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舊案
利奧波德探長退休之後被警局返聘,負責調查陳年懸案。他重新調查的頭一宗案子就是發生在1961年的“聖誕樹殺手”案件。
那年12月15日晚上,在兩小時之內,四名駕駛紅色皮卡的男子接連遭到槍擊,三人死亡,一人倖存。經過彈道分析,警方確認四次槍擊的子彈全都發射自同一把手槍。因為受害者的皮卡車斗裡都載著聖誕樹,所以媒體給兇手起了個“聖誕樹殺手”的綽號。兇手後來未再作案,警方始終沒逮到人,這個案件也就漸漸被人淡忘。
利奧波德閱讀卷宗後,先去拜訪了當時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的警察福克斯。福克斯如今已是警長,聽老探長說明來意後,他說:“那天晚上7點左右,我開著警車巡邏,看見一名男子向我做手勢,示意我停車。那人名叫西蒙斯,他開車拐進一處停車場時,一輛紅色皮卡從坡上滑下來,恰好撞上他的轎車。西蒙斯下了車,衝著皮卡司機叫嚷,但發現司機紋絲不動,走過去才發現司機腦袋上中了槍。這個司機叫埃伯哈特,之後的事你也知道,兩小時內又發生了三起槍擊事件。”
福克斯繼續回憶說,後來他先護送西蒙斯安全到家,接著趕到第三名受害者、也是唯一的倖存者家中,找他的家人。當時,那位倖存者的太太正在家裡裝飾聖誕樹,聽到訊息後差點兒把樹都踢倒了。
利奧波德問道:“對於那名倖存者,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叫帕卡德,是個職業高爾夫球手,可他是個暴脾氣,有次錦標賽上他失誤了,當即氣得把球杆丟進了水塘。嗯,你平時可以在綠葉高爾夫球場找到他。”福克斯答完,又問道,“老探長,這件案子過去那麼久了,你有把握嗎?”
利奧波德若有所思:“破解這宗案子的關鍵在於弄清楚兇手為什麼殺人,掌握犯罪動機很重要。”
兩天後,利奧波德果然在球場裡找到了帕卡德。帕卡德與利奧波德年齡相仿,頭髮灰白。
老探長希望帕卡德能再提供一些當年案情的線索。帕卡德搖頭道:“人老啦,忘得差不多了。”
利奧波德嘗試喚醒他的記憶:“你在證詞中說,你開車去薩拉託加大道上的一家聖誕樹銷售場,為家裡挑選了一棵聖誕樹。對於後來遭受的槍擊,你能記起什麼嗎?”
帕卡德說:“開車回家的中途,我想去商店買酒,我停好車正要下車時,突然感覺身體一側灼熱疼痛。一切發生得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抬上了救護車。”
利奧波德問道:“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要槍殺你?”
帕卡德搖搖頭,說:“不知道,但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也許有什麼值錢的寶貝被藏在一棵聖誕樹裡,兇手嘗試了四次才找到正確的目標;或者,只有一個人是兇手真正想要除掉的目標,其他相似的作案,只是為了掩藏真相。”
利奧波德笑了笑,說:“有意思的想法,對了,當時你沒看見有人搜查你車斗裡的聖誕樹吧?”
“沒有。”帕卡德承認道。
利奧波德拿出幾張卷宗內取出的照片,說:“我這兒有四名受害者的皮卡車照片,其中這輛雪佛蘭皮卡是你的吧?”
“是的,出事時,才買了它三週,後來我參加巡迴職業賽時,就開著它在全國各地跑。”帕卡德一邊說,一邊輕叩照片,從照片能看到 雪佛蘭皮卡前格柵板的凹陷。
利奧波德逐一審視照片,嘀咕道:“這四輛皮卡都是紅色的,但品牌不同,外形也不一樣。”帕卡德補充道:“不過,它們的車斗裡都裝著聖誕樹。”
難覓的線索
離開球場後,利奧波德去拜會了案件的證人西蒙斯。西蒙斯生病臥床,女兒克萊爾陪著父親,接待了利奧波德。利奧波德從西蒙斯口中打聽到的情況,與福克斯警長的說法一致。不過在詢問中,利奧波德也聽到了有意思的事,西蒙斯的女兒克萊爾和第二位受害者倫澤的兒子漢克,如今做了夫妻。
克萊爾解釋說:“父親同情那些受害者家屬,一直關心和幫助他們。我和丈夫那時就經常見面,後來就在一起了。”恰好這時漢克也過來探望岳父,利奧波德趁機詢問他:“你家裡人對於兇手的犯罪動機有什麼猜測嗎?”
漢克顯得很不平靜:“我不知道父親為何遇害,不明白那個殺手為什麼專門以載著聖誕樹的紅色皮卡為目標,簡直是瘋子!”
離開西蒙斯家後,利奧波德整理了至今掌握的所有線索。大約在晚上6點45分,埃伯哈特的皮卡撞上西蒙斯的轎車,幾分鐘後西蒙斯攔下警車,這些事發生在城市的東邊;7點30分時,有人打電話報告了第二起槍擊,死者倫澤遇害於北部港口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距離第一案發現場有兩英里遠。從照片裡看到,倫澤的皮卡車頂及周圍地面都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雪;第三名受害者帕卡德遭受槍擊發生在大約一小時後,地點是在城市西面的一家商店附近,照片裡,他的皮卡車頂也有一些雪,不過車斗裡的聖誕樹和周圍地面並沒有雪;最後一名受害者庫利在8點55分時被人發現死在車內,距離上一個案發地點僅有幾個街區遠,他的皮卡車上面也沒有雪。四起槍擊案都沒有目擊者,作案者使用同一把手槍,也就初步排除了有多個兇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