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簧

那天，街頭的花鳥市場上，一胖一瘦兩個小夥子閃亮登場，吆喝著要賤賣瓷器，一下子就招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只見胖子拿出一件碟或者盤，從高價喊起，一路叫下去。要是沒人回應，就交給站在一旁的瘦子。瘦子二話不說，持錘就把一件件好端端的瓷器當場砸個粉碎。

砸了幾件小物件後，見人群反應不強烈，胖子捋了一把衣袖，又拿出一件花盤，使勁地喊道：“二十元要不要？”看客沒人應。“十元？”還是沒人應。“那就五元。五元有人要不？這是底價了。要不要，不要就砸了。”

一箇中年婦女剛準備開口，瘦子視而不見，手起錘落，把花盤砸了個粉碎。

緊接著，胖子又拿出了一件精美的花瓶，高開低走，叫了幾聲後，人群中終於有人把花瓶買下了。

首戰告捷，胖子和瘦子臉上不免有些興奮，趁機開始訴起苦來：“各位老少爺們，大姑大嫂，我們今天賣的都是正宗景德鎮的瓷器。生意虧了，欠債的人把這堆瓷器抵給了我們。擺了三天，只賣出了幾件。路費無著，現在連飯錢都掏不出來了。今天出此下策，也是實屬無奈呀！大家都來捧個場。要不，我們哥倆也只好把它們全給砸了，只當是出了口惡氣。”

眾人一陣騷動，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終於，一個老頭子挺身而出，氣憤地說：“兩個敗家子，這麼損的法子虧你們想得出，你們這不是逼人就範嘛！嘖嘖，這麼好的瓷器，砸了多可惜。今天，我老頭子豁出去了，你們這堆瓷器我全要了。開個價吧！”

一聽這話，看熱鬧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你一件我一件地把那堆瓷器搶了個精光。

人群散去後，胖子湊近了老頭子一陣耳語：“爹，行啊！要不，我看這瓷器擺到明年也賣不出去。”

瘦子討好地問道：“岳父大人，我們明天去哪裡？”

老頭子摸了一下下巴，意猶未盡地說：“老法子，明天你和胖子先去踩點。看好了地方，我隨後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