚耕並懷疑他一定能夠另找到活幹,愚耕實在沒有心思去另找活幹,愚耕要另找到活幹就必須全力以赴,不惜一切,甚至採用非正常手段,無所顧忌,愚耕認為他還沒有落到非要另找活幹不可的地步。

愚耕太在乎董事長給他的這個機會,或者說愚耕太在乎唱這一齣戲,孤注一擲,忠貞不渝,愚耕要將他正在扮演的角色扮演到底,更何況張小姐明明說董事長是拿這一百元錢幫暫時解決生活上的困難,可以說就因為這一百元錢才把愚耕束縛住了。愚耕按照他的理解來作出回報,愚耕要用這一百元錢讓他儘可能的等長一些日子,等得越堅難,就越忠誠,越對得住這元錢,問心無愧,愚耕這樣堅難地等著,情知無法等到在所謂的養羊專案中有試用的機會,愚耕是想等到看他的命運到底會如何,愚耕賭的是一種信念,一種原則,一種情願,深陷其中。

家庭旅社的有些顧客慢慢替愚耕著急起來。有個別顧客對愚耕甚為不解,冷嘲熱諷,以為不肖。從沒見過像愚耕這樣死等的人,註定要吃大虧。

可誰能體會得到愚耕內心深處的痛苦與茫然,簡直活受罪。以前從沒有過這樣子。充滿挑戰,黯潮洶湧,陰雲密佈。其實愚耕最耐不住等待的人,愚耕從來就是個急性子,愚耕不明白他這回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忍耐性,要是按他以前的性子,早就狗急跳牆,病急亂投醫,那還等得住,等無可等,

愚耕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經歷那麼多坎坷後,變得膽怯畏懼了,消耗盡了火力。好像非要等到不能再等才能逼著他被動另找活幹,不敢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轟轟烈烈地儘可能多得采取行動。像縮頭烏龜一樣迴避現實,厭煩了找活幹,心有餘悸,老氣橫秋,等一天算一天。

愚耕始終弄不明白,董事長為什麼要給他寫那麼一張條子,又為什麼還要他等著,最後還為什麼要拿一百元錢暫時幫他解決生活上的困難,好像董事長給他寫那麼一張條子是一時衝動,已經作廢了,反悔了,而要他等著好像是要對他進一步觀察考慮,他在董事長心目中的印象已經大打折扣,而給他一百元錢,好像只是要彌補對他出爾反爾的損失,或者想把他打發掉,他還不夠資格有試用的機會,所謂的養羊專案對他只是空中樓閣,好讓他知難而退,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總之愚耕想來想去覺得董事長如果誠心要給他一個試用的機會,應該易如反掌,而要他等著就是要他有自知之明,而給他一百元錢只是小意思,他不要自作多情,除非他能等到所謂的養羊專案完成搞起來才可能有試用的機會,可一百元錢又能讓他最多等多久呢?而張小姐在電話中勸他一邊另找活幹一邊等著,好像勸他放棄似的,態度暖,不明不白,橫稜兩可。

愚耕的自知之明從來都很敏感,愚耕並不奢望在所謂的養羊專案中有試用的機會,他一直想嘗試一下從事農業的想法,不知已被現實捉弄過多少回,也就不在呼再被現實捉弄一回,如果董事長或張小姐明確讓他放棄的話,他會放棄的,甚至如果明確要求他一邊另找活幹一邊等著的話,他也會一邊另找活幹一邊等著。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他決不會主動放棄,奉陪到底,結果怎麼反倒無所謂,欲要證明,他一直想要嘗試一下從事農業的想法經得起現實的任何捉弄,這種被捉弄,也確實不同於以往的被捉弄,愚耕真正在乎的是唱這一齣戲,這也正是愚耕為所欲為,肆無忌憚,有待無恐,放縱情感的一種表現方式。反正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愚耕已經習慣了上癮了。愚耕慶幸在這個平凡的世界,他總會擁有不平凡的經歷,他還將追求更加不平凡的經歷,當作追求他唯一的人生財富,他總是會像一個守財奴一樣守住他的經歷。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中本完敬請讀者多多留言

第九十九章五十元錢

、月號也就是星期一愚耕前後已經在家庭旅社住了整整十天,身上的錢又快要花完了,岌岌可危,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有損耗,像患了病似的,幾乎沒過一天正常的日子,十分壓抑,十分窩憋,心都腫起來了,惶惶不可終日。

愚耕早就想好這一天一定要再次到椰灣公司去,等無可等,按捺不住,無所適從,如果還只打電話到椰灣公司,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的爛腸處在電話里根本說不清楚,自尋煩惱而已,電話裡,對方無法設身處地體會得到他的爛腸處。甚至還對他有誤解,竟頻頻打電話來煩不煩人。

愚耕又沒有想清楚他再次去椰灣公司到底有何目的,難道又是可憐巴巴地有所乞求嗎?難道董事長還會拿錢幫他繼續解決生活上的困難嗎?難道他就不識羞恥嗎?愚耕已經完全身不由已,漫無目的,純粹因為忍不住了才要再次去椰灣公司,聊以自慰,聽天由命,也好表明他始終還沒有主動放棄,盡力而力,再次去椰灣公司後,無論結果怎樣,都無怨元悔。

、愚耕這一天又早早地一直走路走到國貿花園那裡,愚耕進到國貿花園裡,從七單元一樓電梯門口乘電梯上到九樓後,就顧自規規矩矩地在室的沙發上坐下等著,駕輕就熟,但內心還是很壓抑,很不好意思似地,怕糟到這裡的同志嫌隙,丟人現眼。

幸好這裡的同志對愚耕還很禮貌,習焉不察,聽之任之,愚耕為了掩飾他的尷尬,會假惺惺地稍微向這裡的同志問一問有關養羊專案的問題,也好表明他並不是閒雜人等,他無事不登三寶殿。

、愚耕坐在沙發上沒等多久後,突然發現那杜,,,竟也不聲不響地進到室來了,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使得愚耕頓時咯噔一下,疑神疑鬼,全神慣注。

那杜,,,也只深沉地看了看愚耕一眼,不動聲色,視若無睹,轉而一心跟這裡的一位女同志爭執起來。

好像杜,,,說他以前在這裡工作的時候,有他個人的電腦作品,現在因有急用他要拿走他的電腦作品,那而女同志則稱這裡根本就沒有杜,,,個人的電腦作品,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引起一陳騷亂。

很快董事長竟也特意進到室,冷不防就威風凜凜,浩然正氣直來直去地訓了杜,,,幾句,好像他與杜,,,之間有著很深地恩恩怨怨似的,忍無可忍。

杜,,,經董事長這麼一訓,也就招架不住敗下陣來,一邊憤憤不平地反駁幾句,一邊就灰溜溜地走出室,並乘電梯下去了,明顯還很不服氣。

杜,,,剛一走掉,董事長又語重心長地向這裡的同志點評一下杜,,,的為人,然後也就回到室去了,卻始終沒有認真看愚耕一眼。

董事長肯定不知道,其實愚耕與那杜,,,也存在著一種非常戲劇性的微妙關係。

董事長剛一走開這裡的同志又嘰嘰嘎噶地興趣地評論起杜,,,的為人來,久久難以平靜,好像以為杜,,,有些神經不正常似的,不可理喻,引以為戒。這裡的同志對杜,,,進行評論,十分露骨。一點也不在乎愚耕在場。好像都沒有想到,其實愚耕與那杜,,,也存在著一種非常戲劇性的微妙關係。如果這裡的同志能夠結合愚耕與杜,,,也存在著一種非常戲劇性的微妙關係,來對杜,,,進行評論。那會跟更加有意思。

、過後張小姐終於姍姍來遲,愚耕竟不知如何向張小姐招呼一聲才好,很不好意思,只急巴巴地看了張小姐一眼,忸怩不安,如坐針氈,張小姐則大大方方地向愚耕招呼一聲,習以為常,若無其事。好像知道愚耕又所為何來,而實際上愚耕自己都不知道他所為何來。好像張小姐與愚耕之間面對的不是同一件事。互相重視的程度,更是極不相稱。

隔一陣後張小姐終於又應酬似地坐在沙發上跟愚耕洽談了一會兒,張小姐好像主要說有關養羊專案基本上還是原樣子,愚耕不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這裡來,愚耕應該要有自己的事做。

愚耕則沉默寡言,期期艾艾,心事重重,再也不好意思說出他的爛腸處,有自知自明,情知張小姐對他的誤解是解釋不了啦,免得更加自討沒趣,丟人現眼,想必張小姐已經對他產生了不良的看法,大失所望,只是不便說穿罷了。愚耕還是聽不出張小姐有勸他放棄的意思,模稜兩可。

張小姐匆匆忙忙結束跟愚耕洽談後,也就走開了,留著愚耕坐在沙發上發愣,不能自拔,無助極了,好像賴著不走似的,人窮志短,全然失卻主意,不知所措,思維都麻木了。真搞不懂愚耕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好不識羞恥。

、可沒過多久後張小姐又從室進來,並神神秘秘地叫愚耕跟他到室去,

、愚耕見此暗自起死回生般地驚喜不已,並立即就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跟在張小姐背後走到室去,張小姐則開始輕聲輕地告訴他,是董事長要跟他談談話。

愚耕跟在張小姐背後,剛一進到室就發現右邊裡間的董事長辦公室門口裡,董事長正和一位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的人在專心致志地談話呢,愚耕當即就意識到那位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的人肯定就是所謂的專家啦,他就好像是小巫,要去見大巫,戰戰兢兢。

愚耕跟在張小姐的背後,剛一進到裡間董事長辦公室,張小姐就主動客氣地為愚耕來一張椅子,讓愚耕在門口處坐下來,好好聽董事長與專家的談話,然後張小姐顧自在辦公桌對面坐下來,也認真聽董事長與專家的談話,而董事長和專家則繼續專心致至地高談闊論。

很快愚耕能聽出董事長與專家談的正是有關養羊專案,好像以設想居多,並未談及實質性的具體內容。

董事長也慢慢地自然而然地引導愚耕溶入到談話的氛圍當中,好讓愚耕並不完全只當聽眾,也不必太拘束,不防也插嘴進來,有何見解沒有。

愚耕情知這是一種在董事長面前好好表現的重要機會,關係到董事長對他的看法,可愚耕就是沉默寡言,必要時只稍微幫幫腔,溜溜嘴,毫無見解可言,連張小姐都好像在替愚耕著急,愚耕就算做為一名聽眾,也不太像樣,總是給人一種毛毛糙糙,窩窩囊囊,死氣沉沉的感覺。

愚耕在社會的最底層鬼混慣了,不適應這種正兒八經的談話氛圍,也從不說正兒八經的話,更不會侃侃而談了,愚耕算是最沒有口才的人,愚耕跟人嘻嘻哈哈,嘿嘿呵呵,咿咿呀呀的本領卻十分高強,但這與口才是兩碼事,在正兒八經的談話氛圍中一點也發揮不出來,啞口無言,相形見拙,就像是狗肉上不得正席,愚耕在這種正兒八經的談話氛圍中格格不入。

愚耕聽來聽去大概聽出,那專家是貴州人,又聽出海南島一年四季都可以吃火鍋,養羊專案大有前途,還聽出要搞什麼羊胎素,甚至要養鹿搞鹿胎素,而且養羊養鹿除了銷售外,還可以供觀賞,還聽出希望讓養羊專案得到海南省政府的支援,有一家養鴿子的企業正是得到海南省政府的重點支援,現在正大搞投資建設,好像投資多達兩個億,所有這些內容在愚耕聽來幾乎就談到雲裡霧裡去了,至少跟他沾不上邊,那還能插嘴進去,發表什麼見解。

愚耕一心只想到如此聽來,這養羊專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搞起來,對他幾乎遙不可及,他哪裡能等得那麼久,頂多會成為他的一個白日夢,心酸不已。

、後來董事長竟突如其來給愚耕提了一個問題,說是他如果給愚耕一畝地,愚耕會怎麼用好這一畝地。

愚耕聽了來不及細想,就沒頭沒腦地嘰哩咕嚕地回答一句說,他會把這一畝地用來種青飼料,然後去喂東西。

董事長好像一下子沒有聽明白愚耕回答的意思,而張小姐則趕緊把愚耕回答的意思翻譯一遍,董事長聽了張小姐的翻譯才若有所悟,好像並不怎麼滿意,愚耕又慌忙補答一句說,關鍵還要看市場的情況而定,但好像還是不能讓董事長滿意,好像連張小姐都對愚耕回答的表現大失所望,以為愚耕應該利用回答的機會長篇大論一番,把肚子裡的學問全都展現出來,怎麼回答的這麼簡短,等於沒作回答似地,底氣不足,

那專家聽了愚耕的回答更是顯出怪怪的表情,倚老賣老。真像是當大巫的,一眼就能識破當小巫的。

愚耕情知他回答的表現太差勁了,暗自著急,疑神疑鬼。這也正好表明,愚耕與董事長之間面對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愚耕可從來沒有當自己是小巫師,混進來賣弄法術。

、幸好接下來董事長再也沒有給愚耕提問,轉而語重心長地談論起他與杜,,,之間的恩怨來,董事長好像說杜,,,原先是怎麼怎麼地窮途潦倒,可憐巴巴,他是看在老鄉的份上才讓杜,,,進椰灣公司,也快速給杜義漲工資,還曾帶杜,,,坐飛機,對杜,,,恩澤很深,可沒想到杜,,,不思進取,後來竟還偷用公司的電話跟外面的女人談戀愛,偷打的電話費多達三百元,他發現後就把杜,,,炒掉了,教訓深刻,後悔當初看走了眼,他已閱人無數,竟還難免看走眼。

愚耕聽了總覺得董事長主要是在暗示他,千萬不要學杜,,,的樣子,不要讓他後悔看走了眼,對他一片深情厚意,而他對董事長更是充滿了感激,無以為報,受寵若驚,三生有幸,沾沾自喜,陪加珍惜,想入非非,他輩豈是蓬蒿人,從此攀上高枝頭。這更讓愚耕感到他與杜,,,之間存在著非常戲劇性的微妙關係,說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罪過罪過。

、最後董事長又簡短對張小姐作了指示,而張小姐聽了批示後,馬上就起身把愚耕從董事長辦公室帶出來了,然後張小姐又按著董事長的指示給愚耕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要愚耕回去等著,並保持聯絡。愚耕接過五十元錢後很不好意思,轉而假惺惺地想要張小姐的手機號碼,以便保持聯絡。

張小姐則大大方方認認真真地用紙條給愚耕留了她的手機號碼,就此送別,勿庸再多說些什麼啦。

、愚耕回到家庭旅社後,並沒有因為張小姐給了他五十元錢而沾沾自喜,就連有些顧客得知這一訊息後也反響平淡,愚耕反倒憂心忡忡,顧慮重重,這五十元錢又能讓他再等多久呢,而張小姐拿給他五十元錢的時候幾乎什麼也沒對他說,像是隻按董事長的批示將他打發走似地,好像無論張小姐和董事長都已對他有所失望,甚至沒有明確要求讓他繼續等著,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既然又拿了五十元錢就只好繼續一心一意地等著,那怕情知等不到結果,他也要等著,等到不能再等為止,算是作出他唯一能作出的回報,決不主動放棄、奉陪到底,愚耕就好像要眼睜睜地把自己逼上絕路,坐以待斃,無所事事,得過且過,好像存心剋制不讓他採取別的行動。

第一百章逐客令

、月號,愚耕又感到等不下去啦,憂心如焚,誠慌誠恐。在下午的某個時辰,愚耕一念之下就興沖沖地給董事長寫起信來,愚耕寫來寫去,無非就是要感恩戴德,求神拜神,祈禱祝願,

愚耕總覺得董事長如果誠心要給他一個試用的機會的話,就不必讓他等著,先可以隨便給他安排一個試用的工作,只管吃住就行,言下之意,主要是想讓董事長按那張條子上寫得那樣。先讓他到火山口公園搞園林綠化工作,先試用以觀後用,可愚耕又不好意思直接表達那種急切的乞求,生怕犯賤,糟董事長嫌隙,董事長又哪裡能夠設身處地體會到他的困難處境,董事長可能以為前後給他一百五十元就是對他極大的恩惠,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他不應該得寸進尺,不知好歹,可董事長呢裡能明白就因為給他一百五十元錢,才使得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董事長既然能寬宏大量地給他一百五十元錢,又為何不能讓那張條子上的內容生效。

愚耕在這封信中還重新回答了董事長給他提的那個問題,說按他目前的處境,如果董事長給他一畝地,無異於給他天上的星星月亮,對他毫無用處,他會設法把那一畝地轉讓給別人去用。

愚耕寫這封信總共只不過三四百字。時間卻花了不少,確實沒有思路,幾乎是當做任務,硬逼著寫出來的。寫法不太高明,好像無論怎麼寫,都有乞求的嫌疑。但都是肺腑之言,情真意切,想必董事長看了這封信後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好多意思不便直接表達,簡簡單單,實實在在,

這封信的意義不在於信中的內容,而在於寫這封信的行為本身就有很重要的意義,愚耕一般不會隨便寫信的,愚耕每寫一次信就等於經歷了一件大事,愚耕並不奢望董事長看了這封信後,果真會立即隨便給他安排什麼試用工作,愚耕只是想向董事長表明一種積極爭取的姿態,而不能再被動地等下去啦,愚耕只要積極爭取過,無論結果如何,他都無怨無悔,死心塌地。而所謂的養羊專案對他可望不可及,也並不希罕,頂多寄託著他的一種深深地信念,不肯善罷甘休,越不容易實現的,對他越有吸引力,他好像在賭氣,一賭為快。

、月號,愚耕早早地就趕到椰海公司去,卻發現室和室都沒有這麼早開門,愚耕就只好暫且返回,

愚耕在返回的路上,又碰到一位椰灣公司的女同志,正在騎單車買菜,愚耕也就順便把那封信交給那女同志,並拜託那女同志一定要及時把那封信轉交給董事長,就此謝過。那女同志也熱心地滿口應答下來,小事一樁而已,愚耕儘管放心好了,那女同志當然看都不用看就猜得到那封信是什麼性質,無需大驚小怪。

愚耕跟那女同志告辭這後,也就直接走路回家庭旅社去,還想入非非,難以平靜。

、月號,也就是星期五,愚耕前後已在家庭旅社等了將近半個月啦,飽受煎熬,如同大病一場,奄奄一息,苟且過活,昏庸度日,死到臨頭還一點主意也沒有,愚耕吃過午飯後,就只乘一元錢啦,還有二十元錢分別被兩位顧客借去了,但不可能還他,問都不要問。

愚耕真正進入危機狀態,與落難一般無二,愚耕是該要被迫採取行動,橫衝直突,垂死掙扎,直至逢凶化吉,死裡逃生,事已至此,愚耕再也等不下去了,而且愚耕想到椰灣公司到星期六、星期日都是雙休日,所以他這一天下午無論如何要去一趟椰灣公司,想必董事長也已經看到了那封信了,他到時很想讓董事長對他作出明確表態,否則他實在很痛心,很受罪,愚耕無法忍受他等了這麼多天,等到不能再等了,還對椰灣公司的事完全莫名其妙,糊里糊塗,真是冤屈,哪怕到時董事長明確告訴他事情泡湯了,讓他死了這條心,他也會好受些。愚耕堅信最終一定能戰勝重重困難,擺脫危機,愚耕並不是因為面對落難害怕了,才要跑到椰灣公司去求救,

愚耕這一去椰灣公司不能算是在落難的情況下,開始被迫採取行動,愚耕落難跟椰灣公司那件事是兩碼事,就算沒有碰到椰灣公司那件事,愚耕也一定會在海南島落難,這是愚耕在海南島註定擺脫不掉的命運,愚耕這次去椰灣公司,是要為了將要在落難的情況下,開始被迫採取行動劃清界限,一碼是一碼,他反正是在劫難逃,也就置之度外,可椰灣公司卻已成為了他的一塊心病,急需得到撫慰,萬念具灰,無所適從,真是生又何所歡死又何所懼。

、下午愚耕去到椰灣公司後,就在室的沙發上坐下來等著,難免又覺得他好像是因為沒錢了,所以又來討錢的,羞愧難當,怕這裡的同志對他產生嫌隙,以為他不識羞恥,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來討錢,可以再一再二,那有再三再四的,不對他產生嫌隙才怪呢。

這裡的同志也確實對愚耕不理不睞,不聞不問,熟視無睹,使得愚耕感到沮喪委屈,苦澀失落,揪心不已,魂不附體。

一開始那專家正好也在室做類似統計分析的工作,愚耕就忍不住寒暄似地,低聲下氣地,稍微向那專家問一下有關養羊專案的情況,那專家經竟不答不理,看都不看愚耕一眼,使得愚耕又犯賤了,悔恨不已,忍氣吞聲。愚耕才不稀罕,在這大巫師面前充當小巫師。

愚耕看到昨天早上買菜的那女同志時,又趕緊急巴巴地問那女同志有沒有幫他把那封信轉交給董事長,那女同志卻若無其事地告訴愚耕,還沒有把那封信轉交給董事長,令愚耕失魂落魄,如同被電擊了一下。情知一點都不能怪那女同志,說不定那女同志從昨天起還並沒有碰到董事長。

愚耕還心事重重,結結巴巴地問這裡的同志,董事長來了沒有,董事長還沒來的話,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來。

這裡有同志漫不經心地告訴愚耕,董事長好像去省人大開會了,可能要等到四五點鐘才能開會回來,聽那同志說話的口氣,愚耕今天下午還不一定能等到董事長回來,更不知愚耕等到董事長回來又有何用,明顯認為愚耕還沒有資格,這麼直來直去地問董事長來了沒有又什麼時候會回來,使得愚耕又惶恐不安,百爪撓心。

、過後張小姐終於姍姍來遲,並又抽空應酬似地坐在沙發上跟愚耕洽談了一會兒,張小姐好像有些責怪愚耕不應該這麼頻頻找來,好像表示已經對愚耕大失所望,好像提出要愚耕一邊另找活幹一邊等著。但還是聽不出來有勸愚耕放棄的意思。

愚耕聽來聽去覺得已經遭到張小姐嫌隙,認為他這回肯定又是來討錢的,真不明白張小姐要他一邊另找活幹一邊等著到底是什麼意思,還不如直接告訴他已經泡湯了,沒戲唱了,如果張小姐真要他一邊另找活幹一邊等著,就應該給他一個期限,是一個月還是半年,還是一年兩年,愚耕並不認為要他一邊另找活幹一邊等著是件容易辦到的事情。至少不會像張小姐說得那麼輕巧,愚耕幾乎當作張小姐有意要讓他放棄,愚耕並不是完全捨不得放棄,愚耕感到他丟盡了面子,愚耕感到他苦苦等到了這麼多的日子,一片致誠,卻得不到好報,無限委屈,愚耕真是有苦難言,欲哭無淚,痛心疾首。愚耕無法解釋清這回又所為何來,但絕不是來討錢的,他憑地要犯這種賤,萬般無奈之下,愚耕竟沒頭沒腦地解釋一句說“今天已是星期五啦,如果他還不來的話,就要等到下禮拜星期一去”。愚耕是多麼希望能得到張小姐的理解,實質他這回主要還是想讓董事長給他一個明確的表態,再等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可愚耕又不好向張小姐表明這種來意,諱莫如深,愚耕更不好向張小姐表明他只乘一元錢啦,自作自受。愚耕就像是一個怕老師責怪的小學學生,唯唯諾諾,啞口嘸言,甚至好像感到犯錯啦,辜負了董事長和張小姐對他的好心幫助,不思進取,死死等著,也就更加無言以對,蔫頭耷腦,但這一點沒有主動放棄認賭服輸的意思,他就是這樣的人,張小姐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吧。反正也挽回不了已丟盡的面子。

、大概四點半左右,愚耕終於看到董事長乘電梯上來了,並進到室跟那專家稍稍交待幾句也就去室了,看都不看愚耕一眼,使得愚耕心跳不已,按捺不住、疑神疑鬼,一念之下馬上就起身找到那女同志要回那封信,轉而又把那封信交給坐在門口邊的一張辦公桌旁的那男同志。拜託那男同志這就幫他把那封信轉交給董事長。而他實在不好意思親自交給董事長。

那男同志接到那封信稍微看了幾眼也就輕鬆地答應下來了,樂於助人,並立即就拿著那封信去室了,好像他正好要藉此機會跟董事長打個招呼什麼的。

愚耕見此甚感欣慰,重又坐在沙發上等著,激動不已,想入非非。

很快那男同志就從室回到了室,看樣子他顯然已經順利地把那封信轉交給了董事長,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愚耕對那男同志心存感激,不好再過問什麼啦。愚耕也懷疑過那封信這樣被轉交給董事長是不是太露骨了,失去了信的函義。明顯就是以書面形式向董事長進行乞求,不合時宜,怕適得其反,但愚耕已顧不得那麼多了。

、愚耕再又等了些時候,覺得董事長應該早已看完了那封信,是該要主動去跟董事長談談,愚耕原還指望董事長一看完那封信就會來跟他談談,或請他去談談,愚耕十分著急也就突然決定要主動去跟董事長談談,愚耕一點都沒想好還有些什麼要跟董事長談談的,愚耕完全只是想去聽聽董事長會對他作何表態,愚耕的心情一下就特別緊張起來,很不習慣,十分心虛。

愚耕剛一走進室並向右邊轉身向董事長辦公室走去時,就看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裡董事長正坐在辦公室旁,好像在考慮什麼問題。手裡好像還拿著那封信,卻不知到底看了那封信沒有,使得愚耕提心吊膽,戰戰兢兢,不聲不響,生怕打攪冒犯了董事長,更不知到底要跟董事長談些什麼,難道他還有資格跟董事長討價還價嗎?

愚耕還只向董事長辦公室門口走前了幾步,董事長突然敏銳地搖過頭,深沉地注視著愚耕,若有所悟,卻不動聲色。

愚耕見此驚慌失措,防不勝防,一邊剎住腳步,一邊嘀嘀咕咕地說道,哦董事長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談一下,於此同時還下意識地用右手撓了撓後腦勺,窘態畢露,可憐巴巴,低聲下氣,一幅有所乞求的樣子,愚耕暗自著急要想出下面又該怎麼說。

董事長不待愚耕細說,介面就直截了當卻又漫不經心地要求愚耕先還去室等著,他正忙著呢,過後他會叫愚耕來談話的,好像董事長一眼就能看出愚耕想跟他談些什麼,不厭其煩,

愚耕聽了又是委屈,又是無奈,又是窩憋,又是憔悴,心酸不已,不是滋味,死氣沉沉,灰頭土臉,二話不說掉頭就回到室繼續坐在沙發上等著,丟人現眼,死皮賴臉,恨不能一走了這,神思恍惚,魂不附體,呆頭呆腦,昏昏欲睡。

、過了十幾二十分鐘後董事長又進到室來了,看到愚耕竟還死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等著,就徒然變色,難以忍受,並立即就大模大樣地把張小姐喚到跟前,然後責令張小姐馬上就把愚耕打發走,成何體統,不由分說,十分厭惡,十分晦氣。一點也不顧及愚耕的感受。

愚耕見此暗自叫苦不迭,欲哭無淚,裝聾作啞,連頭也不敢抬,揪心不已,卻又不能將心中的感受表現出來。

張小姐則馬上就當著董事長的面,轉而鄭重其事,語重心長,唸唸有詞地對愚耕下逐客令,說是今天時候也已經不早了,愚耕先回去等著再說吧,算是比較能夠顧及愚耕的感受,但確確實實是在向愚耕下逐客令,

董事長見張小姐開始向愚耕下逐客令,也就若無其事地走開了,不想受到愚耕的影響。

事已至此愚耕完全無話可說,心已破碎,卻強裝通情達理,心領神會,心悅誠服,認認真真地聽完了張小姐的逐客令,唯唯諾諾,並早就主動站起身來,欲要乖乖就此告辭,不再打攪,還望見諒,好像一點感受也沒有。

張小姐對愚耕下完逐客令後,轉而又熱情洋溢地相送愚耕到電梯門口前,一邊帶再三叮囑保持聯絡,多多保重,至於所謂的養羊專案,當然還是老樣子,自不待說,好像也不願看到愚耕丟盡了面子。

、碰巧董事長和一位男同志正好也要乘電梯下去,當電梯門口一開啟,董事長和那男同志就先進去,然後愚耕也不尷不尬地擠了進去,而電梯門口前的張小姐則還抓信這最後的時機,唸唸有詞鄭重其事地向愚耕送別,好像這是最後一次將愚耕打發走,最後一次向愚耕送別,竟顯得這麼隆重,這麼客氣。越是這樣,愚耕越是覺得丟死人了。

很快電梯門口重又關閉了,電梯開始下降,愚耕真是太緊張了,為了談一下注意力,愚耕竟嘰裡咕嚕莫名其妙地說道,我現在真有些暈暈乎乎的,愚耕說這句話就好像三天沒吃飯似的,有氣無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董事長介面就見言說,年青人怎麼會這個樣子呢,好像責怪愚耕沒有自食其力。連乞丐都不如。年輕人嘛自食其力的話,哪能有這種樣子。

至此愚耕再也不好意思吭聲了,心裡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像是被董事長說中了,黯然神傷,無地自容,也使得短短的乘電梯的過程,就好像熬過了漫漫長夜。

補充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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