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大學生之死
劉三子是市二中的學生,最近流感盛行,他也不幸中招。這天,他在素有校園之稱的好友童楓的陪伴下,來校醫院打點滴。校醫老孟和劉三子挺熟,他邊給劉三子掛上吊針,邊和他們聊起了本市最近發生的一起案子。
師範大學南校區儘管還在施工,可因為學校擴招,那裡已住了數千名學生。3個月前,也就是3月初,女生502寢室一個叫鄧雅芝的大一新生吊死在房間裡。
鄧雅芝讀的是中文系,那天,和她同宿舍的另三名女生和南校區其他學生都去了市中心師大本部上大課。等她們回來後,一推門,只見鄧雅芝吊在電扇上,舌頭伸得長長的,身上穿著件湖藍色的裙子,上吊用的竟然是那件裙子的腰帶。電扇正下方,是宿舍裡的一張方桌,桌下倒了一張凳子。三名女生一路驚叫著跑到學校保衛處報告情況。保衛處的人急忙報了警。
那天是週五,警方很快查明鄧雅芝沒去市區本部上課的原因是因為痛經。事發現場勘探後,警方得出的結論是鄧雅芝系自殺身亡。
童楓皺著眉頭問道:“孟伯伯,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老孟答道:“師範大學南校區的診所醫生老劉是我讀成人醫專時候的同學,他告訴我的。鄧雅芝的病假條還是他開的呢。”
“後來呢?”劉三子迫不及待地追問下文。
鄧雅芝的父親鄧闊是本城的一個菜農,得知女兒自殺的死訊,他第一時間趕到了學校,可是無論警方怎麼說,他也不相信自己生性樂觀的女兒會走上這麼一條不歸路。在幾次大鬧都無果後,他最終接受了學校補償他3萬塊錢的建議。
鄧闊的妻子在殯儀館給女兒置換了火化前的新衣,脫下了女兒的那件裙子。這時,她發現裙子的後襬裡面用黑筆寫了字,“高喬,我死都會來找你的”。鄧闊看到這行字,怎麼也不同意馬上火化自己的女兒了。
就在這時,110接警臺接到師大南校區保衛處的又一個報案電話,說學校又死了一個學生。
這次死的是鄧雅芝的室友——已經搬到402宿舍的高喬。她被人用繩子勒死在502宿舍,姿勢是跪著的,正對著臨窗的左邊床鋪,而那個床鋪,恰恰是鄧雅芝生前睡的。
發現死者的是學校保衛處的工作人員,他陪同宿舍管理員一道去打掃宿舍。宿舍管理員看到直挺挺跪在那裡的高喬,當場暈了過去。
高喬的死,明顯是謀殺。警方對她另兩名室友調查詢問得知,自從鄧雅芝死後,高喬一直精神恍惚。鄧雅芝死後第三天中午,高喬在宿舍接到一個電話,通話的語氣很不對勁,最後連聲說道:“好,我就來。”高喬走後,一直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傍晚,她們才聽說高喬死在了502宿舍。
法醫做了死亡鑑定後,認為高喬的死亡時間大約是頭一天夜間11點至凌晨1點左右。死亡現場沒有扭打的痕跡,現場幾個腳印被提取後,經過勘別,除了保衛處工作人員和宿舍管理員,以及高喬之外,並無其他人。勒死高喬的繩索也很普通,繩索上沒有指紋,顯然兇手戴了手套。令人奇怪的是,那根長約四米的細繩兩端,有幾根細纖維。經過檢驗,和師範大學的校服是同一種服裝纖維。
警方詳細地調查了高喬在學校的熟人,發現她的社交圈很小,交情深的,只有她的老鄉張廷芳,現在在讀外語系研究生,研究生院也在城南新校區。據同學反映,高喬和鄧雅芝之間,沒有任何嫌隙。警方向張廷芳瞭解高喬的情況時,張廷芳並不熱情,他認真地回答了他和高喬的關係,除了是老鄉,再無其他。
警方接著查明瞭高喬離開宿舍前,她的手機接到的電話,那個號碼恰好是張廷芳的。同時,另一撥警察透過清點高喬的遺物,發現高喬不止一次地在她的筆記本上寫著“都是他,都怪他,我要是死了,他也跑不了”。劉三子猛地一拍大腿,說:“我明白了,高喬的死以及鄧雅芝的死都和張廷芳有關係,他一定是兇手。”老孟被劉三子的舉動嚇了一跳,接著,老孟笑眯眯地看著童楓:“你覺得呢?”
童楓皺著眉頭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張廷芳跟著也死了。”劉三子對童楓的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他死了?除非是畏罪自殺。”
老孟目瞪口呆地看著童楓,誇獎道:“小夥子,這回真被你猜對了,張廷芳的確死了。就在警方準備對他進行提審時,四處都找不到他,結果他竟然從研究生院的教學樓頂跳了下去,還留有遺書,說他對不起鄧雅芝,也對不起高喬。”
張廷芳一死,所有的罪責理所當然地指向了張廷芳,他的遺書也被當成了他犯罪的證據。案子按說到這裡就結束了,誰知402剩下的兩名女生也出了事,一個瘋了,一個精神衰弱,都退學回家了。
事情越發離奇,案子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很難查清了。因為鄧雅芝和高喬的屍體已被火化,兩人的遺物被各自的家人領了回去,賣的賣了,燒的燒了。迫於無奈,公安局採取了懸賞查線索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