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父親
麥升看著面前的父親麥鬥,許多光點從他的身體裡湧向外面,再星星點點地融進自己的身體裡面。
“不……不要啊!”他聽到自己泣不成聲的聲音。眼前的麥鬥勉強揚起一個笑臉,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與剛才相比彷彿一下子蒼老了10歲。
“孩子,別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麥斗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人總會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如果能為我的孩子們做些什麼,我覺得很值得。”
“只願來生不在世家。”麥鬥皺著眉,儘量給麥升揚起一個慈愛的笑,“告訴你哥哥,我愛他。”
麥升沒辦法發出聲音,絕望的叫喊被硬生生堵在喉嚨裡面,他淌著淚,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倒在自己面前。
麥鬥身上象徵著命格的光點越來越暗,最後消失不見。
2、綁架
“隊長,技術部把那份情報破解了,什麼時候收網?”小鄧把資料放在正在吃泡麵的麥浮面前。
麥浮喝掉最後一口麵湯,拿過資料貼在白板上,拍拍手示意同事們過來開會。
他們跟蹤調查這個以物流公司為掩護的非法販賣人體器官組織很久了。越來越多消失的流浪漢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再加上最近突然發生的兩起連續綁架案,讓警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在接到指示後,麥浮帶著專案組人員連夜調查監控錄影,排查涉案人員和地點,歷時3天,終於鎖定了一個活躍在本市的物流公司,奈何沒有證據,一直沒有進展,今天小鄧拿來的這份資料正是他渴求已久的,上面是技術人員剛剛截獲的傳訊程式碼。
麥浮掃了一眼列印紙,皺了皺眉頭,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來不及了。這份程式碼上面交代了濟珠物流馬上準備交易器官的場所,在它們旗下郊區的一處冷庫。離交易時間只剩下不到3個小時。”
這時,麥浮的手機收到訊息,他給小鄧一個眼神,示意他幫自己說完。
小鄧點點頭,接過資料繼續說:“因為冷庫地處較為偏遠,為了防止大部隊調動不便的情況,麥隊的意思是讓一組和二組跟麥隊一起去冷庫突擊搜查,三組去濟珠物流總部附近待命,一旦麥隊那邊找到證據,三組馬上查封濟珠物流,四組在原地隨時準備支援。”
“明白!”專案組的幾組成員齊聲說道,轉身去安排自己組內的事物。麥浮關掉手機,坐車前往冷庫。
兩組訓練有素的幹警到達目的地後,便迅速包圍了這座冷庫。在冷庫的後面還有個小型的倉庫和辦公樓,這裡也算是濟珠物流的一個小據點。
麥浮輕輕揮手,帶著一組人包抄到了冷庫後門。他隔著門聽到裡面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心裡一下子沒了底。一咬牙,麥浮比了個進攻的手勢,托起手槍,一腳踹開冷庫大門,大聲喝道:“不許動!”
前門也被小鄧一腳踹開,兩個人同時從後門和前門包抄進來,卻發現冷庫早已人去房空。
“該死!”麥浮一跺腳,轉身朝著身後的人說,“二組的去追,一組的留下來調查和清掃周圍,他們隨時可能掉頭回來。”
“是!”兩組幹警迅速出動,冷庫裡只剩下麥浮和小鄧。
一股血腥味飄來,麥浮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他環視一圈冷庫,才在不容易被光照射到的角落看到一張行軍床。
行軍床上好像躺著一個人。麥浮和小鄧對視一眼,二人朝著行軍床走近幾步。越往前走,那股血腥味就越明顯,麥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還沒什麼實際經驗的小鄧,看到面前血淋淋的屍體,也是一陣戰慄。
那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他的肚子上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內臟被雜亂無章地放在一邊的鐵箱子裡,旁邊散落著許多手術用具。
看樣子是犯人在逃走時太過匆忙,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只能把屍體推到角落,就連器官也沒來得及安排妥當。
忍住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麥浮掏出手機,打通了正在濟珠物流總部待命的三組組長的電話:“馬上查封濟珠物流,控制住他們的高層。”
小鄧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咬著牙,把行軍床拖到光線明亮一點的地方,開始進行簡單的屍檢。
他邊檢查邊說:“肚子上的傷口沒有生理反應,是死後才出現的。但是取內臟的手法很不正規,這樣子取出來的內臟很難有使用價值,不像是為了取內臟,更像是為了洩憤。”
小鄧又看了看那些勒痕,說:“脖子上有一條繩子造成多次擠壓的痕跡,力道不一;腳腕處的勒痕寬度比手腕處的大了一點,這個可以用兇手多綁了一點來解釋。”
麥浮皺了皺眉頭,問道:“但是為什麼兇手不直接把死者勒死,而是勒了多次,每次的力道都不同呢?”
小鄧眉頭緊鎖,說道:“而且,我們這次的目標是人體器官販賣案件,疑犯為什麼不盡量保持器官的活性呢?還是說我們這次的目標錯了,根本不是濟珠物流,又或者說這只是一個餌……”
突然,麥浮的手機鈴聲響起,居然是一條彩信。他點開一看,瞳孔突然緊縮,顫抖地說:“就是濟珠物流。”
小鄧湊過來一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彩信很短,只有5秒。一個短髮男人被綁在昏暗房間的柱子上,雙手後縛,腦袋無力地垂下,好像是暈了過去。在這段小視屏的下面配著一行小字:
尊敬的麥浮隊長,要是您還想看到您的弟弟麥升活著,就請放下手裡的案子,配合我們。
署名是童濟寧,濟珠物流的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