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是個漂亮的姑娘,但不怎樣愛讀書太累,所以去學了一門理髮的手工,回家開了個美髮店,日子倒也過得去。
轉瞬就到了該成婚成家的年齡,朱梅開端用心挑選老公了。其實這些年她也談過幾個朋友,但都是玩玩罷了,她可看不上那些打工仔。她要找一個大款,哪怕是不管歲數,不管名分做二奶都行,只要給得起錢。朱梅還把規範都定好了:至少50萬起步。
這天,朱梅的店裡進來一個灑脫帥氣的小夥子,他是來理髮的。朱梅看他的模樣就有些喜愛,邊理髮邊跟他拉家常,得知他叫吳平,在鄰近一家單位上班。朱梅知道那單位不錯,還是什麼事業單位,不幹什麼活,一個月都能拿2000多塊錢,舒服死了。儘管還不知道他手裡或家裡有沒有50萬,但就衝他那份體面的作業,朱梅就有些仰慕,所以很用心腸給他理了個發,吳平感到很滿足。
沒過多久,吳平又來了,這次是來洗頭的。朱梅也算是久歷風月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來,他來洗頭是假,打她主見是真,這也正中她下懷。兩人在一起暗送秋波,很快就成了戀人。
朱梅在沒有確認他是否有50萬的時候,還是逢場作戲的成分居多;但吳平卻動了真愛情,他迷她迷得神魂顛倒,兩人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就把她領進了家門。吳家對朱梅也很滿足,以為她人漂亮機伶,又有個手工,所以第一次碰頭,就給了她一個2000元的紅包。
但是,朱梅還是義無反顧地跟吳平“拜拜”了。
為什麼呢?對這個挑選,朱梅經過了仔細的分析:儘管吳平作業單位好,又是家中獨子,可憑感覺知道他家裡沒錢。他家住的是不知哪個時代建的老房子,昏暗潮溼,下雨天還漏雨!朱梅第一次去了就直皺眉。吳平的父親是個退休職工,一個月也就600多元錢,母親無業無收入,兩人辛苦了一輩子給吳平也攢了點成婚的錢,可只要3萬多塊,這點錢好做什麼?朱梅的美髮店都值5萬呢!嫁給他,只能過清貧的日子。
吳平痴情一片,仍然對朱梅死纏爛打、窮追不捨,反正作業輕閒,每天都要到她店裡來幾趟。這可不行,阻礙生意事小,阻礙了她找大款事就大了。朱梅有些著急,就搬來了救兵——她初中的同學,夏小佩。
夏小佩也是個心大的女孩,當年她知道常識改變命運的道理,就咬緊牙關,一口氣讀到了大學。可大學結業,卻找不到抱負的作業,現在一傢俬營企業打工。在朱梅眼裡,夏小佩幾乎便是戀愛專家,分析男人能把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朱梅常置疑她上大學在幹什麼,如同滿是在研討男人和談戀愛。她和朱梅的抱負共同,便是堅決要嫁個大款,但因為她的學歷高,起點定在了100萬。
朱梅給夏小佩打電話:“佩佩,怎樣這麼長時間不來我這玩了?”
“不在忙著談戀愛嗎?”夏小佩說,“對了,我今日晚上有個約會,正想去你那裡做個頭發呢。一會晤!”
不一會,夏小佩就打車來了。一碰頭,夏小佩就故作唉聲嘆氣地說:“有個大款非要娶我,咱們老闆也對我有意。唉,這有錢的,要麼一個看不見,要麼一下子就來幾個,真是煩透了!”
朱梅振奮了:“要不分給我一個嘛!”
“這倒可以考慮。”夏小佩說,“可我還沒選定,等挑剩餘的就給你吧。”
朱梅有些生氣,要不是有求於她,就要罵她幾句了。她把吳平的事對夏小佩講了,問怎樣脫節他。正提到這兒,吳平又來了,他捧著一束玫瑰花進來,遞給朱梅,她冷著臉不收,他就把花放在鏡子前的几案上,然後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
他一來,兩人就不能亂說話了。朱梅邊給夏小佩弄頭髮邊對吳平說:“你先回去吧,我這兒有顧客。”
吳平也不敢反駁,怏怏地走了。夏小佩不屑地說:“一看便是個窮小子,現在誰還送玫瑰,得送轎車、鑽戒、紅寶石!不便是抵擋他嗎?這好辦,今日你跟我一起去約會,我把咱們老闆介紹給你,讓他天天把他的車停在你的店門口,看他還敢不敢來。”
朱梅高興壞了,仔細地打扮了一番,跟夏小佩去約會。剛下車,居然又碰到了吳平,夏小佩笑說:“真是冤家路窄。”朱梅恨恨地說:“誰知道你們約會定在這破地方,他家就住在這條街上。”吳平可憐兮兮地湊過來,朱梅說:“看見沒有,我今日是來約會的——不過不是你,是她給我介紹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兩人進到一家奢華酒樓,吳平自然被擋在外面。找到包廂,裡邊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姓張,便是夏小佩的老闆。張老闆一看到朱梅,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夏小佩把朱梅介紹給他,說:“這是我同學。”三個人聊了一會,夏小佩託故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就剩餘朱梅和張老闆。兩人聊了一個晚上,朱梅對張老闆很滿足,連家也沒回,直接就跟張老闆去了賓館……
朱梅總算找到了期待已久的願望,還有點憂慮吳平再來攪和她的功德,就讓張老闆把車停在她的美髮店門口。沒想到這一招真有用,吳平立即就從她的視野裡消失了。
張老闆對朱梅也是一見鍾情,沒多久就讓她把美髮店轉租了,還給她弄了一套房子,一個月給她2萬塊錢,算是把她給包了起來。朱梅想想也不錯了,這樣被包三年,也到達自己的規範了,並且她還能再嫁。
這樣過了三個月,朱梅忽然接到夏小佩的請柬,她要成婚了,而她的新郎卻是吳平!這令朱梅大吃一驚。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或許底子就不是她的那個吳平,可給夏小佩打電話一問,便是那個對她痴心一片的吳平。她不明白了,眼高過頂的夏小佩怎樣會看上吳平呢?
朱梅纏著夏小佩非要說清楚,夏小佩說:“這事可不能怪我呀,都是你自己沒文化吳平就住在那裡,當時就知道那裡的老房子會拆遷,後來一打聽,果真如此,她連忙找到吳平,憑她的姿色,還有朱梅無法比的大學學歷,吳平能不束手待斃嗎?
一聽到這個音訊,朱梅的心登時涼了半截,悔得腸子都青了!要說這事還真不能怪人家夏小佩,只怪自己沒長眼睛。但夏小佩也做得不對,明知道有這種功德,為什麼不提示她?真是良知太壞了,朱梅就跟夏小佩斷了交,還讓張老闆辭退了她。可夏小佩已經不在乎了,樂得在家裡玩著等錢到手。
夏小佩算得還真準,那片老房子說拆就要拆了,朱梅還在電視上看到關於老房子拆遷補償的佈告。
這天,張老闆到朱梅這兒來,臉色不太好,還痛罵夏小佩。朱梅忙問怎樣了,張老闆說,他最近跟幾個朋友聯合準備開發一塊地皮,便是吳平所住的那片老房子。拆遷時,很多家都很合作,拿了錢就走了,只要吳平一家堅決不讓拆,要拆就得多給錢,吳家開出的價錢是300萬。而那塊地底子就值不到那個價,房子拆不了,耽誤了工期,他們幾乎是束手無策,按現在的政策,房子不能強制撤除。
“這都是夏小佩那婊子想出來的主見,心太貪了,弄急了老子做了她!”張老闆惡狠狠地說。
又過幾天的一個深夜,張老闆又來了,還帶來了兩個人,說是要讓他們暫時住這兒。朱梅看到那兩個人身上還有血跡,她隱隱感覺到不妙。公然,第二天她出去時,聽到街上人在議論紛紛,說昨天夜裡老街一戶不願拆遷的人家被暴徒襲擊,兩位白叟被嚇病了,他家的兒子被砍斷了一條腿,媳婦被刺成重傷,送醫院不治身亡……
朱梅心驚肉跳地回了家,她知道張老闆這下完了,她要把藏在家裡的存摺拿走早點走掉,避免引禍上身。可她回到家,張老闆就不讓她走了,讓她在家裡煮飯。過了一個星期張老闆他們才走,可卻把她手上所有的錢和存摺都搜走了。
張老闆和那兩個殺手總算沒能逃掉,還是被警方抓住了。警方一審訊,又以包庇罪把朱梅也逮捕了。
法庭上朱梅兩眼板滯,已經傻了,她只會說一句話:“我被自己害了,我被自己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