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皇室醜聞
這一日,難得邊關暫無戰報傳來,皇上便傳吏部尚書溫文淵進宮在後花園下圍棋。
兩人對弈正酣,九公主的乳母福嬤嬤慌慌張張地進來叩拜:“奴婢有一事躊躇再三,不知當講不當講?”
看到福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皇上揮了揮手,屏退左右的太監宮女。
福嬤嬤抬眼偷瞄了一眼溫文淵,依舊跪在那裡不肯言語。溫文淵連忙起身打算迴避,皇上卻示意他繼續坐著:“當著溫愛卿的面,有什麼話但講無妨嘛!”
聽了皇上的話,福嬤嬤低語道:“皇上,九公主……有喜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皇上心頭一驚,駙馬爺遠赴邊關征討北夷,恐怕也有小半年了,此時九公主有喜,豈不是皇室天大的醜聞?
福嬤嬤重複道:“九公主有喜了。奴婢雖知此事蹊蹺,卻不敢不報哇。”
溫文淵也非常震驚,看到皇上滿臉怒容,連忙說:“聖上千萬保重龍體。此事須得找一個幹練之人秘密查訪才是。”
皇上將手中的棋子猛然擲出:“愛卿所言極是,此事就交給你全權辦理!”又嚴令福嬤嬤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溫文淵從皇宮回來,心中像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九公主那裡自然是不能去問的,只能從她身邊的下人入手。可憐那一班太監、宮女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綻,卻沒有一點線索。那福嬤嬤被九公主視如親生母親,溫文淵將其私下喚來,本是夠客氣的了,可是她自那日在後花園面聖後已是悔不當初,見了溫文淵二話不說便磕頭如搗蒜。
“大人在上,老身罪該萬死。不該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
溫文淵上前攙起福嬤嬤,和顏悅色道:“我來問你,九公主有喜可是事實?”
“老身怎敢胡說?太醫給九公主號了脈,親口所言。”
“既然你所言非虛,何罪之有?”
福嬤嬤抹淚道:“公主當時聞聽有孕,十分詫異,囑咐我等不可外傳。只是老身糊塗,思謀著此等大事不敢不報才在皇上面前多言……”
溫文淵又道:“九公主最近可曾接觸過什麼人?”
福嬤嬤只是大哭,始終不肯開口,在溫文淵的軟硬兼施下,才將心一橫說出了一個名字。
溫文淵半天沒有說話,末了,叮囑福嬤嬤回去萬萬不可多言,將她打發回去。
2.駙馬求死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溫文淵懷著忐忑的進宮面聖,上奏查訪結果。
原來,那王駙馬與九公主結婚兩年多了,未能為朝廷建功。半年前正趕上北夷大舉犯境,朝廷派去的軍隊連連敗退,一度威脅到京師的安全。皇上急調勢力最大的祿王率大軍北上禦敵,又命王駙馬為副將隨大軍一同征戰。不想那王駙馬違抗軍令,兩個月前竟然私下返回京師,與九公主相見以解相思之苦。
溫文淵言罷,突然跪地乞罪:“為了徹查此事,微臣斗膽差人將駙馬召回,昨夜剛剛回宮,現在外面候著呢。”
皇上震怒:“前線戰事雖說稍定,可他竟敢置社稷安危於不顧,私自返京,寡人定要將他斬首,以儆效尤。”
不一會兒,王駙馬被宣進宮來。不待他多言,皇上便叱令左右將他推出去斬立決。
溫文淵連忙跪下為駙馬求情,一旁的亓公公也是跪地不起:“聖上,就算您不可憐九公主,也該替她腹中的胎兒著想啊!”
皇上指著地上的王駙馬罵道:“寡人本想讓你在前線立功,將來也好在滿朝文武面前有些顏面,誰承想你竟是扶不起的阿斗!還不快滾!”
溫文淵大喜,示意王駙馬趕緊謝恩退下。誰知王駙馬竟然木然地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亓公公急了,從身後暗暗連戳王駙馬,就差親自替他高呼“謝主隆恩”啦。
“你還不滾,難不成要讓寡人親自斬了你?”面對皇上的怒目而視,王駙馬異常平靜,一字一句地說:“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求一死而已。”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了,亓公公更是幾乎跳腳。溫文淵急中生智,向前一步道:“聖上,前線正是用人之際,還是讓駙馬爺返回邊關,戴罪立功吧!”
皇上背過身去,厭煩地揮了揮手,亓公公和溫文淵連忙把王駙馬拉起來一起退到宮外。
溫文淵還想對死裡逃生的駙馬爺說點什麼,王駙馬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遠了。