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將是個成績頂呱呱的高二學生。這一天,班上最新一批加入共青團的學生名單公佈了,班長提議大家積極報名參加學校的中學生志願者活動,利用閒暇和寒暑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社會公益活動。
傍晚放學,陳小將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還在想著剛才的一幕。加入共青團?參加志願者?不,陳小將認為目前最主要的是搞好學習,將來考一個好大學,讓父母放心。頭頂雷聲突然炸響,要下暴雨了,陳小將換上雨衣,不由加快了腳步。濱江路的一側,是被譽為母親河的沱江,抬眼望去,江面上有兩三艘小船飄飄蕩蕩,他正有些納悶,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是爸爸!”走在前面的正是陳小將的父親陳巖。
陳小將一下子不淡定了。最近這段時間,父親總會在晚上偷偷溜出門,陳小將的母親在醫院當護士,經常值夜班,陳小將擔心父親揹著母親做出什麼事,但沒證據他也不好亂說。眼下抓了個正著,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大雨傾盆而下,陳小將發現父親丟掉了手中的傘,一邊往前追,一邊不時看看江面,江面上那幾艘小船在風雨中顛簸得特別厲害。父親在前面跑,陳小將在後面追,追著追著陳小將明白了,父親是在追那幾艘小船呢。
這時,斜刺裡跑出來幾個人,和陳巖一樣,也在追那幾艘小船。終於,小船經不住波浪的顛簸,極不情願地靠向岸邊,立馬就被父親他們圍住了。片刻後,一輛警車駛來,幾個警察也衝了過去。
陳小將緊跟上前,看明白了,原來是幾艘早已被國家明令禁止的電魚船,這種船神出鬼沒,極不容易抓。雨幕中,陳巖看到了一臉狐疑的兒子,先是一愣,接著笑了。
一切處理妥當後,父子二人這才回家。到了家,還沒來得及沖洗,陳小將就攔在了父親面前,意思是讓父親給他一個解釋。陳巖也不隱瞞,說:“小將,這段時間我經常晚上出去,就是為了摸清那些電魚船出來的規律,這樣就能將他們繩之以法。”
陳小將說:“您又不是警察,為什麼要管這些事呢?”陳巖想了想說:“其實我是水城志願者,有義務和其他志願者一道,做有益於社會的事。”陳小將看著爸爸,想起白天班長說過的話,點點頭,又搖搖頭:志願者這件事,似乎離他很近,可是也很遠。
這時,陳巖又說:“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過兩天週末,我有個朋友遠道來看我們,她叫達真,是一個大姐姐。可這兩天我們水城志願者要去外省馳援,那邊發了洪水,明天就出發。”陳小將很不解:“外省離咱們上千公里,你們費力勞神,值得嗎?”
陳巖說:“你以後會慢慢明白的。我已經跟達真說了,你如果學習忙,我就讓達真去找留守在水城的志願者黃叔叔,讓他負責接待。你要是有時間,幫我去看看達真姐姐,轉達我的問候。”
到了週末,陳小將按照父親留下的黃叔叔的地址找了過去。水城志願者中心就是當地街道辦旁邊的一間屋子,陳小將剛走到門口,屋子裡一下湧出來一大幫人,其中一個大姐姐把陳小將當成志願者了,抓住他的胳膊就說:“快,跟上!”半道上陳小將弄明白了,一處在建工地發生腳手架垮塌,不少農民工兄弟傷情嚴重,現在急需輸血,但血庫告急,得知訊息的水城志願者這會兒都爭著去醫院獻血。
陳小將隨大夥剛趕到醫院,就一眼看見了媽媽正忙不迭地搶救傷員。媽媽這時也看到了陳小將,看兒子隨志願者一同湧來,似乎一下明白了,就說:“怎麼,你也跟你爸一樣,當上了志願者?”
陳小將心頭一怔,看來媽媽不但知道父親當志願者的事情,而且還很支援。陳小將說:“媽,我是去水城志願者找達真姐姐的,結果人沒找到,被帶到這兒來了。”這時剛剛的大姐姐聞聲過來說:“我就是達真,你是陳巖叔叔的兒子陳小將吧?你還沒到獻血的年齡,快回家吧。”原來,達真到省城出差,想順道過來看看陳巖,可正好碰上他馳援外省,於是她就想先去水城志願者中心看看,誰知一來就遇上救人這事,自然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