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是個縫補師,他總是穿的極厚,四季如此。
楊師傅,麻煩您幫我爸補一補一位婦女兩眼紅腫,面容憔悴,雙手不停地抹,追逐著不聽話的眼淚。
楊釗點頭,等會,我去拿工具。
一會兒,楊釗尾隨婦人去了她的家中,路上得知,她的父親出了車禍。
堂屋中,擔架上的白布梅花怒放。楊釗請在場的幾人出去,關緊門窗,並嚴禁偷看。
把所有人支出去後,楊釗穿上白大褂,帶上口罩,全副武裝,看起來真像個醫生,可他的職業是比較詭異的縫補師。
掀開白布後,便見到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是位老人,面板鬆懈,如同樹皮,粗糙中帶著一抹髒亂的鮮血。他睜大著眼睛,來不及與這世界告別,而他的一隻腿與身體搬家了,有些地方,骨肉分離。
楊釗從工具箱裡,拿出絲線,雙手像織梭機一般來回在屍體上穿針引線。在露出斷骨的地方,他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從斷骨部位一點一點的收集著黃色流狀液體,神神秘秘的。
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小瓶透明的膠水,一邊縫,一邊認真的將膠水滴入傷口中,直到將零散的屍塊肢體完全縫好。
這是一件費力費心的事,他的額、鼻尖兒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血色的汗珠,晶瑩發亮,像紅寶石那樣透
一道視線落在楊釗的身上,屋內的溫度迅速的下降。楊釗皺著眉頭,轉身看向了門口,門窗仍緊閉如牢,門的另一邊隱約能聽到壓抑的哭聲,但是那視線卻沒在他的身上轉移。
他將目光瞥向了擔架上的屍體,與屍體的那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正撞了個滿懷。
原來是你啊。楊釗輕描淡寫的看了屍體一眼,用膠水滴在他的雙眼上,手輕輕一抹,眼皮就耷了下來。
楊釗在這村裡是有些名氣的,有些人家出了事故,屍體破損了,便會找他去修補。
楊師傅,我家婆踩深坑裡了
時間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的往前奔跑著。
一天,村裡來了一位遊歷而來的縫補師,聽說手藝精湛,縫補的傷口,看不出任何痕跡,活人也好,死人也罷。在村裡的風頭漸漸蓋過了楊釗。
真有這樣神奇的縫補師嗎?楊釗很好奇,也想見證一下那種奇蹟。
村口那聚集許多村民,發出一聲聲驚訝的歡呼聲。
黃師傅真是神仙啊!某位村民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太神奇了,這簡直就是妙手回春啊,黃師傅太厲害了人群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無不外乎,都是稱讚黃殊欖的縫補術之神奇。
那個楊師傅哪能跟他比啊,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啊。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比較。
楊釗不明所以,看到人頭攢動,不免有了湊熱鬧的心。剛走到人群外圍,就聽到這麼一句話,面色陰沉,喉嚨就跟紮了根魚刺,怎麼也弄不出來。
哼,我到要見識一下這人到底有什麼本領。楊釗心想。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誰身上還有個什麼新傷的,站出來吧,我一定會再現奇蹟。尖細的聲音從人群圍成圈的中央發出,楊釗聽著怪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