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瓶梅》看明朝女性內衣秀

[ 歷史故事 ]

現代流行的性感內衣秀,在明代女性中也很流行的,而《金瓶梅》中的女性更是堪稱這方面的代表——

  抹胸兒抹胸是明代女子的主要內衣,這種圍在婦女胸前的,在今天的北方山西大同尚有這種圍裡,名曰“腰子”,是胸前後都有的,即在天寒時也有上身只圍此者,並霹肩臂及乳上部的。從提供的抹胸形象看,它與一般的肚兜不同,似用紐扣扣之或用橫帶束之,並且也是用夾和棉製者。靖代徐珂《清稗類鈔》記載:“抹胸,胸前下衣也。一名抹腹,又名抹肚,以方尺之布為之,緊束前胸,以防風之內侵,俗謂之兜肚。”換言之,抹胸內遮蓋在女子胸前用於護體、護乳的貼身衣物、,其作用類似於今天的乳罩之類的女性上身內衣。

  抹胸在《金瓶梅》中出現了許多次——

  露菜玉酥胸無價,毛青布大袖衫兒,褶兒又短,襯湘裙碾絹綾紗。通花汗巾兒袖中兒邊搭刺,香袋兒身邊低掛,抹胸兒重重紐扣。(第回)

  話說西門慶扶著婦人到房中,脫去上下衣裳,著薄纊短襦,赤著身體。婦人止著紅紗抹胸兒。(第回)

  (潘金蓮)婦人赤身露體,止著紅綃抹胸兒,蓋著紅紗衾,枕著鴛鴦枕在涼蓆之上,睡意正濃。(第回)

  這西門慶便向床頭取過她的大紅綾抹胸兒,四褶疊起墊著腰。(第回)

  西門慶一面解開她穿的玉色綢子對衿襖兒鈕釦兒,並抹胸兒,露出她白馥馥酥胸,用手揣摸著她奶頭。……西門慶見她仰臥在被窩內,脫的精赤條條,恐怕凍著她,又取過她的抹胸兒,替她蓋著胸膛上。”(第回)

  主腰主腰其實還是抹胸之類的胸衣。西門慶“又取過她的抺胸兒,替她蓋著胸膛。……婦人道:‘這衽腰子,還是娘在時與我的。”(第回)

  羅衫(扣身衫子)衫是指衣服寬鬆,沒有袖端,穿著方便的一種服飾。馬縞《中華古今注》雲:“古婦人衣裳相連。始皇元年;詔宮人及近侍宮人皆服衫子,亦曰半衣,蓋取便於侍奉。”衫,在朋代婦女服飾是極為普遍,當時的衫大體比袍短,或到腰下,或至膝下。其形式有對襟,交衽兩種,其穿著習慣有作內衣的,有束於裙裡的,有作外衣穿的。《金瓶梅》中有白夏布衫兒、洗白衫子等等。潘金蓮出場時身著扣身衫子,這是一種剪裁得比較顯露身體曲線的衣衫。中國古代婦女服裝,自宋以降受程朱理學思想的影響,基本上把身體遮攔得嚴嚴實實,忌諱展露身體曲線,甚至在夫妻生活上,也反對褻衣的直露,認為“扣身衫兒”突出性感曲線是違背禮教的,穿“扣身衫兒”便與女子輕浮劃上了等號。《金瓶梅》中就有這樣的定性:

  潘金蓮“從九歲賣在王招宜府裡,習學彈唱,就會描眉畫眼,傅粉施朱,梳一個纏髻兒,著一件扣身衫子,做張做勢,喬模喬樣。”

  潘金蓮解開藕絲羅襖兒,銷金衫兒(第回)

  西門慶又要玩弄婦人的胸乳。婦人一面攤開羅衫,露出莢玉無暇、香馥馥的酥胸,緊就就的香乳。(第回)

  從描寫中,我們不難看出扣身衫子、羅衫的形式,是輕薄面料,貼著女子肉體的小褂,類似於現在的貼身汗衫,不同的是樣式不是套頭衫,而是對襟或交襟。

  褲腰、裙襉兒貼身的內褲,類似今天的襯裙或襯褲。

  潘金蓮與陳經濟第一次勾搭成奸,“經濟慌不迭的替金蓮撤下褲腰來,劃的一聲,卻扯下一個裙襉兒。潘金蓮笑罵道:‘蠢賊奴,還不曾偷慣怎的,恁小著膽,就慌不迭,倒把裙襉兒扯吊。’就自家扯下褲腰,剛露出牝口。”(第回)

  小衣、底衣其功能類似今天的內褲,樣式是一種平底的內褲。

  “打了一回,穿上小衣。放起她來,分付在旁打扇”。(第回)

  “原來西門慶和王六兒兩個,在床沿子上行房,西門慶已有酒的人,把老婆倒按在床沿上,褪起小衣。”(第回)

  “於是把李瓶兒裙子掀起,露著她大紅底衣,摳了一把。”(第回)

  棍褲西門慶在到潘金蓮房內休息,潘氏滿心歡喜,洗過下身進了臥室,潘金蓮“於是解松羅帶,卸褪湘裙,坐換睡鞋,脫了棍褲。”(第回)根據內容分析,黃先生以為,棍褲應該是長,一點的內褲,類似現在的夾褲。

  薄纊短襦纊的含義是絲綿,襦的含義是短褲、短衫。《金瓶梅》中多次出現這個組和的詞彙,實際是泛指扣身衫子、羅衫、小衣、底衣等貼身的內衣。“撤去浴盆,止著薄纊短襦。”(第回)

  當然,明代女性喜歡著性感內衣的同時也存在另一種風尚,在那時還有女性根本就不穿內衣什麼的,穿內衣的多為貴婦小姐千金人群。據史學家考證,在一些地方,婦女還有穿開襠的習慣,這在《金瓶梅》中也有反映。

  黃先生在其《金瓶梅中女子內衣》一文中稱,潘金蓮就有不穿內衣的習慣。“那時正值三伏天,十分炎熱。婦人在房中害熱,分付迎兒熱下水,伺候澡盆,要洗澡。……身上只著薄纊短衫,坐在小杌上。”因為等西門慶不來,潘金蓮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發現蒸的肉餡角兒少了一個,就將迎兒痛打一頓。這時書中有這樣的一段交代,“打了一回,穿上小衣。放起她來,分付在旁打扇”,從這個交代中不難看出,潘金蓮在家裡等西門慶沒有穿內褲。(第回)

  書中女性不穿內衣,一個與地處北方,夏季炎熱,北方人居家習慣不穿內衣;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明代中葉社會風氣的放蕩。敢做敢為的潘金蓮是其中的表率,她就經常不穿內褲,這已經不只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了,主要是她個性的放蕩,第五十三回,對潘金蓮與陳經濟偷情就有過說明。“陳經濟趁勢一手掀起金蓮的裙子,僅力往內一插,不覺沒頭沒腦。”如此不費什麼周折就得手了,從書中的描寫不難看出,潘金蓮在裙子內沒有穿小衣(內褲)。

  不僅潘金蓮有不穿內衣的習慣,《金瓶梅》中的其他女性也有這樣的做法。李瓶兒與西門慶勾搭成奸後,氣死了花子虛,因為兩個丫鬟迎春、繡春已經讓西門慶玩耍了,李瓶兒做事也不避諱兩個丫鬟。“又在床上紫錦帳中,夫人露著粉般身子,西門慶香肩相併,玉體廝挨,兩個看牌,拿大鐘飲酒。”(第回)冬令的月,北方下著大雪,是氣溫非常冷的時候,在這樣的寒冷季節,李瓶兒仍然不穿內衣,脫的精赤赤睡覺,“掀開被子見她一身白肉,那李瓶兒連忙穿衣不迭。”(第回)南方人即使炎熱的夏天,在閨房,女性仍然要著小衣睡覺,絕對不會一絲不掛。北方燒炕,固然會如此,更主要的還有社會淫風淫俗的風尚。

  宋惠蓮也有這樣的經歷,她為幾件衣服,就犧牲色相,與西門慶在藏春塢山洞交歡,“老婆聽見有人來,連忙繫上裙子往外走,看見金蓮,把臉通紅了。”(第回)後來,宋惠蓮再次與西門慶通姦,“原來婦人夏月裡常不穿褲兒,只單吊著兩條裙子,遇見西門慶在那裡,便掀開裙子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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