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喪鈴

[ 現代故事 ]

1、意外死亡

手機不斷地響著。

來電上顯現是安安,凌薇的老友。

電話一接通,安安的聲響便連珠炮似的傳來:“薇薇,美娟死了,你快到她家裡來。”

“誰?”凌薇猛地從床上坐起。

“美娟啊,今日下午出事故了,說來也邪門兒,居然被一輛沒人開的車給撞死了。”安安掛掉電話,剩餘凌薇握著手機發呆。

美娟確實死了,三天前,凌薇和美娟的老公梁誠偷情被美娟當場捉姦,二人無意殺死了美娟。凌薇親自探過美娟的鼻息,早斷了氣,並且美娟被梁誠分屍,衝進了馬桶。

安安說美娟死了。剛聽到這個訊息,凌薇認為三天前的工作被發現了。現在儘管定心不是自己殺死美娟的工作曝光,可是一個人怎麼會死兩次?

凌薇趕到美娟家的時分,美娟的屍身因為事故被碾軋得慘不忍睹,現已被殯儀館接走,馬上要火化。一群人正在樓下坐車,預備去殯儀館送美娟最終一程。梁誠一臉哀傷地承受著眾人的安慰,但看見凌薇後,那目光裡閃過一絲恐懼。

一直到殯儀館,凌薇都沒時機跟梁誠獨自說上話。大家靜靜地站在黑幔翻飛的空曠大廳,等待焚化爐燃起火焰,彷彿那是一道神聖的儀式,會將逝去的人送去天堂。

遽然,一個穿著殯儀館制服的女性蓬首垢面地跑來:“屍身……屍身不見了……不見了啊……”然後又瘋瘋癲癲地撞開人群,向外奔去。

焚化爐前緘默沉靜的人們更加緘默沉靜了,沒幾秒鐘又尖叫著四散開去。掛滿黑幕的焚化場沒有點火的時分,空曠、寂靜、陰沉,彷彿無論哪個旮旯都有可能冒出未散去的陰魂或許逃跑的屍身。

狂奔到停車場,凌薇才敢喘口氣。上百平的空地只有凌薇一人。凌薇本能地想逃。

遽然,一輛小轎車迎面朝她衝了過來,凌薇清楚地看到,車上空無一人。

或許有人,是她看不見的美娟的鬼魂。凌薇的身子被撞到空中,落地的前一刻她想。

安安和梁誠站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窗外看著全身插滿管子的凌薇。安安輕撫著肚子,靠在梁誠肩上。

凌薇是早上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發現的,據說那時她渾身是血,全身的骨頭跟散了架似的,卻還喘著一口氣。可是失血過多加上頭部遭到碰擊,醫院現已宣告了凌薇腦死亡。也便是說,凌薇今後便是一個活死人了。

2、姐妹花

在美娟和梁誠的大床上,安安躺在梁誠懷裡稱心如意地看著一張剛剛出爐的遺言——是安安的父親,銀行家凌宇生今日剛剛修改的。

沒錯,安安姓凌,其實是凌薇同父異母的妹妹。是凌宇生二十多年前與酒店小姐一夜風流生的孩子。凌宇生的老婆,也便是凌薇的母親是個十足的悍婦,所以二十年來,凌宇生只敢給安安母女剛夠維持日子的錢,為了安安讀書,安安母親後來又下海當了好幾年小姐,直到人老珠黃。

凌薇有著所有大小姐的通病,咄咄逼人卻又同情心眾多。安安的貧窮和諂媚極對凌薇的胃口,所以安安輕而易舉地成為凌薇的閨蜜。

從安安挨近凌薇的那一刻起,凌薇的悲慘劇就現已註定。

醫院宣告凌薇腦死亡的那天,凌宇生帶著安安去律師事務所修改遺言,將所有屬於凌薇的現金、房子、股份全部搬運給安安,只是有個附加條件,有必要等凌薇母親去世之後,安安才幹動用這些錢。

在安安挨近凌薇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意外。

那便是梁誠。

經過凌薇,安安認識了美娟和梁誠。

安安被梁誠在美娟面前的低微和隱忍牽動,彷彿那是另一個自己,所以她竭盡千般柔情讓梁誠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3、鬧鬼的衛生間

梁誠正壓著安安在她身上一展雄風的時分,安安透過樑誠的肩膀,看到笑吟吟站在床邊的美娟。

“美……美娟……”安安尖利的指甲摳進梁誠的肩膀,血登時滲了出來。

“別開這種打趣。”梁誠認為安安又跟他鬧著玩兒,“我可是親手……”遽然,背後傳來溼熱的觸感,像是溫軟的舌頭舔過。

梁誠霍地坐起,轉身,正好對上美娟那張被縫補過的近在咫尺的臉。“你想說這是你親手剁碎的嗎?老公,我好痛……”美娟的聲響沙啞,就像是聲帶從前被割破又勉強拼接上的。

原本那張臉現已看不清長相,但這聲“老公”無疑確認了這個人或許鬼的身份。

“鬼——鬼——”安安嚇得抱著被子縮在牆角大哭。梁誠衰弱地倒在床上,或許他真的無法信任被自己親手殺死肢解的妻子,會滿目瘡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時,衛生間的下水道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那聲響,梁誠聽過,就在他殺死美娟的那晚,下水道這樣咕嚕了一整晚。

安安和梁誠回過神來,發現房間除了他倆,能動的,就只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窗簾。

“嘀嘀嘀”,安安的手機響了,安安不敢碰手機,梁誠用哆嗦的手拿過手機,發現是條簡訊,開啟放到安安眼前,安安蒼白的臉直接變得慘白。

發信人是美娟。

“我死的日子太短,能力不足,還殺不了你們倆,可是帶走你肚子裡的孩子仍是捉襟見肘……”安安瞪大眼睛,眼淚一顆一顆從眼眶裡紛紛而下。

“肚子……”梁誠難以想象地看著安安。

“我……我懷孕了……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安安抽噎地說,“她不是人,看見了嗎?她還知道我懷孕了,沒人知道的,沒人知道的。你看她從下水道走了……”安安開端歇斯底里。不論一個女性有多無情,維護孩子都是天生的母性,無法維護孩子那種無力感,足以讓女性張狂,更何況那個對手或許不是人。

補充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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